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掃了她一眼,覺得莊月柔說的對,是該讓她好好看看玄王與莊月柔之間的關係,否則,她還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與她這般講話。
“走吧!”趙嬤嬤冷吐出兩個字來。
雲卿塵沒有拒絕,在趙嬤嬤從她麵前走過的時候,她抬著腳步緩緩的跟在身後,而目光則淡淡的掃過了零月與零星二人。
二人在看到雲卿塵那一記眼神的時候,趕緊跟在了雲卿塵的身上。
河徒一臉擔憂的看著從自己麵前走過的女子,下意識的想勸,可雲卿塵卻回頭冷盯了他一眼,他到嘴的話便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趙嬤嬤與莊月柔一起踏出了上芯園,前往梅園的方向走去,然而,就在她們二人準備進入梅園的時候,雲卿塵抬起手揮了揮。
零月與零星立刻走到了趙嬤嬤與莊月柔的麵前,她們攤開了手,攔住了她們二人!趙嬤嬤抬眸看向零月與零星,眉頭深深的蹙起,不解的問:“你們二人是何意?”
“奉王妃旨意,所有女眷包括趙嬤嬤在內,不得入內。”零星冷著一張臉說。
他們怕趙嬤嬤,她可不怕,他們都視莊月柔為山莊主子,可她眼裏隻有墨玄鈺與雲卿塵才是她的主子。
桃桃走到了跟前,推了一下零月:“讓開,這是嬤嬤要進去看看玄王殿下,嬤嬤手裏有可以抑製玄王殿下的寶貝,你們若因此耽擱了玄王殿下的治療……誒你……”
桃桃的話還未說完,她懷裏抱著的東西突然被人奪走。
待她回頭去看時,才發現雲卿塵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側,她懷裏捧著的正是她之前抱著的東西。
桃桃正欲搶回來,雲卿塵卻已轉身,緩緩走到了梅園的大門,站在了大門前,零月與零星則站在她的麵前,阻止桃桃上前搶東西。
莊月柔原本是想利用這次玄王內力爆發,讓雲卿塵知道她與玄王殿下的關係,然而,此時那寶貝落在了雲卿塵手中,她心裏別提多嘔血了。
她冷冷的蹙緊了眉,瞪看雲卿塵的方向:“玄王妃,那可是趙嬤嬤東西。”
“王爺有令,所有女眷不得入內,包括嬤嬤。”
“放肆,雲卿塵,我還是玄王殿下的奶娘。”趙嬤嬤怒喝,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她麵前那般囂張,雲卿塵是第一個。
然而,那一句“我還是玄王殿下的奶娘”的話,對雲卿塵一點都不管用。
她站在大門前的那個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門前那幾個女子,懷裏捧著他們所說的寶貝,神情淡定的說道:“是,您是玄王殿下的奶娘,那是玄王尊敬你,可並不代表,我有義務聽從你的指揮,我今兒說個實話,恐怕會委屈嬤嬤,但我雲卿塵還是要讓嬤嬤你清個醒,因為你親手將他帶大,他給了你一個安身之處,讓你不愁下半輩子的吃喝用度,可你骨子依然是個奴才,你還沒資格為他決定他跟誰在一起。”
“你好大膽子,竟敢說嬤嬤是個奴才,此事若被玄王殿下知道,他定會休掉你這個女人。”桃桃氣急敗壞的指著雲卿塵吼。
雲卿塵含笑望向莊月柔:“我的話隻說到了一半,你這狗奴才先別急著護主,你,莊月柔,不要以為你與玄王殿下是青梅竹馬,便以為你是玄王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人這一生,要對自己負責,不該將所有的尊嚴都當成垃圾一樣的踩在自己的腳下,白白倒帖過去的女人,不值錢,我的丈夫不是你能肖想的,月柔小姐,請回你的桃園,嬤嬤,也請回你的上芯園吧。”
莊月柔與趙嬤嬤的臉色都極為難看。
她們沒有想到,一個人的話語竟然可以像刀子一樣的鋒利,句句割心底,將她們心中最深處的醜陋暴露在外,令人無地自容。
莊月柔與趙嬤嬤兩人心中都明白自己在玄王心目中的地位。
他對她們……以及對魅影山莊,唯有的隻是“恩情”罷了。
可是趙嬤嬤心裏不服,她仗著自己養大了玄王,與雲卿塵對峙,不願離去:“你懷裏捧著的,是我家小姐留給玄王殿下之物,這東西能夠幫助玄王殿下化解今日的危機,但卻唯有月柔小姐可以解,因為月柔小姐是克陰克陽體質。”
雲卿塵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懷裏的東西,手在紅布上輕輕的摩擦,隨後抬眸看向那站在不遠處的河徒:“師兄,將此物交給師父。”
河徒快步的走前,將雲卿塵遞交來的東西捧在懷中。
河徒看了她一眼,隻覺得雲卿塵此時很陌生,他有時候看不懂他這個小師妹是一個怎樣的人,方才那些話,就是他這個旁人聽著,都難受。
話語太過鋒利了。
他什麼都沒說,捧著懷裏的東西推開了梅園的大門走了進去,待河徒進入後,梅園大門再次關上。
莊月柔這一次是真的惱了,她猛地抓住了雲卿塵的胳膊,目光冰冷的瞪看著她道:“這是玄王給你最大的自信嗎?我莊月柔終有一日會摧毀掉他所給你的一切。”
“我與玄王如何,那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雲卿塵從她手裏抽回自己的手:“但隻要我在的一天,你莊月柔也是沒機會與玄王親近的。”
“嗬!”莊月柔冷笑:“你果然如天下人所言那般,是個專門勾引男子的鬼魅,魅惑的天下大亂,鳳鸞國與靈國皆因你而起了戰火,你這種人就該死在戰馬之下。”
雲卿塵錯開了莊月柔,緩緩走下了台階,一邊走著一邊說:“玄王殿下可曾見過月柔小姐惱羞成怒的樣子。”
一句話說完,莊月柔臉色猝然蒼白。
她在他麵前一直是溫婉懂事的女子,她又怎麼會輕易在他麵前露出這般惡毒的麵容,更不曾大聲說過一句沒素養的話來,如今被雲卿塵那樣一說,莊月柔想極力維護好的形象,最後卻變的有些猙獰。
雲卿塵沒有再踏入上芯園,她坐在了梅園對麵的亭子,目不轉睛的望著梅園的大門,莊月柔亦也是留在亭子等候,在兩人等候了一天後,大門終於開了,河徒從裏麵走出來,朝著亭子奔去,看向莊月柔道:“王爺醒過來了,但是他隻讓月柔小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