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明陽街兩旁除了那一根根筆直的路燈在寒風中立在寒風中以外,看不到其它的半個人影,華叔兩手背在背後,整個身體站得很直,那有些滄桑感覺的冷俊的臉龐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他那如鷹般銳利的雙眼,冷冷的凝視著前方的街口。
後麵的五名華叔得力的手下看著如山嶽般高大的華叔,他們無比恭敬的站在華叔的身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而且絲毫不敢靠近華叔身邊半米的地方,因為一旦靠近一些,他們就會感覺由心底發出來的那份威壓,就是一種上位者才有的威壓,雖然他們是在華叔身邊最長的人,可是多年過去了,那種感覺依然沒有半點消除,甚至還更勝。
而在這五個人後麵便是黑壓壓的人頭,雖然人多,可卻也依然沒有半點聲音,他們板著棺材臉,直直的站在寒風中,寒風雖然隻是輕輕的吹過,雖然身上的衣服也穿得夠厚,可依然能感覺到有無數到寒氣從自己穿著的衣服縫隙中往裏麵鑽,讓他們不得不咬緊牙關,有幾個人甚至冷得上下牙碰得“可可”直響,可隨即又用手拚命的捂著自己的嘴,生怕露出一點點聲音。
華叔慢慢的將左手抬起來,後麵的五個人看到華叔終於有了動作,五雙眼睛齊齊刷刷的盯著華叔。
“終於動了…”這是幾個心裏共同的想法。雖然他們的耐心也是有的,可讓他們在這寒風中站著一動不動,即使是跟著華叔經過不少事情的他們也有點吃不消了呀。
結果,華叔隻是看看了手腕上的手表,然後又將手放到了背後,一切和剛才的模樣沒有什麼兩樣,如果不知道華叔有個動作的人根本就不會知道華叔曾經有做過這看表的動作。
當然他們看到也隻是華叔背影,可此時的華叔,濃眉已經漸漸收攏,皺起了眉頭了:“快半個小時過去了,為什麼還沒到呢?”
華叔在心裏想到,他當然不會想黃虎不會來了,以陳冰那麼大的動靜來看,黃虎不可能不來,而且是非來不可,因為如果他今晚上不來的話,那麼從此虎社團將徹底失去對抗鷹社團的實力,從此也會在城西輪為第三勢力,將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所以他必須要乘著陳冰還沒有徹底將新收的勢力穩往之前將陳冰打掉,這些是華叔來之前對黃虎的分析,所以他心裏非常篤定黃虎會來,而且會舉全團之力而來,所以華叔才會在這裏等著他。
那黃虎到底去了哪裏呢?
半個小時前…
“大哥,我和二哥去了,你一個人小心。”黃天和黃虎站在門口看著對麵的黃虎說道。
“哈哈,我在自己的大本營裏,能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們倒是要小心。”黃虎大笑兩聲說道。
黃天兩人向著黃虎點了點頭,便上了身邊的黑色汽車,而在這汽車的不遠處更有兩輛小型貨車,此時的車上早已經站滿了人。
待黃虎二人的黑色汽車發動後,後麵的兩輛緊跟其後,而躲在不遠處的王興等人看到兩人出發,而方向正是鷹社團的位置,便快一步的向鷹社團趕去,所以到底路上發生了什麼,王興他們也是不清楚的。
一個胖得幾乎看不到腳尖的肉山直直的站在馬上中間,在他的身後還有著幾名穿著製服的男子正在抽著煙,隨意的說著什麼,而停在最後的兩輛警車上,警燈還在亮著。
其它通過這條路的車輛,看到居然有警車攔在馬上中間,以為警察正在辦案,便迅速調頭,有些司機看到這條路進行的交通管製,也不管是不是交通,嘴裏低聲罵了幾句,也迅速調頭,即使會繞很遠的路,他們也無可奈何。
“安哥,你說他們會不會來呀?”站在肖安興身後的一名男子嘴裏叼著煙,眯著眼睛說著。
“你他媽幾個跟老子安靜點,媽的,吵得老子心煩,他們肯定會來的,而且馬上就要來了,不想死的,就給老子打起精神來。”肖胖子一臉不煩耐的說道,可從他的眼底下,還有著一絲絲的驚恐,此時,他的腦袋又開始浮現出他剛要離開辦公室的那一幕。
當天晚上,肖興安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正在聽取手下們對城西情況的彙報。
“安哥,陳冰現在已經將木朗、玫瑰等六個人收複,而且局麵居然是往好的方麵發展,六人的社團或者幫派,還有他們名下的餐館,網吧等,都屬於鷹社團的管轄範圍了。”
“哦?動作挺快的,那黃虎有沒有什麼動靜?”肖興安問道。
“到現在還沒有看出什麼動靜,狗子也沒有傳什麼消息過來。”
“好,狗子是一個人才呀,做你的線人這麼年,可不能虧待了人家,知道嗎?”肖興安站起來,輕輕的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說道。
站在對麵給他彙報工作的男子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媽的,讓他們打吧,還是那句話,隻要不鬧出太大的亂子,就打去吧,老子還要回去睡覺呢?”肖興安拍拍自己很是圓潤的肚子,邊說邊笑著,臉上已經開始下垂的肥肉,在他們的臉上一顫一顫的。
“那安哥,要不要吃了宵夜再走呀,那宵夜可隨時都在床上等著您呢!”旁邊的男子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說道。
“嘿嘿,你小子,真懂我心意,好,那就吃了宵夜再回去,媽的,整天對著那母夜叉,老子看著就心煩。”肖興安吐了一下口水,臉上很是厭惡的說道。
“那安哥,我們這就走?”
“走!!!”肖興安一拍肚子,率先朝辦公室的門口走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派出所的大門被推開,走進來了一名穿著製服,滿麵冷俊的男子,隻見他很是恭敬的將門推到一邊,然後直直的站在一邊。
從門外的黑暗處,傳了一陣熙熙攘攘腳步聲,漸漸的便看到了另一名男子走了進來,這位男子同樣的穿著製服,當然,隻要對警察編製稍微有所了解的人都可以從兩人的製服看出,第一個開門的男子的等級要比現在這位男子的等級低得多了。
這位男子剛走到門口,他的身後便又出現了幾名男子,從幾名男子微微的喘息聲可以看出,後麵的幾個男子是追著前麵的男子而來的,而且此時,他們看著男子的神色很是慌張,卻也隻是稍稍的看了男子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了,隻有低下頭,跟在男子後麵。
而此時,肖興安也從裏麵走了出來,來到派出所的辦公大廳裏,此時的大廳走就沒有人了,隻有燈亮著,所以肖興安剛從辦公室裏麵出來,便看到了為首的男子和跟在他身邊的幾人。
“你們是哪裏的?沒有看到這是派出所嗎?我們所長是肖興安。”走在肖興安後麵的那位男子一看到門口居然站著幾個和他們同樣穿著製服的男子,隻是並沒有注意到為首男子製服上的徽章,他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隻知道在這裏,肖興安是最大的,所以便快步向門口走,還邊走邊大聲嚷嚷。
為首男子聽到那男子的吼聲,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做了一輕輕的搖頭的動作而已。
而就是這個搖頭動作,讓後麵的幾人臉上露出了一陣驚恐,隨即是憤怒,隻是這麼一瞬間的功夫,後麵的幾人全部衝了出來,如同一道閃電般把男子按倒在地。
“你們你們這是幹”男子被按倒在地,臉上露出的難以置信和恐慌,嘴裏的話還沒有喊完,迎接他的幾個如同鐵錘一般的拳頭,直直的向他的嘴上打來,頓時,男子的鼻子之下是一團模糊的血肉。
幾人還在不停的打,以發泄心中的不快,而且邊打還罵著:“媽的,讓你吼,讓你吼,沒有看到大哥心情不好麼?混蛋,打死你,打死你。”幾人打邊心裏邊想,邊想打得就越重,軍人的拳頭豈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地上的男子直接被幾人群毆到隻剩下了一口氣。
而肖興安隻是愣愣的站在那裏,仿佛絲毫沒有發覺身邊那慘絕人寰的群毆事件,他那雙小小的雙眼直直的盯著前方的那名男子,肖興安的手下沒有察覺到那男子身上的徽章,可不代表他也注意不到,相反,他一早就看到了,能做到一所之長,他的頭腦卻是很靈敏的,什麼人能在半夜裏闖進派出所,又有什麼人能在這個所長在場的情況下,讓自己的手下毆打一名所長的人,如果這個人不是傻子的話,那麼他就是有著十足的底子,而且可以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底子。
“你你”肖興安終於想起了那人是誰,嘴上的雙唇直愣愣的冒出了這兩個字,因為他已經無法再往下說了,臉上的恐懼表情已經擴大到他的整個腦袋,連帶著身體都開始不聽使喚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