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四國鼎立,國泰民安。
特別是靈國,靈國現任皇帝開拓人妖共存時代,使得本土越發強大興盛,令外敵不敢入侵。
先帝墨玄鈺揮下的鈺麒軍,由鳳氏後人鳳琴親自帶回錦州,成為那裏的錦州王,把錦州打理的更是民強富有。
令四周的部落與君王眼紅。
如若季君九就是墨玄鈺,那讓季君九的羅刹軍與他的鈺麒軍敵對,豈不是好玩了。
那季君九是想讓自己現下的羅刹君贏,還是想讓以往的部下鈺麒軍贏呢。
但是季君九卻沒有一絲的意外。
他將莊傾城從向山帶走的時候,便已算計好種種自己要承擔的後果,果不其然,最後鳳景蕭選擇這種方式來折磨他。
但他忘了嗎?
那二十萬羅刹軍,是斂太後交給他的,那二十萬羅刹軍,流的是他們鳳鸞國子民的血!
所以這一仗還未開始,鳳景蕭就已經輸了。
一個拿自己子民的性命做賭注的君王,下場就如當年的靈帝那樣。
傻!
至於他說要寵幸莊傾城的事情,季君九雖然百般不願讓其他男人再染指莊傾城,可事實上,也隻能從鳳景蕭的身體裏采取血魂,莊傾城才算真正的活過來了。
季君九深蹙緊眉,望了眼鳳景蕭懷裏的女子。
“隨便,你想怎麼來就怎麼來,二十萬羅刹軍流著鳳鸞國子民的血。”
一句風輕雲淡的話,令鳳景蕭心頭一顫。
二十萬羅刹軍,是他們鳳鸞國的,他到底在幹什麼?
他竟然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鳳景蕭心中恍然大悟,可是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他好強的回道:“帶上牢籠。”
隨後他從馬車裏下來,帶莊傾城上了皇室禦轎!
踏入境內,莊傾城蘇醒了。
她睜開眼睛時,就看到熟悉的人近在眼前,轎攆平穩的行走,不似馬車那麼顛簸。
她眨了眨雙眼,看著鳳景蕭:“我……我們……你什麼時候找到我的。”
莊傾城有些語無倫次。
這一個多月與季君九待在一塊,每次醒來看到的都是季君九那張帶著一抹痞笑的笑臉,此刻睜開雙眼卻看到鳳景蕭,倒是讓莊傾城有些意外。
她正要坐起身,鳳景蕭卻突然將她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傾城,我們不去萬象山了,回宮吧。”
莊傾城微怔了一下。
果然如季君九說的那樣,等到鳳景蕭找到他們的時候,他便會打消去萬象山的念頭,因為他已經有現成的罪名將季君九關在那個最黑暗的地方。
她拿開了鳳景蕭的手,最後還是坐起身,目光犀利的對上鳳景蕭的眸子。
許是因為鳳景蕭做了虧心事,現在看到她銳利的眸光時,他刻意的別開臉,望向別處:“季君九害你這一個月勞累奔波,朕不會放過他的,回宮之後,你便回傾城樓吧,朕會將小炎接出來。”
莊傾城沒有移開視線,繼續盯著他看。
鳳景蕭覺得她的眼神有些刺眼,他伸手握住莊傾城的手掌:“你的手,暖和了許多,看來藥效起了作用。”
莊傾城垂下眼眸,開口問道:“景蕭,你想利用我,給季君九安一個罪名,好名正言順的把他關起來或者是殺了他對吧。”
她就是這麼一個直白的女子,從不喜歡跟人拐彎抹角。
有些事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如若鳳景蕭說不是,她也信了!
可是鳳景蕭卻不敢麵對她,然後理直氣壯的對她說“不是”。
他握緊她的小手,一動不動,腦海裏正在編織著理由,準備告訴她時,莊傾城卻輕輕的嗬笑了幾聲。
她的手從他大掌裏抽回,兩人並排著坐著。
從她五年前蘇醒以來,她的身體一直是冷冰冰的,就連心也是冷的。
她從不曾想過有一日,還有比這更冷的事情,讓她心寒。
“聽說,萬象山塌了半座,那裏安居的十個村子,都全部被掩沒,就連被派去的太醫和鳳京城的郎中,也都沒有回來,而宮中那些太醫,不過是你到外頭尋找的郎中頂替的,是嗎。”
她的聲音極為好聽,就像流水一樣徐徐道來。
可是落入鳳景蕭耳畔時,卻像一塊大石壓覆而來。
他覺得,此時萬象山不光埋了那些的人,還把半座山壓在了他身上來,令他在麵對莊傾城時,喘不過氣。
原本已經編織好的理由,頓時被莊傾城三言兩語給粉碎。
“是季君九告訴你的。”
“這麼說,九王說的沒錯。”莊傾城憂鬱至極:“萬象山氣候惡劣,我身體剛剛初愈,你是否早已知道九王對我動了心,如若不帶我前往萬象山,他必定不會跟著你去赴死,所以,便將我也一起帶上,說什麼救濟那裏的難民,都是謊言,那裏根本沒有一個生還者,你,利用我,帶上九王,是準備在那裏製造一場雪崩,把九王埋在地裏嗎?”
“傾城,你不要再說了。”鳳景蕭低吼了一聲:“我說過,我要除掉九王,這樣才能讓母後收心,令朝中大臣心向著朕,我沒錯。”
“是,你沒錯,錯的是我,如若無我,皇上與九王也不必為了這一場鬥爭而鬥個你死我活。”她站起身。
他趕緊拉住她的手腕:“傾城,你要去哪裏?”
“傾城是禍水,就如太後說的,我遲早有一日會害了你們,不如就在這裏放我下來,你回宮後,便告訴我父親,我在魅景山莊等小炎和他。”莊傾城甩開鳳景蕭的手:“一個不顧我性命安危的皇帝,我不敢再相伴左右,你不要為難我。”
鳳景蕭的心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他怎麼為難她了。
他隻是不想再讓季君九靠近她。
不想她記起那個人,不想她在夢裏呼喚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鳳景蕭是皇帝,後宮的女人哪個不想得到他的寵幸,可隻有莊傾城才會說他為難了她。
他氣的簡直快要肺爆炸了:“傾城,我不曾為難過你,從來不曾,可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路上在喊著誰的名字,你夢裏有他,你在喊季君九,朕隻是慌了,朕不想你心裏、夢裏、腦子裏還存在別的男人,朕隻要一想到這些,就恨不得殺人,可朕一直在忍讓著你,你卻說朕在為難你,傾城,你是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