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剛才那個人,死了嗎

江晚晴抿唇淺笑:“美嗎?不行了,我老了……,不過我還是想要將最美的一麵留給米豆!”

她知道今天留下的就是遺照,還能這麼坦然麵對,可見她真是看淡生死,沒有遺憾了。

我用手機給她拍照。

開拍之前,她還特意叮囑說:“梁夏小姐,你記得開美顏,我皮膚暗沉得很,不開美顏拍出來不好看!”

我說“你放心吧,我這是最新款的手機,采用的徠卡鏡頭,自帶美顏效果,拍出來保證美美噠!”

拍好照片後,我把手機遞給她看。

她沒有伸手接,就遠遠看了一眼,一個勁兒的點頭說:“嗯,好看,好看!”

和江晚晴分開後,我從樓上下來,已經快夜裏十點了。

樓下那條大土狗和吉娃娃的屁股還緊緊牽連在一起。

三四個頑劣的少年正圍著這兩條狗,用棍子抽打它們,然後在兩條狗淒厲的慘叫中,發出一陣陣惡作劇的哈哈笑聲。

我從旁邊經過,看見這樣的場景,聽到這樣的笑聲,隻覺得心底裏一陣毛骨悚然。

巷子中的光線比我來的時候更加昏暗一些。

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盡量避開巷道兩旁堆砌著的雜物。

正走著,突然從側旁竄出一條黑影,攔住我的去路道:“嘿嘿,江晚晴的朋友,怎麼這麼快就要走呀?”

我一聽這聲音就頭皮發麻“麻,麻鵲?”

“嘿嘿,叫我麻哥,我喜歡你們叫我麻哥……”

麻鵲喝了不少酒,說話舌頭都在打結:“姑娘,你今天害得我沒有爽透,這個損失嘛,你得幫我補回來……”

我緊張的往後麵退了兩步:“你,你想要怎樣?”

“我想怎樣?嘿嘿,我當然是想要找個地方和你放兩炮咯……”

麻鵲咧嘴笑著,伸手就往我身上抓過來。

我嚇得驚叫一聲,急忙閃身避開,同時大叫:“救命,救命呀……”

“哈哈!叫吧,叫破嗓子也沒有人會來救你的,在太監墳這地方,誰不知道我麻哥的手段?”

麻鵲得意的拍拍胸口,猖狂的繼續說道:“來吧姑娘,陪你麻哥好好爽爽……”

說話間,又往我身邊撲了過來。

我連忙閃躲:“救命,救命呀!”

不遠處,那幾個正在虐狗的少年聽見我的呼救聲,停下手中動作往我這邊看了兩眼,然後又將注意力放在那兩條狗的身上去了。

在他們眼裏,我這邊惡男欺女的戲碼,遠遠沒有兩條交配中的狗更能勾起他們的興趣。

我心中又氣又惱,卻也無可奈何。

既然呼救沒有效果,我便隻能全副心神的躲避麻鵲的追撲。

數個回合之後,我腳下絆著了什麼東西,一個踉蹌之下,差點就摔倒在地上了。

麻鵲嘿嘿涎笑著,往我麵前走了過來:“姑娘別怕,麻哥我對待女人很溫柔的……”

就在這時候,我身後的巷子盡頭突然快速開過來一輛黑色轎車。

轎車開著遠光燈,刺眼的強光讓麻鵲一下子捂住了雙眼,罵罵咧咧道:“哪個混蛋,在這鬼地方還開什麼遠光燈呀……”

我卻一下子聽到沈慕淮的聲音從車上傳來:“夏夏,快上車!”

我回頭看過去,隻見沈慕淮開車正往這邊過來,他甚至已經幫我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了:“夏夏!上來!”

我連忙快步跑過去,不等車停穩便坐進了車裏。

沈慕淮側頭看了我一眼:“夏夏,你還好吧?”

“我沒事兒!”

我沒事兒,我也沒有受傷,我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鬼地方!

麻鵲今天晚上喝了不少的酒,誠心想要在我身上撒邪氣,這時候見我上了車,頓時不甘心的叫罵著,走到路邊伸手做出攔車的姿勢,嚷道:“別走!賤女人你別走,下來陪你麻哥玩玩兒……”

沈慕淮俊臉陰沉,盯著前麵的麻鵲道:“這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纏著你?”

我冷聲說道:“一個地痞!”

沈慕淮看了我一眼,擔憂道:“辛虧我來得及時,不然的話,你今兒肯定就吃虧了!”

一麵說,他一麵不停的鳴喇叭,想要讓前麵的麻鵲讓開。

麻鵲卻仗著酒勁,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他口裏叫嚷著不說,還不知道從哪裏摸到一根鐵棍子,橫握在手中怒聲道:“來呀!有種開過來,有種壓死你麻爺爺呀!”

沈慕淮皺眉道:“這人是瘋子嗎?”

我瞳孔微縮,恨聲道:“別管他!撞過去!”

沈慕淮狐疑道:“你說什麼?”

“我說撞過去!撞死他!”

我看著張牙舞爪惡形惡狀的麻鵲,想起他對江晚晴和江米豆做的那些事情,心中的恨意早就升騰翻湧了。

我撞開沈慕淮,搶過方向盤踩下油門,對著那個可惡的男人直接衝了過去。

麻鵲沒想到我們的車子會對著他加速撞去,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的車頭距離他已經不足兩米。

“靠!你們真撞呀!”

他扔掉手中鐵棍,狂叫一聲往旁邊兒跑去。

我心一橫,方向盤一甩,極速前行的車子將麻鵲猛然撞翻在地後,繼續往前麵開去。

車子很快開出了居民樓之間的通道,開離了陰沉沉的太監墳。

我渾身乏力,手腳顫抖,低聲問道:“慕淮,剛才那個人,死了嗎?”

慕淮將一塊素色方巾遞給我,然後接過方向盤,一麵開車一麵溫言回答說道:“沒有!我剛才從後視鏡裏麵看到他站起來了,還追著我們的車子一路叫罵……”

“沒死?”

死不死的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他從江晚晴那裏感染了病毒,死亡隻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我剛才撞他,也隻不過是想要替小米豆出口氣而已。

沈慕淮穩穩地駕駛著車子,很快就將車開上了燈光明亮的主街。

他一麵開車一麵不停的觀察我的臉色,試探著問道:“夏夏,剛才那個人,和你有仇?”

我收回心神,有些詞不達意的說道:“沒有!他和我沒仇,和米豆有仇!我隻不過是幫米豆教訓教訓他而已!”

他不解的問:“米豆?米豆那麼小,能和一個地痞有什麼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