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行刺殺人

淩宇堯的態度讓緊張的夫子們稍微安心了些,至少對方沒有一開口就要強行帶走淩元沛。

“淩大人,景大人,傷者還在屋內接受救治。至於淩大公子,則是被暫時安置在另外一間房內,由幾名夫子共同守著。”

淩宇堯對院首點了點頭,“我想進去看看傷者。”

“當然,淩大人這邊請。”

隨著院首的帶領,眾人相繼進入蔣卓就診的房舍。淩宇堯路過淩曦身邊時淡淡看了她一眼,“你也進來。”

“是。”

淩曦抬腳跟上,轉身時卻瞥到了同樣提著衣擺想要進門的趙熠。淩曦蹙眉一簇,及時衝一旁的刑夫子使了個眼色。

兩人好歹是同患難過的關係,刑夫子自然看得出淩曦對趙熠的防備。盡管不知她為何產生這樣的心裏,但刑夫子還是出麵將人攔了下來。

“趙熠,這裏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兩位大人處理了,你沒事就先回去吧。”

趙熠滿臉都是擔憂之色,“夫子,學生也想關心一下蔣卓的情況。”

“他先需要休息,等他情況穩定下來,夫子再通知你過來探望。”

就在兩人說這句話的時間,淩宇堯與景煜已經進了房間。淩曦回頭深深凝視了趙熠一眼,毫不猶豫地把房門合上。

這下趙熠就算有再合理的借口,都失去了機會。

濃鬱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房間,院首大人緊張地詢問大夫。

“他怎麼樣?能救活嗎?”

大夫剛幫蔣卓處理完胸口處的傷口,抬起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很麻煩啊。傷口太深了,就差半寸就傷到了心髒。而且經過冷水的浸泡,傷者幾乎被凍僵。”

景煜踱步上前,仔細查看了傷口的情況。

“院首大人,還請你把疑似凶器的匕首給我一下。”

“好。”

院首衝身邊的梁夫子點了點頭,後者拿出一個木盒,其中便存放著帶血的匕首。

“這是重要的物證,我等不敢擅自處理,便找了木盒裝起來。”

景煜雙手接過,“你們做得很對。”

他隔著白色的絲絹抽出匕首,將其形狀與蔣卓胸口處的傷口進行了仔細的比較。

“依我之見,蔣卓的確為這把匕首所傷。”說完這話,景煜把匕首遞到淩宇堯跟前,“淩大人要不要再驗一下?”

“不必。”

淩宇堯冷著臉拒絕,隨即說道:“淩府還有一株千年的人參,回頭我讓人送過來,給這位受傷的學子吊命。”

景煜眯了眯眼,“我記得那千年老參還是皇上賞賜的,你舍得?”

淩宇堯不置可否,隻道:“人命關天,千年人參再珍貴也不過是個死物,床上躺著的可是我們啟盛國未來的棟梁之才。”

院首大人聞言主動向淩宇堯鞠躬道謝。

“淩大人深明大義!老朽替蔣卓先行謝過。”

“院首大人客氣了,這禍事本就是犬子惹出來的,我們淩府自當盡心盡力挽回損失。不知犬子現在何處?”

“淩大公子醉酒,尚且還在隔壁昏睡。”

淩宇堯看了眼景煜,“景大人可要同本官一起去提審犯人?”

景煜當然不會拒絕,於是乎眾人又再一次移步到淩元沛的房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淩元沛竟然還倒在床上睡得香甜。

淩宇堯嘴角抽搐了幾下,直接抄起桌上冷透的茶水潑了出去。

“啊——!”

伴隨著驚呼聲,淩元沛這才猛然睜開眼。

“誰,誰敢潑本少爺……”

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淩宇堯這一下可沒留情,直接賞了淩元沛五個手指印。就連淩曦在一旁看著,都擰起了眉頭。

“孽畜!還不快跪下認罪!”

挨了打的淩元沛總算酒醒了五分,然而眸底還是殘留著濃濃的懵怔與困惑。

“父親?您,您怎麼來了?”

淩宇堯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為何行刺蔣卓?”

“什麼?”淩元沛一臉疑惑地望著對方,“什麼行刺?我不懂您的意思。”

“蔣卓遇刺之後墜井,被淩曦與另外一名學子所救。當時現場隻有你一人醉倒在井邊,手裏還拿著帶血的匕首。眼下大理寺卿景大人已經帶人勘察現場,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我,我沒殺人!我怎麼可能……”

淩元沛這下酒算是徹底醒了,他從床上翻身跳下李,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急著向景煜解釋。

“景大人明察啊,我和蔣卓連話都沒說過兩句,怎麼可能會殺他。我做什麼要殺人?!”

有夫子痛心疾首地說道:“刑夫子與趙熠都出麵作證,說你曾經嘲諷過蔣卓,對他充滿了敵意。淩元沛,現如今蔣卓生死難料,你若是還有良心,就如實交代犯案的過程。”

“刑夫子?趙熠?”

淩元沛如遭雷擊,站在原地愣怔了許久後才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是那一次!我冤枉啊,那次是趙熠先在我麵前說蔣卓的壞話,我不過是隨口附和了兩句。”

聽到這樣的辯解,有夫子厲聲反駁。

“胡言亂語,趙熠這孩子向來溫順恭謙,怎麼可能會說蔣卓的壞話。”

“是啊,我還曾經看到他拿著書主動向蔣卓討教學問,他們關係一看就不錯。”

淩宇堯的眼神已經冷得如同冰碴一般,“逆子,還不如實招來!”

淩元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臉上涕泗橫流,手腳也止不住地發抖。

“父,父親救我,兒子真的沒有殺人。我發誓,我用性命發誓。”

淩宇堯躲開他伸過來想要拽自己衣擺的手腕,恨鐵不成鋼地嗬斥道。

“住口,和蔣卓比起來,你的狗命一文不值。”

“……”

這樣毫不留情的訓斥落在眾人耳中,多少有些讓人震撼。就連院首大人都聽不下去,柔聲勸慰道。

“淩大人息怒,眼下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也許淩大公子是被冤枉的也未可知。”

不管淩宇堯是在做戲還是真情實感地對淩元沛的行為感到憤怒,他這樣的態度都讓現場的人無可挑剔。

景煜直言道:“眼下傷者還在救治,按照律法,本官應當先將嫌犯帶回大理寺審訓。不知淩大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