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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錦江派出所的拘留室裏,這裏是暫時關押嫌疑犯的地方。整個拘留室就像是地下室一般顯得清冷和寂靜,森白的燈光照得整個拘留室的牆壁如雪一般的白,是一種詭異的冷白,一種人骨般的慘白。
而伊墨雪所在的拘留室也隻是眾多拘留室裏的其中一間而已。此時,隻見她獨坐在拘留室那冰冷的床上,其實說是床還不如說是一塊水泥塊來得更加貼切,她雙臂抱膝,將下巴放在其中一個膝蓋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的牆壁,臉上的表情也是無喜無悲,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她被抓進來已經一天的時間了,期間也沒有人來過問過她,她隻是這樣坐著,一整天也沒有說過話。這時,在伊墨雪所在拘留室的外麵走廊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這些腳步聲很是整齊,一點也不見絲毫紊亂。
來的是兩個人,隻見他們走到伊墨雪所在拘留室的鐵門前停了下來,用鑰匙打開了門,走了進去,來伊墨雪的身邊,其中一個人一臉冰冷的道:“伊墨雪,你的律師要見你,請跟我們走吧。”
伊墨雪輕輕的點了點頭,便慢慢的下了床,在剛站在地上的時候,身體有些站立不穩,這也難怪,她也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身體也是有些虛弱的。
伊墨雪有些艱難的一步一步跟著那兩人後麵,腳因為沒有吃東西腳下走起路來都有些輕飄飄的。
兩人將伊墨雪帶到了一間詢問室。這詢問室也不是很大,就二十來平方左右的樣子,裏麵隻有一張桌子,在桌子的兩側各放了一把椅子。
伊墨雪慢慢的走到那張椅子上坐了下去,還是那樣的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牆壁,不知道在想什麼,也許什麼也沒有想。兩個看到伊墨雪坐在了椅子上,便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走進來了一個人。
這是一個大概在三十歲左右,提著公交包,穿著黑色職業裝,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的女人。這女人長得不算漂亮,但很幹練,一雙眼睛烏黑有神,給人很有自信的感覺,她的臉上總是掛著淺淺的笑容,看起來很有親和力。
“伊小姐,你好,我是你的代理律師,我叫丁紅。”丁紅將桌子另外一邊的椅子拉到伊墨雪的身邊坐了下來,微笑著說道。
伊墨雪緩緩的偏過頭看了看丁紅,便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好!”
“伊小姐,你之前的遭遇,我已經聽荊小姐給我說過了,她是我的好朋友,放心吧,我會幫你的。”丁紅說道。
“荊小姐?你說的是紫雪麼?”
“嗯!是的!看你一臉蒼白和憔悴的樣子,肯定沒有吃東西吧,我這裏還有一些麵包,你先吃吧,你呢,要好好的,人生還很長,不要放棄的,天明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丁紅邊說邊在公文包裏將麵包拿出來遞給了伊墨雪。
伊墨雪接個麵包,輕輕的放到嘴邊咬了一口,突然想起自己已經來這裏一整天了,按理說,自己不應該被抓進來的呀,就算黃軍告我,也隻會等待法庭的傳召,怎麼會被抓進來呢!之前,進來的時候也沒有去想過這些問題,覺得自己的心早就冷了,在哪裏都是一樣的,可是經過丁紅這麼一說,她才想起這些問題,心裏越來越覺得奇怪,於是,便將心裏的這些疑問告訴了丁紅了。
丁紅將手中的礦泉水遞給伊墨雪,然後,微笑著說道:“因為警方已經將這次民事訴訟轉成了刑事案件,你是以嚴重傷人被黃軍告上法庭的。”
“原來是這樣,可是黃軍並沒有證據證明我傷害了他呀?”伊墨雪問道。
“嗬嗬,那就請伊小姐你和黃軍之間的事情說給我聽吧。”丁紅笑著說道。
“嗯,好,事情這樣的。本來呢,我是和嫣娜姐一起去虎天歌城做包房DJ的,可是在麵試的那一天….”於是,伊墨雪就向丁紅將自己從麵試那天黃軍對自己的褻瀆到那天和黃軍約好在房間見麵,到黃軍給自己下藥等事情都給丁紅講了一遍,當然,其中自己殺死江明的那件事。
“你是說,當明有江明還有另外一個男子衝進了房間,看見你們在房間裏?”丁紅確定性的問道。
“嗯,是的。”伊墨雪回答道。
“那就是說黃軍有證人了?這有些不太好辦?而且你傷害黃軍,這本就是事實!”丁紅臉色有些嚴肅的說道。
“嗯,我想是這樣的,丁律師,有辦法麼?”伊墨雪問道。
“放心吧,沒事的,相信我,那今天就到這裏吧,你記得要把身體養好,後麵還有幾場硬仗要打,知道嗎?”丁紅微笑著拍了拍伊墨雪的肩膀,說道。
伊墨雪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丁紅離去背影,臉上的表情又恢複到了剛才的樣子,在她的心裏,還有一件事沒做,所以,她現在還不容自己有事呢。
“丁姐,墨雪姐還好嗎?”一家裝修得很是高雅和清幽的咖啡廳裏,荊紫雪、薑嫣娜和丁紅相對而坐,荊紫雪看著對麵的丁紅問道。
“唉,在那種地方,能好嗎?臉色很是憔悴和蒼白,而且我猜她可能很久都沒有東西了,精神都有些渙散呢!”丁紅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
“唉….那….”
“現在並不是考慮那些事情的時候,從你的口中,我還是知道伊小姐是一個很堅強的女人,我相信她會好的,現在我給你們說說這個案子吧。”丁紅打斷了荊紫雪,便直接進了正題。
“是呀,紫雪,我應該相信墨雪的。”薑嫣娜安慰荊紫雪說道。
丁紅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按照伊小姐給我的關於黃軍受傷的這件事情中,有人證明當天伊小姐和黃軍在一起,而且動作還很曖昧,而當伊小姐走過,黃軍就受傷了,如果說是黃軍自己弄傷的,這根本不能讓陪審團和法官相信,而且伊小姐傷了黃軍也是一個事實。”
“你是想告訴我,法官一會被判墨雪罪名成立麼?那他不是要坐牢了,要知道黃軍這種程度的傷害,足以讓墨雪進去坐幾年了。”荊紫雪有些著急的說道。
“傷人已經成為事實,但我們可以從另外的角度去打這場官司嘛。”丁紅微笑著說道。
“哪個角度?”兩人同時問道。
“自衛傷人!”
“自衛傷人?”
“對,自衛傷人,據調查黃軍是一個極為好色的人,而且在你和伊小姐麵試當天,黃軍便對伊小姐有著覬覦之心了,那麼我們打自衛傷人的話,法官和陪審團應該會相信的,而且薑小姐,你還可以做伊小姐的證人,所以我有十成的機會把握打贏這場官司。”丁紅臉上揚起自信的表情說道,這是作為一個律師臉上必須有的表情,也是給自己的當事人和客戶看的表情。
“那如果墨雪被判自衛傷人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呢?”薑嫣娜問道。
“是呀,墨雪姐會怎麼樣呢?”荊紫雪也著急的問道。
“這要看法官怎麼判了,如果情節不嚴重的話,那是不需要付刑事責任的,但伊小姐這種情況應該屬於嚴重的自衛傷人,對方律師肯定會在這個事情和我方糾纏的,所以,我還要再收集一些資料才行。”丁紅有些嚴肅的說道。
“嗯,一切就拜托你了,對了,墨雪姐能保釋嗎?”荊紫雪問道。
“嗯….這個嘛,因為這是刑事案件,所以在正常情況下,原則上不可能保釋的,不過,注意,我說的正常情況下,原則上,而已。”丁紅看著荊紫雪說道,嘴角揚起一絲笑容。
“嗯,我明白了。”荊紫雪當然明白丁紅的意思了。
“好了,我要走了,還要再去收集一些關於黃軍的資料,我先走了。”丁紅說完,便收拾好桌麵上的資料,便走出了咖啡廳。
“李哥,那樊佳俊沒有同意,說是身體不好。”一名穿著製服的男子看著前麵的李聲說道。
“嘿嘿,他媽的,也不找一個好的理由,身體不好?”李聲撇著嘴,不屑的說道。
“那李哥,我們該怎麼辦呢?”那男子問道。
“對了,我記得樊佳俊好像有一個12歲的女兒吧,小學在芙蓉二中讀小學六年級是吧!”李聲一臉陰笑著說道。
“好像是的,李哥,你是想……”那男子也笑著說,這笑容和李聲臉上的笑容如出一轍。
“這件事,你叫人去辦,記得了,千萬不要出什麼問題,知道嗎?”李聲陰沉著臉上說道。
“李哥,你放心好了,咱有不是第一次幹了,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了。”那男子奸笑著說道。
“嗯,去吧!”李聲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拍了拍那男子肩膀。
“嗯,李哥,那等我的好消息吧!”那男子笑著走了出去。
看著那男子走出去的背景,李聲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至少這個笑容是什麼,那隻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