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問再問你幾個問題。”蘇堯垂眸,這樣也好,那些不能問的問題他都可以得到答案了。
在得知是自己誤會皇上後,碎心心中什麼怨恨、什麼憂傷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一聽皇上問她問題,沒猶豫就拍拍胸口直道,“當然沒有問題!”
“本名是什麼?”
“童舒雨。”
“你是幾歲進宮的?”
“十年前,五歲之時。”
“那,你這身武功誰教的?”
“是進宮第二年的時候,巧遇太功苑的大師,他見我骨骼驚奇,就收我為徒,然後教我練武了。”
“那麼你何時跟在我身邊的?”
“五年前。”
……
半晌後,遲鈍的某碎心終於意識到麵前的皇上好像有點不對勁了,怎麼什麼問題都問,上到攬月國建國史,下到童年往事……
她遲疑了一會,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有發燒啊!可皇上怎麼好像有點奇怪?
蘇堯在觸及到她疑惑的目光時,立馬閉上了嘴,輕輕咳嗽了幾聲,開始胡扯道,“嗬嗬,太醫說千日醉會使人記性不好,而且朕也好像覺察到忘記點什麼了,這一不小心問過了……”
碎心疑惑的目光瞬間轉成了緊張,她手抓著衣角,擔憂地看著蘇堯,小心翼翼地問道,“千日醉?怪不得奴婢聽別人說皇上您嗜睡,那皇上您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想不想睡覺?要不要吃藥?”
“唔,朕無事。”蘇堯嘴唇蠕動了幾下,幹巴巴地擠出來了幾個字。
“哦,那就好了,奴婢就放心了。”碎心鬆了一口氣,那雙清澈的眸子沉浸著最美好純粹的單純,滿滿的關心。
“嗯。以後就在水雲殿吧,負責保護太後。”此時,蘇堯心中壓抑了許久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了一半。
林柔身邊的人除了當初進宮帶來的嬤嬤,其他人都是後來才培養的,這二三十年時間也更更換換換了不少。而後來先皇駕崩後,攝政王暗中動用私權或殘害,或抽走了後宮的大部分暗衛,所以留下來真正有用的是人極少極少的。
當然,碎心要是真如她所表現的那樣忠心,他或許不用太過緊張林柔的安危,也能把一部分精神放在其他事情上麵。
他有預感,像他現在這種心態和這種尷尬的位置,皇位是不會坐太久的。
——水雲殿
花滿月圓,餐宴豐盛,一派溫馨。
“城兒,這是你最愛吃的,多吃點。”林柔彎著柳葉眉,水眸溫柔,精致的妝容掩飾不了她渾然天成的清麗脫俗,她笑著把菜夾到帝墨城碗裏。
蘇堯悉數吃入,極少有自己最討厭的蛋羹和香菇也毫不皺眉地吃掉,隨後喝了一口茶吞下,“母後,我來之時吃了點,吃不了太多。”
一旁侍奉的碎心皺眉,略疑惑地看向蘇堯,似乎在說:皇上你剛才吃了?
林柔笑了笑,“那一會兒叫人撤了吧。”
蘇堯應了一聲,一搭沒一搭地跟林柔說起一些趣事。
“母後,你知道我前幾天看見什麼了麼?禦花園盛開的滿池荷花竟然有一朵並蒂蓮……”
“對了,柳綠那兩個人怎麼樣啊?是不是看起來像兩個門神,兢兢業業的,臉部表情都沒一個。”
……
蘇堯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捏著茶杯輕抿了一口茶後,繼續與林柔講話,歡樂幸福洋溢著。
“依我所見,現在什麼都不是問題,就是……”蘇堯麵色突然認真起來,引得林柔不由拚住呼吸,擔心他有什麼事,誰知蘇堯陡然一笑,嬉皮笑臉道,“就是不能晚上不可以跟母後一起睡罷了!”
林柔嗔怪地撇了他一眼,不一會兒兩人就傳來陣陣笑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