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人長老極力慫恿木青舟動手,一方麵是因為隼人本就是這樣的人,好戰。另外一方麵也是他自己的私心,讓木神殺掉秦無歌,他是不是就自由了?
雖然,隼人也知道自己簽訂的契約是主死仆滅的。很有可能隨著秦無歌的死亡,自己也會死掉,但隼人還是想試一下,萬一沒事呢?
況且,隼人很清楚木神不會殺掉秦無歌,更有可能囚禁。
木神也一直都想把秦無歌囚禁起來。那樣的話,隼人長老也就更加安全了,隻要秦無歌被抓受限,那麼豈不是落到了自己手中,隨便自己怎麼折騰。
“木神,這可是動手的好機會!”
隼人再次開口慫恿,讓木青舟都皺眉了。木青舟雖然沒有人類的感情,但是對人性和人心還是很有涉獵和了解的。
且木青舟也很清楚,隼人是個不管閑事的,雖然好戰,但這種時候極力慫恿是不是太具有偏向性了?
隼人也不是傻子,在看到木神皺眉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說的太多了,也是怪自己太著急了,一看到抓住過自己、並且給自己下了契約的燕皇,隼人就有些把持不住。
在木神麵前露出破綻是最不應該的,所以,隼人重新沉默下來,不再開口了。
“看起來,眼下的確是對她動手的好機會。”木神看著隼人解釋起來。
這讓隼人覺得心驚膽戰,因為木神是什麼人啊,那可是沒有人性的玩意,從來也根本就不會去管別人想些什麼,所以,他從來不給下屬解釋,隻給命令就好。
而現在他竟然開口解釋了,這就讓隼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甚至讓隼人有種自己命不久矣的錯覺,因為自己快死了,所以木神願意給自己說點好話、作為挽詞麼?
隼人隻覺得頭皮發麻的時候,木神還在解釋:
“可是燕皇的身邊還有神翼族,神翼族的直覺向來是很敏銳的,他們應該是察覺到了危險,所以才留在燕皇身邊沒動的,我若是冒然上去,很容易掉入陷阱。”
當然,木神還有一點擔憂沒說,那就是北冥夜。
他一直感覺北冥夜的氣息就在附近,可能北冥夜在這裏埋伏下了什麼呢。真元太子是個極好的獵物,但也是一個極其危險的獵人,所以,木青舟不能冒險,尤其是在他曾受傷還沒有恢複的情況下。
“隼人長老,我們來這的目的是看看銀鳳如何操縱鯤鵬的。隻可惜,銀鳳不在這裏。”
木神就盯著高空中的鯤鵬看,鯤鵬並沒有加入戰圈,隻是它巨大的身影懸浮在高空中,在這裏投下了一片陰影和威壓。
而在鯤鵬的壓製下,戰鬥仍在繼續,大能的不斷隕落讓這裏氣場宏大猙獰,不斷掀翻起來的氣浪就像是這裏產生了流星隕石的爆炸一般。
在這種強大的能量氣場炸裂下,木神還用平靜的口氣解釋著這樣的話,就讓隼人感覺十分詭異了。
“哦,我知道了。”隼人默默的看了遠處的鯤鵬一眼,隻能答應一聲,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了。
木神看到隼人答應的這麼勉強,他才作罷,重新轉身饒有興趣的看著不遠處的戰場,那兩個宗門的長老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獸人族中幾頭巨獸顯然是殺紅了眼,狂躁暴虐,在殺掉了大能之後,開始吞食血肉了。
同族巨獸想上去勸阻,卻被那幾頭狂化的巨獸攻擊了。
巨獸一旦殺紅了眼,很容易出現這種情況,而且在獸人族的曆史上,這種狂化現象也不少見。就是在獸人族隱居的這段時間內,狂化的巨獸也造成了不小的騷亂。
“有趣。”
木神遙看著遠處巨獸,開心的笑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孩子看到了讓他喜歡的玩物。
而戰場上的腹狼等人卻是無奈了,他和牛煌來到秦無歌身邊,護著她撤退:
“巨獸一旦狂化,很難恢複,還請燕皇後退一些。”
秦無歌拒絕了,她仔細觀察著戰場上狂化的幾頭巨獸,這些巨獸是族中實力較強的幾個,化身的巨獸也是虎狼一類的凶猛獸,他們在剛才的戰鬥中表現也是最為搶眼的,身受重傷依然戰鬥不止,最後狂化。
“族中狂化的那些巨獸是不是都在受傷之後?”
秦無歌看到那狂化的巨獸中,還有一個斷了前爪的,這樣的傷是極重的,傷口處還在流血不止,而隨著巨獸的狂化,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了,正在發瘋一般的亂竄,攻擊著周圍的族人。
這樣加劇了傷勢的情況下,那頭重傷的巨獸堅持不了多久會力竭或者血流幹而死的。
但是獸人族對此沒有任何辦法,隻能讓族人強行控製,鎖住之後限製行動,等著發狂的巨獸自己冷靜下來,或者發狂而死。
“是的,每次受傷會刺激我們的獸血沸騰,嚴重的話,就會造成狂化!”
腹狼解釋著,口氣急促,他想讓燕皇快點撤離之後,好處理那幾個狂化的巨獸,因為這些巨獸若是不及時處理的話,很容易“傳染”。
或者說是影響,巨獸在狂化之後傷口的血腥味會變得更濃烈,甚至還有狂躁因子攙和其中。
所以,其他的巨獸一旦不注意,很容易被影響到而跟著狂化。
這種現象在密室中更加明顯,曾經那個被人族欺騙而被滅族的部落,就是因為所有的勇士都被關在了密閉的空間內,一頭狂化之後影響了其他的巨獸。
結果,不管是狂化的還是沒有狂化的,全都廝殺了起來,最後被人族輕易地滅了族,抽掉了獸人族的狂暴力量。
“你們放開我,讓我試試。”
秦無歌沒離開,而是掙開了腹狼和牛煌,走上前去。
“快!快抓住他,送到燕皇麵前來!”
腹狼見勸阻不了燕皇,隻能親自化身巨獸撲了上去,帶著族人一塊把那頭鬧得最凶,傷勢最重且斷了腿的巨獸控製住了。
那是一頭巨大的猙虎,他慘叫著反抗,卻被腹狼等巨獸死死壓製住。
秦無歌走到他麵前,猙虎張開血盆大嘴怒吼,血腥味混合著某種特殊的腥氣撲麵而來。熏死人!
秦無歌躲開那腥氣的時候,手裏的小瓶子敞開,收集了一部分的氣息、攙和著幾分血沫。那腥氣裝進瓶子中後,便在瓶子壁上凝結呈現出幾粒暗紅色的血珠。
“燕皇,請快一些。”
壓製猙虎的腹狼開口提醒,因為他們這些壓製猙虎的都感覺到猙虎劇烈的反抗,猙虎不惜拗斷、折斷自己的骨頭,也要掙紮出來,這頭猙虎的狂化太嚴重了。
按照往常的做法,變成了這個樣子的猙虎已經沒有挽救的價值了,族人會把他殺掉,也算是給他一個痛快了。
所以,牛煌也擔心秦無歌應付不了,反而是有危險,所以,牛煌也開口:
“燕皇,您退後吧,這頭猙虎已經沒有挽救的意義了。”
牛煌說著已經彎下頭,巨大的犄角對準了被困的猙虎,打算結束猙虎的性命。
而一股溫和的神聖氣息就在這時候蔓延了過來,把包括牛煌在內的幾個獸人全都囊括在了其中。
牛煌發愣的時候,低頭看到那掙紮劇烈的猙虎竟然不動了,就像是發狂的孩子回到了母親溫暖的懷抱一樣,它身上那層層的戾氣和凶煞開始慢慢消失。
傷口也開始了恢複,代表了狂化狀態的、眼中的猩紅色也開始退卻。沒過多久,那眼睛竟然變成了豎瞳。這是尚未獸化狀態下的巨獸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