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其實人生就像這杯苦咖啡!

其實人生就像這杯苦咖啡

人生的挑戰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來去匆匆,捕捉不到半分的影子。沒來的及過多的審視它的容顏就已經離我們而去,推拉桎梏,腐朽神奇。當它來的時候心中無比的焦躁,當它走的時候卻又有些戀戀不舍。

收拾好所有的行李,我就被我爸接走了,沒有過多的留戀與傷感。也許這就是人的通常情感,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感覺,可當你真真正正的離開了才會陷入無盡困頓的回憶之中。我們有回頭,因為我知道我再也不用回頭了。

高度集中的考試,已經讓我筋疲力竭。就是這樣的奇怪,考試的期間或者高度集中精力的時候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感覺到累,因為大腦飛速轉動,身體會自覺不自覺的也處於緊繃狀態,那時候根本不存在累這個概念。可是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不可抵擋的疲倦才從心底滋生,擴散,包圍甚至侵占思想高地。

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任憑心中各種不安和騷動紛紛躍上心頭。我直視著天花板,我覺得天花板上的圖案變成了不是哭不是睡覺的一片混沌,而這樣的混沌讓我感覺到無法適從的詭異。我晃晃頭盡量不讓自己多想。

接下來的幾天藕斷絲連的還會和高中還存在著或多或少的關係,需要跑到那裏拿答案、估分數,這些必不可少的情節才完整的構成了高考。

考試後第一次見到楊溪是在拿過答案之後,她忽然的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之中。楊溪似乎不願意見到我,轉身就要跑。我跑上去一把抓著她問:“楊溪,你怎麼了?考得不好嗎?”

楊溪有些慌不擇路,直呼,“我沒事兒,沒事兒!”

自從昨天考試過之後我就沒有再見過楊溪,不知道是她有意避開我還是那麼碰巧見不到。而今天再次見到她,我更加肯定她是有意避開我,而能夠導致如此的原因隻有一個,這一個原因能讓她隔離我,足見它的威力。

我看著她,想要看穿她的內心世界說:“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說吧!”

楊溪低著頭想要拒絕,我走到她旁邊拉著她的手,鎮定的語氣說:“沒關係,有我在!”然後我拉著楊溪一塊兒向校外的咖啡屋走去。

這裏的咖啡屋,簡單明麗,比較適合同學們安安靜靜各懷心事的對著答案。我和楊溪到的時候已經有很多的同學對完答案準備離開了,他們或輕鬆或沉重的表情已經讓這次戰爭的結果不言而喻。

我叫了兩杯普通的咖啡,然後把我和楊溪安置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我看著楊溪,今天的她格外的沉默,讓我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我拿出答案說:“有答案嗎?要不要對一下?”她搖搖頭,依舊是沉默。我把答案放在一邊,那些仿佛就是真相,任誰都無法抗拒。

我靠在椅子上,說:“你怎麼了?沒事兒吧?”她仍舊搖搖頭什麼也不說。我無聲的看著這一切不知道如何是好。

咖啡上來的時候,楊溪才抬起頭來悄悄地看了我一眼,可是隻是那麼一眼,她看到我在看她,就迅速的低下了頭。

我端起咖啡杯說:“咖啡來了,先喝咖啡吧!這裏的咖啡不錯!”

楊溪低著頭不看我,為了避免接觸我的目光她的咖啡甚至沒有加糖。楊溪端起咖啡就喝,喝了一大口,我想說什麼,可是看到她義無反顧的喝了下去,想想讓她吃些苦頭也是可以的。她似乎察覺到燙又有些苦澀,咖啡全部塞在嘴裏想吐去找不到地方吐。

我淡漠的不再看她,說:“不許吐!”楊溪才抬起頭來認認真真的看我,然後一仰頭倔強的把咖啡喝了。我也端起我自己那杯沒有加糖的苦咖啡慢慢的喝了一口,苦澀滑過唇舌,味蕾,順延至喉嚨,最後在五髒六腑擴散開來。

我放下咖啡,說:“其實人生就像這杯苦咖啡,命運隻是負責把它帶到你的麵前,究竟加糖或者不加糖,如果加糖加到多甜,都要看你自己的決定了。這些不是別人可以幫助到你的,即使親密如我。”我感覺自己瞬間變成了滿腦子思想的哲學家。

楊溪終於能夠完全直視我,眼光接觸的那一刹那,她的神情突然頹廢了下來。

她掙紮著說:“徐楓,其實我考砸了,考的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我覺得我徹底失敗了。”她手足無措,看著特別的驚慌。對於她這樣的強者,心中也深藏著不為人知也不可觸碰的柔弱,是她最不願意讓別人看見的。

楊溪慌亂的理理頭發接著說:“我本來還以為我可以考的很好,考的很好,可是……”她已經有些不知所言了,她的慌張無措我全部心疼的看在眼裏,隻是此刻我不知道怎樣再來安慰這個受傷的從不曾認輸的強者。

楊溪還在用力的想說些什麼:“徐楓,我很害怕…很…我沒事兒…真的!”她用力的想要擠出一個微笑來給我看,想要表示出來她所說的沒事兒。可是眼淚已經不自覺的從眼眶湧了出來,一滴,兩滴,順著她的臉頰滑向了她的身體,也許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眼淚會來的這麼突然,所以她趕忙用手來遮掩擦拭。

我站起來走到桌子的那頭,坐在楊溪的旁邊,看著她無助的哭泣我忽然有抱著她的衝動,有種要狠狠心疼她的意念。

我將手放在她的腰際,把她的頭放在我的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輕輕的拍拍她說:“害怕就哭出來,哭出來就沒事兒了。放心,有我在!”她的軟弱不肯示弱,那麼就需要用最適當的溫情。

楊溪的哭聲由原來的嗚嗚咽咽漸漸的變大,然後引來了眾人的目光,可能是太多的人在這裏哭泣,所以他們不以為意。隻有大聲的哭泣才能釋放人們被囚禁太久的情緒吧!哭吧!哭吧!如果淚水可以治愈你心中的悲傷的話。她的眼淚打在我的肩上,收藏在我的心裏。

楊溪哭了很久,哭到我覺得我的肩膀已經因為淚水的浸濕沒有了知覺。她掙紮的直起身子說:“我從小就告訴我自己,我不可以輸,不能失敗。就算我嚐試過失敗的滋味我也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失敗過。可是現在卻很諷刺的告訴我,我竟然在一件事情上跌倒了兩次。”她有些悲憤又有些頹然。

我扶扶她的肩說:“這樣並不說明你失敗了,畢竟我們還很年輕,以後的路誰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光景。楊溪,不要太緊張太害怕,也不要去逼迫自己想那麼多的事情!我知道你是不甘心的!”

楊溪兩眼直直的看著別處,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許這番話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作用,她還是那個不服輸的強者。

我拿起桌子上放著的一包白紗糖,拉了拉楊溪說:“也許現在對你的勸慰是無濟於事的。那我們現在就拿著咖啡和糖來說。”她轉過我來疑惑的看著我,猜不透我的用意。

我說:“剛剛你喝的咖啡是苦的對吧?”楊溪默默的點點頭。

我接著說:“有時候我們的人生也會吞下就像咖啡的苦澀般的苦。那些咖啡已經放在了嘴裏,吐出來又覺得可惜,所以隻能生生的咽下去。可是當你咽下去之後,這種苦澀縈繞在唇舌、味蕾、喉嚨以及五髒六腑,很奇怪!這種苦澀會讓你不知為何的去懷念。”

楊溪如是的點點頭,我接著說:“人生也是這樣,當你經曆過種種苦澀後,那種遍體鱗傷的感覺也會讓你懷念,因為隻有這樣你才能體會到勝利的來之不易,你也知道隻有種種的失敗才能造就成功。其實我們到最後懷念的往往不是成功的感覺,而是那種奮鬥的過程。因為隻有奮鬥才能這個人真正的生存過!”

我把紗糖拿給楊溪看,說:“當你喝了口苦咖啡之後,自然會想要去加糖。而現在你需要的隻是半包糖,不如收起你的糖留給以後,我會毫不吝嗇的給你我的半包糖。”說著我把楊溪咖啡的糖放在她的手裏,拿起我的糖分別加在我的和她的咖啡裏。

我深情的說:“楊溪,你要相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的身旁給你半包糖。”楊溪終於展顏。

兩個人的誓言從來都不需要山崩地裂轟天動地,半包糖對我對楊溪來說都已經是最美麗的誓約了。

後來楊溪曾經說過,這一刻我就是發著光來拯救她的尼采,這一刻我就是充滿理性的思考者。可是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些都是我看書看來的,沒有半分自己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