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無關。”
明嫣郡主側身避開淩曦的禮數，“那日要不是你出手，我可能早就名聲盡毀了。硬要說起來，該是我牽連了你。”
淩曦注視著明嫣郡主，見她麵色真誠豪爽不似作假，這才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既如此，那我們就不要互相道歉了，還是先坐下來商量辦法應對。”
沈逸航呷了口茶水，“淩兄，這事鬧得挺大，若是處理不當，怕是不好收場。”
淩曦詢問明嫣郡主，“不知濟侯爺是什麼態度？”
“我昨日已經和父親解釋過了，但他依舊惱怒。還親自帶人去龔霖燁所在的別院探望，真是氣死我了！”
“你還沒跟他提龔霖燁和淩初暖的事情吧？”
明嫣郡主抿了下唇瓣，“還沒有。你畢竟是淩初暖的家人，我想先問過你的意思。”
“多謝郡主體恤，不過這件事，我完全站在郡主這邊。”
“你支持我把真相告訴我爹？那他若是追究起來，怕是要與淩府翻臉。”
沈逸航也不讚同地皺起五官，“淩兄，我知道你和淩宋氏關係不睦，隻是淩初暖好歹是你父親的嫡長女。你，你就算不為了淩宋氏考慮，也要替你父親考慮。”
沈逸航能當著明嫣郡主說出這番話，完全是站在了淩曦的立場替他考慮。淩曦心中明白，故而更加感激他的體諒。
“我支持郡主，並不代表我讚同直接把真相告訴侯爺。畢竟剛才郡主也說了，侯爺正在氣頭上，未必會相信我們說的話。況且龔霖燁狡詐狡猾，肯定已經想好了辯駁之詞。說不定，他正等著郡主去告狀呢。”
說起龔霖燁此人，明嫣郡主就恨不得抽他兩鞭子。
“龔霖燁是個兩麵三刀的虛偽小人，現在還在我爹親跟前裝病裝柔弱，把我爹哄得暈頭轉向。
對了，他昨日已經在我爹麵前提出過解除婚約一事。我爹當時就急了，沒有答應他的要求，回府之後竟然把我臭罵了一頓，禁了我的足！”
沈逸航滿頭問號，“那你今日是怎麼出來的？還來沈府找我？”
“翻牆啊。”
明嫣郡主說的理直氣壯，沈逸航卻是嚇得冷汗直流。
“翻，翻牆？”
明嫣郡主以為他是在擔心自己身手不行，還特意解釋道。
“你放心，本郡主從小被禁足的次數多了去了，一早就讓人在院子裏藏了梯子。”
“……”
沈逸航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已經開始思考如果濟侯爺發現明嫣郡主翻牆之後去了沈府，會不會剝了他的皮。
淩曦垂眸思考了片刻，“既然侯爺不肯聽勸，我倒有個逆水行舟的法子，隻是有些冒險。”
“什麼法子，快說來聽聽。”
淩曦招了招手，明嫣郡主便湊近了些。兩人嘀嘀咕咕了一會兒，明嫣郡主猛地一拍床鋪。
“好主意！”
還在走神的沈逸航嚇了一跳，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怎麼了？濟侯爺找來了？”
淩曦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這兩日行動受限，這件事還得沈兄幫忙。”
明嫣郡主走過去，單手拍在沈逸航的肩膀上。
“沈少卿，考驗你本事的時候到了。”
……
就在淩曦和明嫣郡主緋聞滿天飛的時候，茶樓酒肆當中突然流傳出了更加詳細的版本。
台上的說書先生剛捕風捉影地八卦完淩曦和明嫣郡主的事情，就有人在台下嘲諷。
“說來說去也就隻有這些，根本沒幾句是新鮮的。”一名男子打了個酒隔，突然朗聲對周圍的人說道，“我表哥就在濟安侯府當差，他倒是跟我透露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隔壁桌的幾個酒客當即被勾起了興趣。
“什麼消息，快說來聽聽。”
男子再飲了一杯酒，抓起花生侃侃而談。
“你們知道嗎？原來淩府的二少爺和明嫣郡主多年前就認識了。”
“啊？早就認識了？怎麼認識的？”
“十年前濟安侯南下回鄉祭祖，身邊就帶著明嫣郡主。父女兩人路過蜀中的時候突遭劫匪，便是淩府二少爺淩曦帶人相救。”
此話剛出，就有人嗤笑著反駁。
“十年前淩府二少爺才多大，能從山匪手裏救出濟安侯？”
“就是，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男子也跟著冷笑一聲，“你們別不信，十年前淩府二少雖然年紀小，但他卻有個頂頂有名的師傅。他打不過山匪，但人家師傅打得過啊。正是因為這次相遇，淩府二少爺才認識了明嫣郡主。”
“照你這麼說，淩府二少爺是對濟安侯有恩了？既然如此，那濟安侯為什麼不把郡主許配給淩府二少爺，反而選了龔府二少爺為婿？”
“這你就不懂了吧？”男子往嘴裏扔了一顆花生米，嚼叭嚼叭才繼續說道，“淩府二少爺的母親是刑部尚書淩大人的原配，後來陰差陽錯兩人合離，才有了現在的主母宋夫人。而淩二少爺又是兩人合離之後生下的，嚴格算起來，淩二少爺算是私生子。”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許多市井百姓渠道有限，根本不知道淩府裏具體的人際關係。即便是知道淩曦是私生子的，也不知清楚她的母親還是淩宇堯的原配。
滿堂的議論聲中，立刻有人高聲反駁。
“這算哪門子的私生子，原配所出，該是嫡子才對！”
“雖說合離，但情義還在，否則也不會接二連三生下兩個兒子。反倒是現在的主母宋氏，聽說她對淩二淩三少爺多有苛待，與淩大人的關係也不好。”
兩名陌生人隔著好幾個座位一唱一和，竟是瞬間把眾人的思維給帶歪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聲討宋嫣的同時也開始同情淩曦的身世。
最後由一開始引導話題的男子下結論。
“所以嘛，淩府二少爺費勁千辛萬苦從蜀中老家來到京都尋找明嫣郡主，這樣的情義實在是難得。我若是濟安侯，就算是看在當年救命之恩的情分上，也要同意了這門婚事。”
“說得對！”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