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算了,緣來緣去,不過一場空,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你還有你的前程,以後你的生活,再與他無關。”
說完,八苦就搖了搖頭,直接離開了。
留下那個女子,一個人在村口哭泣。
這種事情,他管不了。
反正該說的已經說了,剩下的,就要看這位女子自己的選擇了。
如果她不信邪,還是堅持要等著,也沒有辦法。
不過,她注定是等不到什麼了。
畢竟,事實已經很清楚了。
那個叫劉溪的男人,在京城已經攀了高枝,不會再理會這裏的事情了。
這裏有一個姑娘,在日夜思念等待,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一場笑談了。
進入了村子不久,八苦就找到了一個破舊的草廬暫且住下,反正這裏也沒有什麼人。
想起剛剛那位女子,他就覺得眼神跟當初的嚴新有點像。
剛剛還在提醒自己,不要想起那些不該想的人,現在竟然又一次想起來了。
他趕緊打坐,參禪,讓自己能夠內心平靜下來。
村子慢慢開始騷動起來,這些卻跟八苦沒有什麼關係。
他不是來了解這裏的疾苦的,也不是來管什麼閑事的,他們熱鬧他們的,自己隻是一個過客,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之前在村口看到那個女子在等待,也是動了一點惻隱之心,不想讓她虛度光陰而已。
或許,她會難受,可是,事情過去了,總會振作起來,她還有更加美好的人生。
村民們的聲音傳入耳朵,卻讓他有些慌了。
“雲柳投河自盡了,快點去救人……”
“大家快點來……”
竟然是那個女子想不開了,八苦想要出去,畢竟自己不告訴她的話,她也不會知道那件事情。
這件事情,算是因為自己而起。
可是,他剛剛想動,又覺得既然村裏的人都已經過去了,自然就不會有事了。
那個雲柳,命不該絕。
自己出去或者不出去,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個女子,太傻了。
他依然靜靜的坐在那裏,感悟自己之前犯下的錯誤。
他的一生仿佛是一出戲,幾番輾轉,幾度流離。仿佛是那唱台上清雅幽靜的小生,輕輕然兩三句便把情意唱入你我心底。又仿佛是那歸途中流浪的男子,半生荼蘼半生寂,清淨而生清淨而去。圓滿的卻是錦繡的一輩子。也曾在這世間趟過凡心不滅的水,篤定地要去握住那迷一般的女子,去尋找罕有的愛。
不是女子,他的感情,竟然沒有因為任何女子而動搖,反而是個男子,而且不是人類,是那個天狐一族的異類……
嚴新,一個他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繞過去的人,或許,就已經深深埋在他心裏了。
用一朵蓮花商量我們的來世,再用一生的時間奔向對方,遊山歸來,世道人心已變了千年。
門前的河流正在被陌生的民風歪曲,一個人征用千千萬萬的人,反過來就遭到應征者沒完沒了的慫恿。
隻好去野外獨立,並設法補救種種遺失的借口。
你穿過世事朝我走來,邁出的每一步都留下了一座空城。
這時,一支從來世射出的毒箭,命定了我唯一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