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姑娘……不會的!”香雪一急,眼淚便留了下來,又恢複了當初她對錦瑟的稱呼。
是的,不論她如今是不是已經嫁了人,當了母親……她還是當年那個跟在錦瑟身邊的小侍女。
哪怕如今名義上,錦瑟是清竺的妹妹,她也一直隻當她是當年那個錦瑟而已。
香雪哽咽著,卻堅定的握住了錦瑟瘦得咯人的手掌,無比認真的道:“公子他一定能想到辦法的,他一定能找到救你的方法,一定會回來的!”
錦瑟隻是無力的笑了笑,她很累了,每日躺在床上休息,可是她的體力還是無法支撐她說太多的話。
她有些困倦的閉了閉眼睛,她的世界早已經隻剩下了黑暗,香雪提起公子的時候,她的手微微一抖,卻還是沒有說什麼。
香雪擦掉了眼淚,似乎從她自己剛才的話裏又重新找到了希望一般,輕笑著安慰錦瑟,“放心吧,公子過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了,前幾日我已經收到公子的來信了,公子找到了一種名貴的藥材,清竺也說對你的身體會很好的。”
慕容修雲自從詐死逃脫了南陵來到這邊境的小城後,停留的時間都很少,因為錦瑟的身體不容樂觀,簡直惡化得連清竺都已經控製不住。
他不得不重新聯係自己曾經組建的勢力,天涯海角的尋找一些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名貴藥材,可是那些花費了他全數精力找回來的藥材,卻沒有奇跡般的讓錦瑟好起來。
這次找到的藥,連清竺都抱了很大的希望,所以一定會有用的,香雪就是這樣堅信著。
慕容修雲在她們的心中,總是無所不能的。
香雪輕輕的握了握錦瑟的手,輕笑道:“倒是你,這次公子回來,你想清楚了沒有?”
錦瑟搖了搖頭,雖已經沒有了力氣,卻還是堅持道:“我說得很清楚,不行。”
“為什麼?你的身體是一定會好的,公子在外奔波時便罷了,如今等他回來了,你就好了,他就可以一直一直守在你的身邊了,你為什麼不願意嫁給他?”
香雪咬了咬唇,實在無法相信究竟是為什麼,叫錦瑟一直堅持著那樣冷淡又疏離的對待慕容修雲。
曾經……她最大的心願,不就是一輩子都陪在他的身邊嗎?
“你不懂的。”錦瑟很累,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喃喃的道:“不論我這身體好是不好……何必……何必……”
香雪還想說什麼,可是錦瑟已然陷入了昏迷狀態。
她張了張唇,卻隻能歎了一聲。
錦瑟的狀態很差,幾乎清醒的時候很少很少,往往醒過來也不過幾句話就能消耗光她所有的精力。
幾乎一整天,她都會陷入無知無覺的昏迷之中。
香雪剛才堅定的信念在錦瑟看不到的時候,從她的臉上一點點的土崩瓦解,輕輕的握著錦瑟的手,她真的很害怕。
雖然清竺對慕容修雲新找到的藥抱了希望,可是卻也不能確定那藥是否真的能治好錦瑟。
“不會的,姑娘……不會的!”香雪一急,眼淚便留了下來,又恢複了當初她對錦瑟的稱呼。
是的,不論她如今是不是已經嫁了人,當了母親……她還是當年那個跟在錦瑟身邊的小侍女。
哪怕如今名義上,錦瑟是清竺的妹妹,她也一直隻當她是當年那個錦瑟而已。
香雪哽咽著,卻堅定的握住了錦瑟瘦得咯人的手掌,無比認真的道:“公子他一定能想到辦法的,他一定能找到救你的方法,一定會回來的!”
錦瑟隻是無力的笑了笑,她很累了,每日躺在床上休息,可是她的體力還是無法支撐她說太多的話。
她有些困倦的閉了閉眼睛,她的世界早已經隻剩下了黑暗,香雪提起公子的時候,她的手微微一抖,卻還是沒有說什麼。
香雪擦掉了眼淚,似乎從她自己剛才的話裏又重新找到了希望一般,輕笑著安慰錦瑟,“放心吧,公子過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了,前幾日我已經收到公子的來信了,公子找到了一種名貴的藥材,清竺也說對你的身體會很好的。”
慕容修雲自從詐死逃脫了南陵來到這邊境的小城後,停留的時間都很少,因為錦瑟的身體不容樂觀,簡直惡化得連清竺都已經控製不住。
他不得不重新聯係自己曾經組建的勢力,天涯海角的尋找一些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名貴藥材,可是那些花費了他全數精力找回來的藥材,卻沒有奇跡般的讓錦瑟好起來。
這次找到的藥,連清竺都抱了很大的希望,所以一定會有用的,香雪就是這樣堅信著。
慕容修雲在她們的心中,總是無所不能的。
香雪輕輕的握了握錦瑟的手,輕笑道:“倒是你,這次公子回來,你想清楚了沒有?”
錦瑟搖了搖頭,雖已經沒有了力氣,卻還是堅持道:“我說得很清楚,不行。”
“為什麼?你的身體是一定會好的,公子在外奔波時便罷了,如今等他回來了,你就好了,他就可以一直一直守在你的身邊了,你為什麼不願意嫁給他?”
香雪咬了咬唇,實在無法相信究竟是為什麼,叫錦瑟一直堅持著那樣冷淡又疏離的對待慕容修雲。
曾經……她最大的心願,不就是一輩子都陪在他的身邊嗎?
“你不懂的。”錦瑟很累,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喃喃的道:“不論我這身體好是不好……何必……何必……”
香雪還想說什麼,可是錦瑟已然陷入了昏迷狀態。
她張了張唇,卻隻能歎了一聲。
錦瑟的狀態很差,幾乎清醒的時候很少很少,往往醒過來也不過幾句話就能消耗光她所有的精力。
幾乎一整天,她都會陷入無知無覺的昏迷之中。
香雪剛才堅定的信念在錦瑟看不到的時候,從她的臉上一點點的土崩瓦解,輕輕的握著錦瑟的手,她真的很害怕。
雖然清竺對慕容修雲新找到的藥抱了希望,可是卻也不能確定那藥是否真的能治好錦瑟。
而且……香雪最擔心的便是……依錦瑟如今的狀況來看……不知道她還能撐得到慕容修雲回來嗎?
因為如今的她,每一次閉眼……都有永遠醒不過來的可能。
香雪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所以她越發的心疼。
不論錦瑟究竟是為何不願意和慕容修雲成親,但她就是希望能在錦瑟彌留之際,讓她圓了她一直以來的心願。
曾經的錦瑟,就隻是為慕容修雲而活的一個女人,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陪伴著她的公子……
那個在下著細雨的早晨,在錦瑟一無所有時朝她伸出手的慕容修雲……她這輩子,在那一刻被他握住手時,就隻想待在他的身邊,不論什麼身份,不論是否卑微,隻要他還需要她……她就是他永遠的錦瑟。
隻為了他而活的錦瑟。
如今……還是如此嗎?
錦瑟在一片黑暗之中,已經忘記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往往她細細想起來時,能想到一些枝節細末,但她的記憶早已經殘缺不全卻是事實。
在黑暗將她完全吞噬時,她似乎看到了一絲光亮,在那裏,曾有個高大的身影,有著剛毅的臉,那一雙霸道的眼睛,卻乘著他所有的柔情。
“我說過要娶你,是真的。”
錦瑟似乎聽到他一直喃喃的重複著這一句話。即熟悉又陌生,似乎那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那樣虛幻卻又叫人感受到了他的真實。
炙熱的情感,沒有一絲雜質的守護。
是他……
他是誰……?
錦瑟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隻覺得心髒一陣陣的抽痛,呼吸越發的困難,整個人似乎突然飄了起來,那些虛弱和痛苦卻一下都離她遠去。
她在一片虛無之中,飄飄蕩蕩……卻喃喃自語著。
北棠風……
北棠風,是他。
慕容修雲的馬車風塵仆仆的停在小鎮的藥堂前時,大雪連下了幾日,馬車在大雪之中拖慢了行程。
當他到達時,車都沒停穩,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跳下車,玄青的衣衫在雪地裏依舊那樣的刺眼。
他的身影瘦弱了許多,依舊那樣的俊美,隻是再沒有了當初那氣定神閑的一絲淡然,整個人都有些焦急,有些憔悴。
他懷裏護著一個黑漆的木盒,仿佛珍寶一般的一直一直護在懷裏,那木質的盒子在這冰冷的冬天,一直帶著他溫暖的體溫。
他幾步跨進了大門,卻看到清竺和香雪兩個人站在簷下,香雪的眼睛紅腫成桃了,低垂著眼不敢看慕容修雲哪怕一眼。
慕容修雲的腳步一頓,卻還是扯出了一抹笑容,“清竺,快,你看看這藥如何?”
說著,已經快步上前將手中的藥盒遞到了清竺的手裏。
清竺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手裏的盒子仿佛千斤一般的重,他幾乎拿不動。
香雪又低低的哭了起來,腿腳一軟已經跌坐在地上,沒有人扶她,連一向愛護她的清竺都已經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了。
“她在哪?我去看看……”慕容修雲的笑容有意思的僵硬,卻還是堅強的保持著,轉身朝後堂而去。
大雪已經停了,整個院子還是一片雪白,那一身青衣的清瘦身影卻顯得那樣的脆弱,搖搖欲墜。
“她……走了。”清竺的喉嚨滾動,發出了這嘶啞又難聽的聲音,“就在昨夜……很安詳,在睡夢中離開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慕容修雲喃喃出聲,聲音低啞,仿佛無聲。
清竺幽幽一歎,“我們都已經盡力了,何必……”
“何必呢……何必呢……”
就如同無數次,他守在錦瑟的床前時,錦瑟總是對著他這樣歎息……
何必呢?
他也想知道何必呢?
可是他做了那麼多,堅持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將兩人從那傷痕累累滿是痛苦的泥沼之中拔出來,為什麼卻還是留不住她?
他放棄了那麼多,因為曾經她為了他犧牲了一切來換他的真心。
他辜負了,曾經他辜負了她的真心。
所以這次,換他付出一切,來換得她的未來……可是為什麼,這樣的短暫,他再次出現在這裏,那麼短的時間……
他甚至沒有好好的陪陪她,沒有和她一起創造出一些更美好更令人難忘的回憶來。
每一次他見到錦瑟時,她的眼睛總是那樣的空洞,她記得一些事情,卻忘記了更多的事情。
有時……她會想起很多事,但又會忘記更多……
神仙忘……究竟讓她忘了些什麼?
讓她那樣的冰冷,讓她在最後的時光,給予他的,都隻是她淡然的笑和疏離的語言……
她再也不是他的錦瑟了嗎?
他用盡一切,也再換不到她的真心了嗎?
也許……這就是報應。
如今她連最後一麵……也不願意見他了嗎?為什麼不等他回來,他的錦瑟,為什麼不等他?
當慕容修雲跪倒在雪地裏時,他痛苦得彎曲著身體,整張臉都埋進了雪地裏,冰冷的雪埋葬了他無聲流出來的眼淚。
雪花又開始飄落,寂靜的院子裏響起了大白悲戚哀傷的嚎叫。
就像它也知道,它的主人離去了……
所以那樣傷心的呼喊……希望能喚回些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