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事的,對不對?一定沒事的……”錦瑟苦苦的笑了起來,僵硬的笑容,顫抖的唇角,死死的抓住了北棠風的手,“沒事的……”
北棠風沒有回答她,任由她自言自語的喃喃了許久,直到她停下來,無聲的哽咽……抽泣,將自己縮了起來,卷縮著抱成了一團,死死的蒙在了毯子下。
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沉默便是對錦瑟最好的回答,又何必……再說出殘忍的話呢?
慕容修雲沒了,從此世界上再沒有這個人了。不論愛他也好,恨他也罷,這種感情會隨著他的消亡永遠永遠的存活在她的心中,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這便是慕容修雲最後那一刻露出勝利的笑容的意義。
這個人啊……都死了,還要對他耀武揚威。
北棠風緊緊的捏了拳頭,低下頭,卻不知道心裏為什麼竟是如此的難受。
兩個人沉默無語了很久,馬車前行著,耳邊也不算安靜,可是卻總叫人覺得靜謐得可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錦瑟蒙頭在毯子裏,眼睛裏的光亮也仿佛被擋住了,陷入黑暗之中,她知道自己的眼淚不多,仿佛哭不出來,隻是幾滴靜靜的劃過了眼角,落入鬢間。
她想大哭,想大喊,想大吵大鬧。
可是什麼都做不到,隻能卷縮著,靜靜的顫抖。
無法相信,仿佛在見到慕容修雲的第一麵時,她就無法相信,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男人會消失,那個蒙蒙細雨的清晨,如同他油紙傘上的紅梅一般,耀眼奪目的人,怎麼會隱在灰色的雨幕之中,漸漸和四周灰暗的世界融為一體?
明明他是那樣的不同,哪怕全世界都失去了顏色,他也依舊耀眼……可是為什麼他卻會消逝?
錦瑟隻覺得呼吸困難,腦袋裏隻剩下他滿目淡然,唇角含笑的朝她伸出手的時候,他輕輕的道:“到我這來……”
錦瑟好像朝他伸出手,就如同那次她無助的坐在雨幕裏,仿佛看著天神一般仰視著他,然後顫抖著伸出手,從此命運與他相連在一起……她好想,再一次伸出手握住他。
可是她卻在那關鍵的時刻,伸出手沒有抓住他!她的手劃過了他的衣衫,他的衣衫那樣輕柔,仿佛雲彩一般……從她的指尖拂過,什麼都留不下,她什麼都留不住……
錦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北棠風將她的被褥輕輕撥開的時候,她緊緊的抓著被褥,嘴角還微微抽動著,她的眼睛沒有上藥了,安靜的閉著眼,眼角還凝著淚珠。
“怎麼辦呢?”北棠風垂眸,溫柔的看向錦瑟不安的睡顏,輕輕的伸出手來,柔軟溫暖的指腹輕輕撫摸錦瑟的臉頰,拭去了她眼角的淚珠,將她粘在臉上的發絲輕輕的撥開。
每一個動作,他都小心翼翼,溫柔如水,好像對待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最脆弱的瓷器,害怕一不小心就弄碎了一般。
“他沒事的,對不對?一定沒事的……”錦瑟苦苦的笑了起來,僵硬的笑容,顫抖的唇角,死死的抓住了北棠風的手,“沒事的……”
北棠風沒有回答她,任由她自言自語的喃喃了許久,直到她停下來,無聲的哽咽……抽泣,將自己縮了起來,卷縮著抱成了一團,死死的蒙在了毯子下。
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沉默便是對錦瑟最好的回答,又何必……再說出殘忍的話呢?
慕容修雲沒了,從此世界上再沒有這個人了。不論愛他也好,恨他也罷,這種感情會隨著他的消亡永遠永遠的存活在她的心中,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這便是慕容修雲最後那一刻露出勝利的笑容的意義。
這個人啊……都死了,還要對他耀武揚威。
北棠風緊緊的捏了拳頭,低下頭,卻不知道心裏為什麼竟是如此的難受。
兩個人沉默無語了很久,馬車前行著,耳邊也不算安靜,可是卻總叫人覺得靜謐得可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錦瑟蒙頭在毯子裏,眼睛裏的光亮也仿佛被擋住了,陷入黑暗之中,她知道自己的眼淚不多,仿佛哭不出來,隻是幾滴靜靜的劃過了眼角,落入鬢間。
她想大哭,想大喊,想大吵大鬧。
可是什麼都做不到,隻能卷縮著,靜靜的顫抖。
無法相信,仿佛在見到慕容修雲的第一麵時,她就無法相信,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男人會消失,那個蒙蒙細雨的清晨,如同他油紙傘上的紅梅一般,耀眼奪目的人,怎麼會隱在灰色的雨幕之中,漸漸和四周灰暗的世界融為一體?
明明他是那樣的不同,哪怕全世界都失去了顏色,他也依舊耀眼……可是為什麼他卻會消逝?
錦瑟隻覺得呼吸困難,腦袋裏隻剩下他滿目淡然,唇角含笑的朝她伸出手的時候,他輕輕的道:“到我這來……”
錦瑟好像朝他伸出手,就如同那次她無助的坐在雨幕裏,仿佛看著天神一般仰視著他,然後顫抖著伸出手,從此命運與他相連在一起……她好想,再一次伸出手握住他。
可是她卻在那關鍵的時刻,伸出手沒有抓住他!她的手劃過了他的衣衫,他的衣衫那樣輕柔,仿佛雲彩一般……從她的指尖拂過,什麼都留不下,她什麼都留不住……
錦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北棠風將她的被褥輕輕撥開的時候,她緊緊的抓著被褥,嘴角還微微抽動著,她的眼睛沒有上藥了,安靜的閉著眼,眼角還凝著淚珠。
“怎麼辦呢?”北棠風垂眸,溫柔的看向錦瑟不安的睡顏,輕輕的伸出手來,柔軟溫暖的指腹輕輕撫摸錦瑟的臉頰,拭去了她眼角的淚珠,將她粘在臉上的發絲輕輕的撥開。
每一個動作,他都小心翼翼,溫柔如水,好像對待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最脆弱的瓷器,害怕一不小心就弄碎了一般。
他俯身靠近了錦瑟的臉,又長又眯的睫毛擋住了他眼睛裏深沉的光芒,他喃喃的道:“如果忘記了一切,你是會開心,還是會難過?忘掉了他……是對你的傷害,還是彌補?”
北棠風像是在問錦瑟,卻又像是在問他自己。
他得不到答案。
對於錦瑟來說,若是強行剝離了她的記憶,一定是殘忍的。誰願意做一個沒有過往,沒有回憶的人?連自己究竟為什麼而存在都不知道,身邊的一切都變成陌生的,連自己都是陌生的。
那該是多痛苦的重生。
可是如今……她已經很痛苦了,陷入了深淵無法自拔,若任其這樣悲傷下去,就如同清竺所說的,她總會有油盡燈枯的一日……再失去了生存的意義,那麼她也會從這個世界上消逝吧?
那麼慕容修雲拚死換來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他用連心蠱替她承受了那生不如死的非人的折磨,難道隻是為了讓她繼續這樣消沉下去,最終香消玉殞?
許久……北棠風都一動不動,就這樣守在馬車上的小塌上,他低著頭雙手支撐著額頭,閉著眼睛卻也得不到安靜,心裏一直在掙紮,糾結……
“我們……”錦瑟突然出聲,聲音沙啞微弱,但是卻還是嚇了北棠風一跳,她卻幽幽的道:“我們去哪?”
北棠風詫異的抬頭,看到錦瑟睜著眼睛,她眼裏的血霧已經退了,那雙眼睛和平日裏一樣的黑白分明,隻是毫無光亮,失去了生氣,也沒有了往日的靈動。
錦瑟的表情很平靜,仿佛剛才極力壓製痛苦,自欺欺人的不是她。
那個連睡夢中都在哭泣,都在心裏捂住的呐喊的人……不是她。
她這樣的平靜,眼睛沒有焦距,像是看進了一汪死水之中。
“北境。”鬼使神差的,北棠風竟是回答了,比起他的詫異和驚訝來,錦瑟冷靜得如同沒有感情一般,臉上沒有了絲毫的波動,仿佛失去了靈魂,但是她微弱的呼吸和她的話語都提醒著北棠風,她還活著。
北棠風抿了抿唇,隻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痛,像是緊緊的揪在了一起,但是他卻還是強製鎮定,扯出了笑容來,“大哥受了很嚴重的傷,我必須回去。”
錦瑟隻是點了點頭,想起北棠冽在草原上曾受到了慕容修雲的暗算。
本來他能逃走撿回一條命就已經不容易了,慕容修雲出手……從來都不會留後患,可是北棠冽確實不是一般人,竟能從他重重算計之中活著逃走了。
北棠風想起這件事情來,不由得緊緊的皺了皺眉,心情越發的沉重,“太醫說……大哥也許,撐不了多久了。”
錦瑟平靜的臉上似乎微微鬆動,隨即又恢複了死寂,隻是呆愣的點了點頭。
“不過沒事的,大哥吉人自有天相,我們出來這麼久……也許他已經好轉了呢。”北棠風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心裏卻是越發的低沉。
也許北棠冽已經……
可是他不敢想,這幾個月來,他為了來苗疆……為了保護錦瑟,把一切都拋在了腦後。
雖說那時候是得到了北棠冽的同意,但是他確實是不負責任的走掉了,在北棠冽最需要他的時候。
想起北棠冽重傷的模樣,北棠風的心也越發的沉重了,慕容修雲沒有了……如果北棠冽能挺住,那麼這便是收複南陵的最佳時機。
統一南陵的願望還沒有達到……北棠風相信,北棠冽一定不會就這樣丟下一切離去的,哪怕是撐著最後一口氣,他也一定會撐到那一天的。
想著,北棠風的心裏更加的堅決,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緊緊的握住了錦瑟的手,他無比鄭重的道:“錦瑟,等我做完了這最後一件事情,我們便離開……哪怕你已經看不到了,我也要帶你去感受你想感受的一切,走遍這世界,一定能尋到可以治好你眼睛的神醫。”
這件事情,本來他可以不做的……他可以放下甚至逃避的。可是如今北棠冽突遭不測,以他的傷勢,恐怕真的很難再支撐……所以統一南陵的事情,隻能由他來完成了。
這是他永遠也推卸不掉的責任了。
“謝謝你。”錦瑟的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露出來一抹淡淡的笑意。
輕微得幾乎無法感覺到,但是北棠風還是滿足的歎了一聲。
錦瑟睜著眼睛,看著眼前微弱的光線漸漸的暗下來,仿佛是天黑了……原來她真的可以看到光亮了。
隻可惜,她沒有好好的再看他一眼……
是老天爺懲罰她,所以剝奪了她的眼睛吧?
錦瑟輕輕的閉眼,腦袋裏清晰的浮現出那清俊的身影來,他沒死……他一定沒有死!
一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