蘇錦眠也沒想到男人會這麼快承認,她不過隨口一問罷了。
“徐縣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做了父母官卻沒有盡職盡責,反而還從百姓們身上克扣!現在不就是因果報應麼。”
徐縣令嚎啕大哭著。
“王妃,就算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蘇錦眠當即讓人拿出了一摞的折子,丟在了地上。
“這就是你所謂的苦勞?每月收取百姓們供奉是他們一月的糧食,你可有考慮到他們的生活!?加之自己吃香喝辣的每日大魚大肉,在吃的時候你可有想過,你吃的都是百家飯!?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永駿縣這幾年一直停滯不前,經濟反而還大大的後退,是什麼原因,徐縣令你可有考慮過。”
蘇錦眠一句一句的直擊要害,徐縣令也沒想到蘇錦眠竟會這般多,他還以為一個女人而已,撐不起什麼大梁,更別說懂得這些了。
也就在這時,一個女孩站了出來,她唯唯諾諾,低著頭,整個人很害怕,來到衙門內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腦袋重重的磕向地板。
“王妃,請您給我們一家做主啊!”女孩聲音顫抖著哽咽,腦袋一直磕在地上,可想而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蘇錦眠眉頭微皺。
“抬起頭說話。”
女孩緩慢的將腦袋抬起,消瘦的身體弱不禁風,眼淚不斷的溢出來。
“王妃,我被他侵犯了,因為我不從,他便將我的家人活活打死在我的麵前,我……我,我已經沒家人了。”女孩說完,再次暴哭了起來。
她本來打算今天就去自殺陪同家人一起,是聽眾人說王妃來給百姓撐腰了,她就來了,至少在死之前她也不要讓徐縣令好過!
徐縣令臉上明顯的慌張了起來。
“胡!胡說,根本就沒有這種事,本縣令還會肖想你一介民婦?”
“徐大人,您也知道我是民婦嫁人了是吧,為何還要強迫我,讓我和我的家人家破人亡!我今日能站出來指證你,我本也是不想活了。”女孩說的話句句揪人心,眼睛早已哭腫,整個人滿是疲憊不堪的模樣。
“王妃您若是不相信,我家三口人的屍體還在我家,你們可以與我一同前往去看!”
蘇錦眠聽了都不免倒吸一口涼氣,此等惡劣的情節,縱使百姓願意放過他,她蘇錦眠也不願。
竟這般欺負一個弱女子!
“你可有人證?”蘇錦眠緩緩開口。
女孩抿著唇,搖了搖頭,這讓徐縣令更加囂張了起來。
“沒人證你還敢汙蔑!?你可知道汙蔑造謠縣令可是會受到懲罰的!”
蘇錦眠心中一頓惱火。
“閉嘴,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
女孩在一次陷入了沉默,她不斷抽泣著,緊攥著的拳頭,緊咬著下嘴唇,直至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
“果然,連您都幫不了我嗎。”
蘇錦眠意識到不對,這不,女孩子立馬起身直奔一旁的柱子,想要一頭撞上去!
好在蘇錦眠反應迅速,猛然起身一把將她護在了懷中。
女孩就在蘇錦眠的懷裏放聲大哭著。
“沒人能幫我,沒有人能幫我。”
蘇錦眠隻能安慰著。
“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去徹查清楚,查清了,那麼烏紗帽不保隻是小事,他也會承擔相應的責任!”
蘇錦眠的話鏗鏘有力,讓女孩看到了一絲希望,她隻希望在自己死之前還能給父母一個交代,拆穿徐縣令的惡心的嘴臉。
很快,蘇錦眠讓人蘇徹查了,一查,事態果然清楚了。
那天徐舟喝醉了酒,看上了正在賣菜的緒兒,將她拐回了酒樓裏進行侵犯,而後又來到她的家中想要將她帶走回家做妾。
緒兒性情忠貞自然不肯,且表明自己有夫君,等到緒兒的男人回來時,徐舟直接表明自己與緒兒發生了關係。
以至於一場大戰開始了,緒兒的男人寡不敵眾,慘死了。
而後回來的緒兒父母兩人也在劫難逃。
最後隻剩下緒兒一人,在離開時徐舟還極其囂張。
“現在你孤身一人,我等著你來到我的府中脫衣親自求本縣收留你。”
這些話都是緒兒一一向蘇錦眠複述的,蘇錦眠聽了之後,心中極其惱火,連忙去了酒樓調查,也在緒兒的家中,發現了打鬥的痕跡和縣令掉落的一枚紐扣。
以及最重要的人證!
這下,人物證都聚齊了。
“徐大人你還想怎麼狡辯,不得民心就算了,竟還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就算天能饒你,本妃也饒不了你。”
“身為一縣之令,身上背負了三條人命,不檢討就罷了,還欺負一介民婦!斬!當即斬。”
蘇錦眠也是個狠人,當即下令處死,連帶著王五關押二十年!
對於這個結果,女孩明顯不是很滿意,她請求道。
“王妃,可不可以不要讓他死的這麼輕易。”
蘇錦眠會意她的意思,也看出她眼裏複仇的決心。
“既然如此,你想如何做?”
“在他死前,我想要讓他生不如死,將他閹割了,在去承受十指連心的疼痛,我想要讓他生不如死的死去。”緒兒咬緊牙關,一字一句的說著。
蘇錦眠同意了。
到了斬立決的那天,徐縣令早已經不成人樣了,最後還奢求著能快些死去。
這件事總算落下了帷幕,讓蘇錦眠都有些不可思議,在那之後蘇錦眠上訴讓新的縣令上位了,這次是她親自挑選的父母官,錯不了。
“青璃,在那之後,緒兒怎麼樣了?”蘇錦眠一邊查閱著關於皇城寺的消息一邊問道。
青璃明顯有些猶豫遮遮掩掩,蘇錦眠微微抬起眼眸,不難看出青璃的難言之隱。
“王……王妃,緒兒她,自縊了,是許縣令去看望她時發現的,她的桌上還留了一張遺言,說是留給你的,她很想感謝你,可是沒機會了。”
蘇錦眠聽到這個消息時,大腦宕機了好一會兒,心中極其不是滋味,看著緒兒給她留的感謝信時,心中很是苦澀。
“我終究還是沒能將她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