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青春就是踩在高蹺上的一場遊戲!

青春就是踩在高蹺上的一場遊戲!

青春就是踩在高蹺上的一場遊戲,雖然我們站在了更高的位置上,卻也因此而更容易摔倒,更容易摔的遍體鱗傷甚至粉身碎骨。

青春就像是萬人擁擠著過獨木橋,能過去的是極少數,落入激流的都是大多數,即使過得去也不並不代表會體無完膚安然無恙,即使沒過去也並不會掙紮了一下就溺死在河流中了。青春它不要人命,它隻是笑臉盈盈的讓人痛不欲生。

我認真的端詳著這座城市,還是原來的模樣,並不見太大區別,可是在我的心中它已經物是人非萬般蕭條了。

我放開了環抱著楊溪腰身的手,因為我在上一刻看到了站立在遠處的倩倩。倩倩站在遠處,那樣倔強而淡漠的身影讓人陌生。

天氣不算太熱,可即使是晚上也算不上冷到要打顫的程度,可是倩倩就一個人哆嗦著身子站在了那裏。

我並不想再有過多的風波,也不想再有過多的糾葛。畢竟,那天的話依舊在耳邊,已說到絕處,回環機會渺茫,對小蒙來說是,對倩倩來說也是這樣的。

倩倩已經錯以為我是一個決絕無情的人,那就這樣以為好了,那她的愛就不會那樣的深,那樣的不可自拔。

我沒有停留的意思,抓著楊溪的手想要匆匆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楊溪疑惑的看著我,看著我對於倩倩的冷漠,也許她早已經習慣,習慣了對我的所作所為和假裝的冷漠無情不聞不問。

楊溪向倩倩輕輕地點點頭,帶著應該有的客氣,而倩倩卻抬起了眼直勾勾的看著我,在等著我的回答。

沉默,不回首,離去,這是我一廂情願安靜的設想。

倩倩顯然不是這樣想的,在與她如陌路般擦肩而過後,倩倩卻張開雙臂橫在了我和楊溪麵前,麵無表情。

“我和他有話要說,請你先離開!”倩倩對著楊溪冷漠的說。

我悄悄地抓緊楊溪,意思再明顯不過。

楊溪風淡雲輕的說了一個“好”字,然後頗有深意的看著我一眼,輕輕地撥開了我的手。

“我去那邊等你,你們談談吧!”她走過了遙遠處的天橋,走到了路的對麵,遙遙的對著我溫婉的笑。

後來我才知道她為什麼要走到路的對麵,原來一切都早已經注定,誰都不可以更改。就連每一個細節都是這樣的完美無瑕。

我收回看著楊溪的目光,冷漠如常,“有什麼事情?說吧!”

倩倩也從遠處把眼神收了回來,看著我,充滿了認真與謹慎,“你還是喜歡她的吧?”倩倩話中的她自然不言而喻是楊溪。

我沒有回答,這樣的問題已經不用再作答了,即使我說不喜歡也沒有人相信。

倩倩麵目陰沉,“那你究竟知不知道她是個怎麼樣的人?你了解她嗎?”她一針見血,沒有鋪墊,沒有遮掩。

我看向倩倩,才發現她的自信滿滿,“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了什麼嗎?”我冥冥中預感倩倩這樣的理直氣壯一定是知道了些許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那天看見她拿著鮮花去醫院看肖權!”她不遮不掩的陳述著這一切,“自己的男朋友把人打了,自己拿著鮮花去看人家,也真的還隻有她能做的出來!”倩倩的語氣中不無諷刺,她把這樣的行為視若蠍子的毒勾。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倩倩,不知道怎麼就讓她發現了這些事,這天下還真是有那麼多的巧合,有那麼多透風的牆!

我麵無不知道選擇什麼樣的表情合適,隻能怯懦的避過倩倩的目光,把頭轉向了別處。

倩倩並無半分妥協,“她已經和四個男人產生了瓜葛,而且這四個男人還相互認識,你難道還一如既往的相信她?她的本性就是水性楊花,你這樣對她值得嗎?”

我抬起臉,看著馬路對麵那個滿臉笑容望向這邊的女子,我迅速轉化為淩厲的目光,“值得!當然值得!有些事並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樣,所以不要這麼快就下結論!”

倩倩被我的目光嚇壞了,本能的退後了兩步,“我相信楊溪,所以你不能這樣的汙辱她!”

倩倩流露出深深的不可相信,她的眼裏充滿了對於我的陌生與疏遠,“你…你…”她顫抖著聲音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你沒什麼要說的了吧?那我走了!”我恢複麵無表情,毅然決絕,轉身離開。

倩倩卻跟在了我的身後,像極了幾年前她緊緊黏在我和小蒙身後不離不棄的場景。這一切發生的讓我那樣的痛心。

我回頭說:“你還有什麼事嗎?”

倩倩說:“你難道就真的不在乎?難道說你這次把肖權打個半死與楊溪有關?難道就是她造成的?”她步步緊逼,一副不弄清楚不甘心的架式。

我朝著天橋走去,倩倩亦步亦趨,對於我、楊溪和肖權之間的問題緊追不舍。

天橋變得離我那麼遙遠,遙遠到我覺得我不會走過去了,雖然剛剛楊溪隻用了短短的三四分鍾,可它對我來說依舊是漫漫長路。

倩倩依舊在耳邊喋喋不休,“不管怎麼樣,楊溪還不是一個好女人,她配不上你!”

我腦袋嗡的炸開了,我終於放棄了不再追趕天橋而是簡單的跨越了綠化帶,想要從路中間穿過,我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一邊對倩倩說,“不管她配不配,我認定她了,這輩子不會更改。”等到川流不息的車終於透露出一個微弱的縫隙,我慌忙的走到了路中間。

隻是我不知道就是這樣的一個決定,將我推上了絕路,將倩倩推上了死路,將我們所有的人推向了萬劫不複。

倩倩緊追不舍,“你怎麼這樣沒出息?”她的口氣有些焦躁。

我們走過了第一個車道,跨越綠化帶,這時候我特別怕交警跑出來,喝令我們退回去。

我不耐煩的說:“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我是不會喜歡你的!我說的是真的!不管楊溪是怎麼樣的,我由始至終隻是喜歡她一個!”我一邊過馬路一邊給出倩倩一個堅定的眼神。

倩倩忽然有些激動,“我喜歡你怎麼了?我喜歡你礙著天礙著地什麼事兒了?我喜歡你礙著你礙著楊溪什麼事兒了?”她說得正義凜然,仿佛就真的不關我什麼事了。

我攤開手給了倩倩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表示自己什麼話也沒有。

倩倩說:“我就是喜歡你,怎麼了?”說完這句話她竟然向我撲了過來,兩手抓著我的手臂,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轉了個圈,隻是我想我究竟是力氣太大,所以她不能牽動我絲毫。

我以為倩倩情到濃事情不自禁,所以厭惡的在她的身上狠狠地推了一把,可就在此時我看到了倩倩身後那雖然模糊卻紮眼的燈光。

我想這一定是我見過的最刺目的燈光,它不僅慌亂了我的歲月,更加打破了我應有的寧靜,它就像一把銳利的冰刀,無情的冰冷的插在了我的心髒深處,插.進了我生活的痛腳。

看著伴隨燈光而來極速的汽車,我忽然想把推倩倩的那掌拉回來。

於是我伸出了手,它卻隻能在風中飄蕩。

倩倩在楊溪驚天動地的廝吼聲中,無情的撞上汽車,刺耳的響聲就在空氣中,還有我的心中慢慢的回蕩,揮著不去。

那機械的推力真大,倩倩就在我的眼前滾上了汽車,轉瞬像一個舞者般旋轉著消失在了車的尾部。

我聽得到車輛尖銳的刹車聲,聽得到楊溪連綿不絕的尖叫聲,更聽得見那風中落落的悲愴聲。這是怎麼了?我就像是做了一場恐怖無比的夢一樣,那樣的猙獰。我用我自己最後的一絲意識告訴自己,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自己虛構出來的,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人像活在電視劇裏一樣啊?

車開得太快,到我身邊還是沒能刹住車,我卻冷靜的不想躲避,也無法躲避。疼痛感隨之而來,蔓延全身,就像是萬千塗了毒的箭準確無誤的在心口一箭又一箭,最後萬箭穿心。

我看到了車裏那個孩子驚恐的目光,看到了他手腳無措的揮舞。我笑了,笑他幼稚的表演,笑他給予我的最後的場景。

我終於像倩倩一樣也滾上了這一輛汽車,遠處的楊溪驚恐的喊著“不要”,飛奔而來。

我卻多麼希望這汽車能夠在威猛一些,不要刹車。把我也撞的越過車身,那我就能在那一端再次見到倩倩。

可是車輛的衝力很明顯小了很多,我隻被撞到玻璃上就開始往下墜落,我想抓住一些東西讓自己不往下掉,繼續翻騰。

可是終究是茫然,我還是無力的落在了已經停靠的車前。

我多麼想醒來之後依舊躺在自己舒服的小床上,老太太笑著告訴我睡得太久了,久到她也忘了究竟是多久。

然後我的身邊沒有出現過楊溪,沒有出現過肖權,沒有出現過莫蘭,如果可以的話,就連小蒙,倩倩也沒有出現過,藍山也不再,童雪也隻是隻有夢中才有的形象。

我睜著眼睛可以告訴老太太。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自己的最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