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秦無歌不由打了個寒顫,扯了萍兒快步向遠處走。
她們剛離開,青言隔壁間的房門便被推開,一人風一般卷了出來,緋紅金絲的衣衫在陽光下光芒一閃,正是方潛。此刻他額頭上還帶著濕意,昭示著方才隔孔偷看的非他莫屬。
“想不到她還挺警覺。”悶悶的說著,方潛一臉不愉。
一聲輕笑自房中傳來,陽光輕漾,一襲柔白色的袍角在地麵上劃過清涼陰影,袍起袍落,舒緩如風,自房中又行出一人。
光線落在那人麵上,越發顯得發若黑絲,白衣素染,眉眼清卓,卻是裴茗羽。見方潛一副捶頭頓足的模樣,裴茗羽笑染眉梢,清眸中寫滿了打趣。
方潛回頭,見裴茗羽一臉笑意,眉一蹙滿臉委屈:“辰,兄弟我被欺負了,你好像很高興呢!”
裴茗羽卻是挑眉,隻道:“去開門,青言還等著呢。”
“哈哈,沒想到,萬年冰雕也會被女子調戲,還有臉紅的時候,有趣有趣。來,讓本少也摸一把。”
方潛一麵朗聲笑著,一麵傾身故作模樣的去摸半躺在床上的青言的臉。青言曆目向他掃去,麵色如籠寒霜,藍眸中更是寫滿了厭惡,那神情很明白的昭示著:
你丫敢碰我,剁了你的狗爪。
“適可而止,我們青言臉皮薄,心思單純,你別教壞了他。”清潤的聲音響起,裴茗羽輕蕩著杯中茶水,含笑抬眸掃了一眼方潛。
他一言亦不乏調侃之意,不過方潛倒果真不再調戲青言,而青言則麵頰一紅將頭扭向內牆。
“北冥夜的這個王妃倒是蠻有意思的,可聽說她一直不受寵。嘖嘖,不是本少說,北冥夜看女人的眼光可真是奇差。”方潛目光晶亮,語氣不乏興奮,似是發現了有趣的玩具。
有趣?裴茗羽聞言眸光微閃,撥弄茶盞的手也隨之微微一頓。
是啊,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本以為是困在王府的懦弱鳥雀,可這兩日的觀察,卻讓他見識到了她的沉定和從容,計謀和狠辣。
她輕輕鬆鬆就打壓了北冥夜的女人們,她清傲漠然的姿態怕會成為那個被趕出王府女人心中的夢魘。
而今日,她竟敢調戲青言,俏皮狡黠的話語透過密孔無處不彰顯著慧黠和調皮。言行舉止從來都別具一格,每每別具姿態,如雲似霧,倒果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北冥夜又不是你!”
裴茗羽兀自凝神,倒是青言接過方潛的話,冷哼一聲,憤憤的道。
方潛驚疑一聲,盯著青言不停地研究,口中更是嘖嘖有聲:“有貓膩有貓膩,青言竟然主動接話,莫不是真對秦無歌有意思?”
“行了,青言傷勢不輕,別逗他了。”裴茗羽製止方潛的笑鬧,呷了一口茶,看向黑著一張臉的青言。
“青言安心養傷,西邊的事我會讓蒼路接手。”
“青言大意,險些壞了公子的大事。”青言麵色赧然。
五年前西境四州民變,北冥夜生擒叛軍首領狄章,並將其五馬分屍,使得叛軍驚惶紛紛投誠,這才僅用三個月便平定了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