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瞪眼撂下話，一麵走至秦無歌身旁，那原春尙垂眸躬身，規規矩矩給秦無歌行了一禮，肅聲道：“下官原春尙，拜見師娘。”
師娘？
秦無歌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躬身九十度，直把頭折到腰下的原春尙，這人……這人看上去都能當她爹了，竟叫她師娘！
秦無歌自是知道，在官場上講究的是位尊，而非年齡。北冥夜雖年輕，卻位高權重，有官員拜在其門下，經其提攜，得以升官發達，於情於理稱北冥夜為恩師這也不足為奇。
可稱她為師娘……這也太讓人啼笑皆非了吧。
秦無歌正無語，倒是方潛率先大笑了起來，誇張的捂著肚子上前一步，拍著原春尙躬下的背譏諷道：“嘖嘖，方大人不愧是我青國的禮錄寺常卿，果然知禮節。這見了師娘都如此，見了恩師還不得把頭皮磕破。”
方潛言罷，就聽其後和他同來的三個衣著華貴的男子發出幾聲哄笑，直諷的原春尙滿臉通紅。
秦無歌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方潛，總覺得現在的他和方才有點不一樣，似乎異常囂張，刻意的讓人厭惡，連眼神都不複方才的清湛，變得輕浮起來了。
為什麼會這樣？秦無歌詫異挑眉，竟不知不覺盯著方潛出神。
方潛察覺到她的目光，回視過去，揚眉一笑竟湊上前去，調笑道：“你真的是攝政王妃？莫不是想避開本少糊弄本少吧？如若這樣，本少可是要傷心的……”
他的俊麵湊來，秦無歌並未避開，反倒認真的研判的盯著他，果然他的眼神和剛才一點都不一樣呢。
“方潛！這是王妃，你不能……”
原春尙雖未見過秦無歌，卻在王府中見過一次萍兒，所以已確定了秦無歌的身份。
他承蒙北冥夜提攜，才能官拜三品，現在見方潛公然調戲王側妃，自是不能視而不見，隻覺這是討好北冥夜的大好機會。
方潛見原春尙竟上前推自己，頓時便惱了，他向來囂張，此刻竟右手抬起一掌便欲拍向原春尙。
方潛雖是惡名在外，但其官拜禁軍統領還是有幾分真功夫的，而原春尙卻隻是一介文臣，他這一掌雖說沒有用上內力，但就憑借著一股子狠勁，也能讓原春尙在床上躺上個半月。
這些酒樓中的人都有認知，頓時抽氣聲此起彼伏。
秦無歌也不想方潛竟敢隨意毆打朝廷命官，心頭一急。她倒不是擔心方潛，而是方潛這一巴掌下去，怕是攝政王妃在酒樓被方惡少調戲的消息不出一天就能傳遍京師。
秦無歌正欲開口阻止，可就在此時，二樓突然傳來一聲嗬斥。
“住手！瑞王在此，誰敢無禮！”
瑞王？和她那夫君北冥夜一武一文把持朝政的青國另一個異姓王顏泊崢？
秦無歌腦子急轉，心道這方惡少既知道她是攝政王妃還敢公然調戲，這便說明他根本不買北冥夜的麵子。既如此，又怎會因一句“瑞王在此”就有所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