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圜
天上還是沒有絲絲的光亮,那樣的密不透風像是要用鋪天蓋地的用黑暗讓所有人都產生敬畏。雖然遠處有昏黃的路燈,卻被夜空盤旋的著黑一點點的吞噬掉這微弱可憐的燈光,最後照在我們兩個之間的燈光隻剩寥寥,這草坪終究還是抵不過黑暗的侵襲。
草坪路旁的燈隱隱的照過來,照的人並不是那麼的清楚真實。
風依舊在嘶咬著,從路的這頭吹向那頭。路的這頭站著我,那頭站著楊溪,我們之間雖然隔了這麼短的距離卻在黑幕中像隔了千山萬水,隔斷了我們之間的聯係。
我隱隱地感覺楊溪好像是哭了,雖然隻是小聲的嗚咽。有些時候即使身邊的噪聲特別大,可是你想聽到一個人的聲音的時候就會很努力的去聽,到最後你就真的可以聽得到她每一個很細微的動作。
我準備抬起腳來走過去,卻發現它意外的沉重,就像灌了鉛一樣。我是在害怕什麼嗎?既然都已經決定了,那麼對於兄弟姐妹們那種良心的譴責我就已經先將它先輕輕地放在身外。那我還害怕什麼?我是在害怕她的情感不夠我熱烈,不足以讓她掙脫所有的桎梏?還是害怕我自己愛的不夠深?也許我真正害怕的是我心中最真實的聲音。
楊溪慢慢地抬起頭,我站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臉,不過她臉頰上的淚水經過燈光的反射以後盡收我眼底,就像鑽石般折射著光芒。她看著我,看到我挪動的腳步,“徐楓,你不要過來!不要動!”
我聽到這句話失望與失落迅速包裹過來,那種激烈澎湃波濤洶湧的真摯情感在瞬間就像被無情的扔在路邊丟進垃圾桶裏,連看都不帶看一眼的讓人失落。
楊溪靜了很久說:“我要飛奔過去找你。”我有些驚慌失措,其實人隻在一瞬間就經曆了波濤洶湧到失望再到張慌,這是很傷人而又幸福的一件事兒。
她真的飛奔過來了,緊緊的擁抱。像是生活在千百年後的人見到現在的人那種分別了千年又重新擁抱住時候的激動與莫名的緊張。這個擁抱要比剛剛我以為她出事兒的擁抱要熱烈卻不比它真摯。
她在我耳邊輕輕耳語說:“我同意你追我,隻要你能追得到我願意和你一起走過這個世界上的任何距離。”這算是卑微的承諾還是偉大的約定?我不知道。
我沒有回答隻是將她抱抱緊作為回應。
世界似乎拋棄了我們的存在,我們也不再在乎世界的存在。
當我們在風中抱了很久那種脫離了現實的真實感才漸漸的回到我的身體中,那種腳踩在地上踏實的感覺才重新占領高地。
楊溪說:“徐楓,這會不會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也不存在了!”
我刮了下她的鼻子說:“怎麼會是夢?你握著我的手難道不覺得真是嗎?”
她焦慮地說:“可是萬一這隻是很附和實際的夢,真實讓人以為它是真的,可它終究還是假的啊!”
我搖了搖頭說:“你想太多了。”一邊說著還一邊拉著楊溪向石凳走去。
拿起塊兒石頭在石凳上刻下了我和楊溪的名字,我說:“如果你明天醒來不知道是夢還是真實就來這裏看看,它會告訴你現在你真的握著我的手而不是隻是握著虛幻的影子。”
她才微笑的點點頭,然後拿起石塊兒在石凳上刻了一顆心。我看著開玩笑的說:“你看,庸俗了不是?
她揚起頭說:“我就喜歡。你管!”之後就開心的笑了。
我認真的看著我們兩人名字中間的那顆心,很醜很不規則。可是那仿佛是一個誓約,今生定下便會不離不棄。
突然我感覺到臉上一片溫熱,是楊溪的親吻,我怔忡了片刻便閉上眼睛盡情的享受這遲遲而來的深情。
楊溪說:“你認真時候的表情最吸引人。”
我半開玩笑說:“那是我本來就吸引人,認真的時候才會更加的吸引人!”
楊溪嗤之以鼻,“你真是臭屁,就是隨口誇誇而已,你還當真了。”
這種不刻意不拘束的談話已經很久沒有過了,我們彼此發現各自喜歡這個小秘密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
看著那片黑夜與路燈的交映成趣,我突發奇想說:“我們跳舞吧!”
楊溪好像沒聽清楚似的,由好像對我的提議表示懷疑與驚訝,“你說什麼?”
我說:“反正現在也沒人,而且舞步上體育課的時候老師不都講過嗎,所以我們跳舞吧?”
楊溪楞楞地不知道怎麼應答,卻被我一把拉到了路燈下。我們就在這樣美麗的夜色之下進進退退,旋轉回環,用最美麗的方式訴說著最滿意的結局!雖然兩個人的舞步讓人頗為難為情,可是這再怎樣拙劣也是我們之間最真是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