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琴帶著十名他精心培養出來的士兵,跟隨在墨玄鈺的身後。
安將軍的人,已經把整個清龍殿圍起來了,這朝堂上,誰是奸臣,誰是忠臣,他們還在錦州城的時候,就已了解的一清二楚。
今日有人的命,恐怕要留在這兒了。
鳳琴目光幽冷的掃過四周,目光則落在了跪在道上的雲太師和幾名官員,他大步的走前,伸手就將雲太師給拎起,往一旁推去:“讓開,新皇登基,你們這些狗官,要儀態沒儀態,要精神沒精神,既然沒有能力勝任官職,那皇上留你們有何用。”
有人偷偷抬頭看向鳳琴的方向,發現鳳琴與十名士兵身穿著銀甲衣,手裏拿著黑色的佩劍,腰間掛著鈺麒軍的身份令牌時,哪裏還敢出聲。
這是不要命了啊,跟玄王的鈺麒軍作對。
他們趕緊爬著回到自己以往所站的位置,排列的整整齊齊,然後跪在地上,雙手交疊,額頭與地麵緊貼。
雲太師當眾被拎,臉色十分的難看。
他的嘴角忍不住的抽動著,尷尬、羞恥、還有一股他說不出口的壓抑。
他一直不看好的女兒,如今被新皇牽在手裏,一起登上那九五至尊的寶座。
墨玄鈺那樣寵愛她,她勢必會成為新的皇後,本應該為雲家錦上添花,如今卻淪落為十分尷尬的關係,讓他連頭都抬不起來看她一眼。
他跟那些百官一樣,身子伏的很低很低,大氣不敢粗喘。
官員們隻覺得,當墨玄鈺與雲卿塵從他們的身旁走過時,有一陣帶著戾氣的殘風,刮過他們的臉龐。
滲著一股血腥味。
這使得他們內心蔓上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恐懼!
隻希望,他們心中所猜想的事情,不要發生。
很快,墨玄鈺與雲卿塵來到了龍坐前,他先落坐。
雲卿塵正要離開,墨玄鈺卻突然拽住了她的手,強行將她攬入懷中,一隻手抱著她的身子,另一隻手放在了桌案前,銳利的目光橫掃過底下跪著的百官們。
獨獨隻有瘐太傅站在那兒,沒有像那些百官一樣的跪著。
“玄王,你沒有穿上龍袍,也未舉行登基儀式,你還不配坐上那裏,何況,我也不答應,你帶兵打仗可以,可是你治理國家,恐怕欠缺經驗,為靈國的子民著想,我懇請斯慕少主另立賢君。”瘐太傅目光嚴厲的落在了坐在墨玄鈺身上的雲卿塵,隨後又道:“何況,沒有哪一位皇帝,帶著一個女子上朝。”
雲卿塵掰開了墨玄鈺的手,瞪了他一眼,便起身,要離去!
可是墨玄鈺反而將她抱的更緊,氣勢霸道,不給她一點掙紮的機會。
“先祖帝遺詔,可沒寫哪位君王登基時,不能帶著女子上位,且,先祖帝命斯慕族後代在殺死昏君之後,三日內找到新帝登基,所以,登基儀式免,朕是奉著先祖帝遺詔上位的,你有何不滿意。”墨玄鈺的手輕輕放在了龍印上,拿起,蓋在了詔書上,然後猛然將麵前的詔書,往下方扔去。
那份詔告天下的新帝登基詔書,就滾落到了雲太師的麵前。
雲太師清清楚楚的看到詔書上寫著,年號:玄卿。
以及新皇要立雲卿塵為蒂後的信息。
雲太師趕緊將麵前的一份詔書雙手拿起,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瘐太傅一聽,氣急敗壞的指著雲太師說:“玄王他還不是皇上。”
雲兆俊微微則過臉對著瘐太傅說:“瘐太傅,登基大典不過是一個儀式,最重要的還是這份詔書,龍印已定,詔書生成,玄王殿下便是我們的新君,何況,玄王這些年,戰功赫赫,他所管理的錦州城,治理過的溫州城,名聲大好,賢不一定就要是個溫順的性子才叫賢,分得清好與壞,懂得用最簡單的辦法,解決家國一切難題的君王,才是真正的賢君。”
瘐太傅快步的走前,從雲太師的手裏拿過了詔書,上麵有斯慕少主的親筆簽名,這是得到過允許的詔書。
斯慕族後人,有權利選擇他們想要的新君,瘐太傅卻不服。
他覺得新帝上位太簡單,而朝中所有百官也未必願意由玄王來繼承帝業。
瘐太傅抬頭看向墨玄鈺:“新帝登基,也是需要經過我們這些大臣的官印落印,才能將這份詔書公布出去,否則,你便是自立為帝,不算。”
“那你將詔書拿給底下的百官,看看他們願不願意在詔書上落印。”墨玄鈺語氣冰冷的說。
瘐太傅賭氣的走到了雲太師麵前。
雲兆俊不敢有絲毫猶豫,便拿出了隨身戴著印章落在了詔書旁。
這是瘐太傅預料中的結果,畢竟那坐在上位的是他的女兒,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成為皇後,帶著他們雲家的人享受榮華富貴。
可是讓瘐太傅想不到的是,所有官員都在上麵蓋上了印章。
看到這樣的結果時,瘐太傅十分痛心的對著他們吼:“你們剛才不是還阻止的嗎,怎麼現在一個個都跟慫包一樣,難道靈國真要交到玄王手裏。”
四周大臣,無一人抬頭回應瘐太傅。
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的局麵他還看不清嗎。
玄王的鈺麒軍已班師回朝了,連靈帝訓練出來的新軍都聽令於玄王的,不讓玄王來做這個皇位,那還有誰再敢上去做。
他們隻是領俸祿當差的官員,至於墨氏的江山落到誰的手裏,還重要嗎?
先保住自己的腦袋,活著離開宮門再說吧。
“你們說話呀。”瘐太傅氣的跺腳。
最後,暈厥了過去。
朝中有官員趕緊起身扶住了瘐太傅,向墨玄鈺道:“皇上,不如讓微臣先送瘐太傅回府。”
墨玄鈺擺了擺手道:“安將軍,派人將瘐太傅送回太傅府裏,請幾位禦醫為其看看,至於你們……先別急著離開,朕有些賬要跟你們慢慢的算,算完了……再走。”
鳳琴拿著一本書冊,放落到了墨玄鈺的麵前。
墨玄鈺抬眸看向他,他便對著墨玄鈺嬉皮笑臉。
墨玄鈺挑了挑眉頭,接過了鳳琴手裏書冊:“知道朕手裏的是什麼東西嗎?”
他放下了書冊,翻開了第一頁,一字一句的輕吐:“你們每一個人的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