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知道最後為什麼周華會將那輛他們的租的麵包車借給薑嫣娜等人,也許是念在他和吳超昔日的兄弟之情?又或者是他突然良心發現,一時心軟了?可惜沒有人知道答案,當薑嫣娜等人將受傷的吳超和病重伊墨雪送去醫院時,周華六人一時間消失得無影蹤。
當晚半夜,薑嫣娜將吳超送進醫院時,醫生便已告之他們,吳超已經死去,其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呼吸。
聽到這個噩耗,強入薑嫣娜這樣的人也直接暈了過去,這種打擊對於她來說實在太過沉重,似乎是得到了什麼,她並不知道,可是她心裏清楚,她已經失去了,而且是永遠的失去,此時,在她的心裏隻有四個字:“我要報仇。”
隻是她現在還不知道離開,因為伊墨雪還在病床上,昨天送來的時候,伊墨雪已經發高燒到了40度,此刻還沒有醒,她必須要留下來照顧她,直到伊墨雪康複後,她才能做其它事,她此刻也不急,因為她知道周華隸屬於哪方勢力,隻要找到那方勢力,她就不怕找不到周華。
可惜薑嫣娜不知道的是現在虎社團已經徹底落敗,在當天晚上的未來一個星期內,整個城西都不平靜,荊紫社團公開與鷹社團的交往關係,本來城西虎社團的落敗,城北和城南勢力也想來分一杯羹,結果得知荊紫社團大力支持虎社團對城西的清掃,這讓他們死死的不甘心,可又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鷹社團將城西一半的地盤收入囊中。
在這一個星期之間,虎社團也開始履行兩方的不平等約定,首先虎社團的那六百萬已經打入了鷹社團的賬戶中,在第四天的時候,虎社團已經將其名下三分之一的地盤交給他鷹社團,而在這些地盤中還有一些虎社團所經營的酒吧、咖啡廳、網台等場所,雖然樊佳俊在讓黃虎割地賠款的時候並沒有說讓地盤中虎社團所經營的地盤的經營權給鷹社團,可是王興在和黃天談判後,王興以最低的價格買到了這些地盤的經營權,甚至有一個家咖啡廳的鋪麵也被王興以最低的價格買了過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兩家本來就是生死敵,難道你虎社團還在仇人的地盤做買賣,那這買賣還能做得起走嗎?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整個城西也慢慢的變得平靜起來,城北和城南的一些勢力紛紛前來與鷹社團結交,王興也是來者不拒的,多結交一些人,對於剛剛壯大還沒有穩固的社團來說很是重要,而且他們還要時時提防著虎社團的人來搗亂,雖然他們已經落敗,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呀,稍不留神就會被虎社團的人鑽了空子,而這些前來與鷹社團結交的人都紛紛想見這鷹社團的老大,可沒有一個人見著,所有社團的事情都全部交給了社團老二王興處理,雖然還能看到其它鷹社團八個中其它幾人,可就是不見陳冰的出現,無論是來自哪個社團的人物,都沒有見到過,當然也隻有知道內情的人才知道陳冰現在身在何處,在幹些什麼?
冬天的陽光照進醫院別墅的臥室裏,並沒有讓人感覺一絲溫暖,反而使整個四麵都是白牆的病房更加森冷,此時的病房裏很靜很靜,沒有其它的一絲聲音,有的隻是那些醫療儀器在不斷的運轉聲音,而放在床上那台能表達人心跳的顯示屏正在很是規律,很有結奏的響著,當然,也隻有當來人聽到這個聲音時,才會安心,使人不致於那樣的絕望。
在這寬大的臥室中,靠牆邊的一排桌子上堆滿了無數的花朵,各種名貴的花朵都在其中,甚至有些還是從歐州等國空運而來,除了花朵之外,還有許多許多的祝福水晶,有心型的,有樹形的,還有一些其它形狀的,它們在從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照射下折射出各種絢麗的光線,讓幾乎整個房間裏都處在夢幻的世界裏,在臥室的床頭的一邊被各種儀器所占滿,冰冷而可怕,可在床頭的另外一邊卻充滿著無比的溫馨,那裏的床頭櫃上擺滿了各種各樣可愛的小熊,有大的,有小的,所有的小熊都擺出了各種姿勢,它們可愛的做個表情,做著各種動作,可它們這樣做也隻是為了讓病床上的主人能快快的醒過來,能夠快快的好起來。
它們的主人此時臉色有些蒼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雖然蒼白,可也無法擋住她那無比讓人驚歎的美麗,那精致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瑕疵,那腦後烏黑的頭發很是整齊的枕在一邊,並沒有因為她的睡姿而變得淩亂,顯然是有人經常為她打理,為她梳妝。她修長的睫毛時而跳動幾下,可又變得沉寂,她那柔美的雙唇也時常會張開,發出一些聲音,可那聲音很小,讓人聽不真切她在說些什麼,也許是夢囈吧!
在她的床邊有一位男子,此男子臉麵憔悴,雙眼無光,頭發淩亂,正用一塊小的四方毛巾為她擦拭著身體,男子的動作很輕,很揉,就像在擦拭著一件無比珍貴的藝術品。
這時,門開了,一個冷豔的女人走了進來,這女人身材極為高挑、豐滿,她的美不似少女般的美,而是有一種很成熟的美,她的整個身上都沒有刻意去修飾,可她的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出那種成熟女人的無比韻味,此時,她來到病床邊看著男子,沒有去打擾男子行動,隻是在看到男子那憔悴的麵容時,眼神中有著無比的心疼和不忍心。
“冰,你都有幾天沒有合眼了,去睡會兒了吧,我來照顧她,好嗎?”女人終於看不下去了,她的心仿佛如刀割一樣的疼。
“不,不……”男子沒有過多的詞,隻是反複的重複著這一個字,他的聲音中充滿著悲傷和不安,仿佛有人要奪去他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
“可是,你這樣子,蘭兒也會心疼的呀!”女人試圖說服男子去休息。
“嗬嗬……”男子輕笑兩聲,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放下手中的毛布,開始輕輕的揉捏著女孩子的手臂和腳,他的手指力道很輕,也很熟練,在這一個星期以來,他的這動作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為的隻是讓女孩子的雙手雙腳不會僵硬。
女人看著男子並沒有停下的意思,深深的看了男子一眼,臉色黯然的退出了房間。
女人退出房間後,男子便開始說起話來,仿佛是在講給女孩子聽,又仿佛是講給自己聽。
“蘭兒,你快點醒來,好嗎?別睡了,老是睡著對身體不好的,快點醒來,冰哥哥答應你,帶你去海邊,帶你去看愛琴海,帶你想去的地方,好嗎?”男子的聲音很溫柔,很輕,仿佛害怕打擾女子的夢境,可他說話的內容卻又是要想讓女子快快醒來,看似很矛盾,可男子知道,女孩子雖然睡著,可他相信她是能聽到自己的聲音的,他更相信女子最終會醒過來。
“蘭兒,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是怎麼認識的嗎?那時,我抱著受傷不輕的小胖子來到醫院,我的手臂也受了傷,需要包紮,可是晚上的醫院人手不夠,那個可惡的老巫婆護士長,嗬嗬,你是這樣經常稱呼她的,叫你這個還沒有實習兩周的小護士為我包紮傷口,說實話,那時你包紮的手法實在不敢恭維,可是,你的美麗,你的純真卻深深的打動了我,讓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你這個小護士,你知道嗎?我們的相遇,我們的相戀,可是老天爺安排的,如果你還不醒來,那就是違背了老天爺的旨意,這可是受到懲罰的喲,他會罰打你的小屁股,而且由我來執行,嗬嗬,你怕嗎?”
“蘭兒,你醒來吧,好不好嗎?冰哥哥會做很多好吃的給你吃,你醒來就可以吃到了,別醒了,好不好,好不好嘛?”男子的聲音越來越大,眼淚從他已經幹澀的眼睛裏流出來,滴在潔白如雪的床單上,慢慢的變成了一塊水漬,在這水漬的旁邊還有著無數的水漬印記,那些早已幹了,可想而知男子在這些天裏哭泣了多少次。
“蘭兒,你快醒來,別丟我,別丟下你冰哥哥,好嗎?起來呀,起來呀……”男子最後的聲音仿佛是在歇斯底裏,那無比悲傷的叫喊聲,讓站在門外並沒有離開的女人如刀割一樣的疼,這種內心的折磨讓她這些天也沒有好過過,她有時會想,如果有一天,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那男子會不會也如同這樣……
這時,在她的腦海中想起了克蘭出急診時,醫生對他們說的一翻話:“病人得了一種先天性腦壞死,應該屬於家族性遺傳,而且在早期根本發現不了,而隻要發病,就直接到了中下期,或者晚期,像這種病,在國內也沒有多少病例,我們也隻能盡必而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