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的心裏一陣陣的動容,她沒有想到自己隨便做的東西,竟然也這樣巧合的和娘親連在了一起……
“啊,對了!錦兒,跟與朕來!”太上皇擦了擦眼睛,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忙拉了錦瑟朝著一邊的書房走去。
錦瑟也沒問,隻是順從的跟著進了書房,書房清雅,擺放著無數的書籍,還有字畫古董,房間裏的九龍鼎還燃著檀香,清淡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屋子,越發填了幾分雅氣。
“你看……”太上皇帶著錦瑟到了最裏麵的一麵牆前,那牆上隻掛了一幅畫,一個少女站在桃花樹下,伸出雪白的柔荑正在采摘桃花時的景象。
那畫一筆一劃都栩栩如生,細致入微,將那少女的整個人都畫得如同真實中一般,眉眼的笑意,唇角的弧度,甚至一枚枚與桃花一般靚麗的粉色的指甲……
錦瑟有些呆愣,因為看著畫上女子的笑容,那眉眼似乎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看著她微微的笑,而那眼睛,笑容,甚至……那張臉,竟是有七八分像錦瑟。
不……是錦瑟,像她。
“這……”錦瑟喃喃的開口,雖然想問,但是她覺得不用問了,不知道為何……當看到畫上女子的笑容時,她便覺得,這也許……便是她的母親。
是啊,這才是她的母親。
該是如此,溫柔大方,笑容純淨溫暖,身姿優雅,眉宇間雖柔和,卻不乏堅韌。
很美……很美的母親。
與自己印象了的母親差了十萬八千裏,那個父親害怕她缺失母愛,所以給她找的母親……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有些市儈,精於算計,雖然父親在時雖錦瑟也很好,可是始終錦瑟與她都不是很親……
可是盡管如此,當父親離世後,她就馬上將自己賣掉,還是讓錦瑟那時幼小的心靈對母親這個詞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如今……她笑了起來,她的母親不是那樣的人,真好。
她的母親一定和別的母親一樣,很善良,很慈祥,會很愛她……所以才會為了讓她能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來,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她的母親雖然沒有陪伴她生長,但是錦瑟還是很喜歡,喜歡眼前的母親。
因為是她用生命守護了她……這才是世界上最純淨最偉大的,母愛啊。
“和你很像吧!所以啊……朕第一眼看到你時,便確定……你一定便是柔兒的女兒,一定是。”太上皇幽幽一歎,“那麼多年了,朕沒有見過她……可是隻要她還活著,也常常倍感安慰,想著隻要活著,總有一天能見麵的。可是……可是沒想到,朕探聽到她的消息時,得到的卻時候她的死訊……”
太上皇低下了頭,擦了擦眼睛,呼吸有些亂了,卻還是深深的呼吸著,平穩了自己的情緒,“還好啊……她留下了你,也是這樣,朕才能堅持著活了那麼多年……他們都放棄尋找你,都說……你已經不在了,可是朕不信,朕知道……你與柔兒一樣,一定都一樣的堅強,所以一定活著,朕一直很內疚,所以連去見你母親的資格都沒有,朕知道……若是找不到你,朕這一輩子,哪怕死了,靈魂也不會離開這……都會在這裏一直一直,等著你呐。”
錦瑟的心裏一陣陣的動容,她沒有想到自己隨便做的東西,竟然也這樣巧合的和娘親連在了一起……
“啊,對了!錦兒,跟與朕來!”太上皇擦了擦眼睛,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忙拉了錦瑟朝著一邊的書房走去。
錦瑟也沒問,隻是順從的跟著進了書房,書房清雅,擺放著無數的書籍,還有字畫古董,房間裏的九龍鼎還燃著檀香,清淡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屋子,越發填了幾分雅氣。
“你看……”太上皇帶著錦瑟到了最裏麵的一麵牆前,那牆上隻掛了一幅畫,一個少女站在桃花樹下,伸出雪白的柔荑正在采摘桃花時的景象。
那畫一筆一劃都栩栩如生,細致入微,將那少女的整個人都畫得如同真實中一般,眉眼的笑意,唇角的弧度,甚至一枚枚與桃花一般靚麗的粉色的指甲……
錦瑟有些呆愣,因為看著畫上女子的笑容,那眉眼似乎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看著她微微的笑,而那眼睛,笑容,甚至……那張臉,竟是有七八分像錦瑟。
不……是錦瑟,像她。
“這……”錦瑟喃喃的開口,雖然想問,但是她覺得不用問了,不知道為何……當看到畫上女子的笑容時,她便覺得,這也許……便是她的母親。
是啊,這才是她的母親。
該是如此,溫柔大方,笑容純淨溫暖,身姿優雅,眉宇間雖柔和,卻不乏堅韌。
很美……很美的母親。
與自己印象了的母親差了十萬八千裏,那個父親害怕她缺失母愛,所以給她找的母親……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有些市儈,精於算計,雖然父親在時雖錦瑟也很好,可是始終錦瑟與她都不是很親……
可是盡管如此,當父親離世後,她就馬上將自己賣掉,還是讓錦瑟那時幼小的心靈對母親這個詞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如今……她笑了起來,她的母親不是那樣的人,真好。
她的母親一定和別的母親一樣,很善良,很慈祥,會很愛她……所以才會為了讓她能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來,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她的母親雖然沒有陪伴她生長,但是錦瑟還是很喜歡,喜歡眼前的母親。
因為是她用生命守護了她……這才是世界上最純淨最偉大的,母愛啊。
“和你很像吧!所以啊……朕第一眼看到你時,便確定……你一定便是柔兒的女兒,一定是。”太上皇幽幽一歎,“那麼多年了,朕沒有見過她……可是隻要她還活著,也常常倍感安慰,想著隻要活著,總有一天能見麵的。可是……可是沒想到,朕探聽到她的消息時,得到的卻時候她的死訊……”
太上皇低下了頭,擦了擦眼睛,呼吸有些亂了,卻還是深深的呼吸著,平穩了自己的情緒,“還好啊……她留下了你,也是這樣,朕才能堅持著活了那麼多年……他們都放棄尋找你,都說……你已經不在了,可是朕不信,朕知道……你與柔兒一樣,一定都一樣的堅強,所以一定活著,朕一直很內疚,所以連去見你母親的資格都沒有,朕知道……若是找不到你,朕這一輩子,哪怕死了,靈魂也不會離開這……都會在這裏一直一直,等著你呐。”
“皇爺爺……”錦瑟的眼睛濕潤了,她吸了吸鼻子,卻是露出了笑容來,哪怕眼淚彌漫,卻還是笑了起來,攙著太上皇的胳膊,笑道:“謝謝您沒有放棄我,我才有機會……知道自己的母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我才……能再有親人,您知道嗎?這世上不論是什麼,榮華富貴還是名利權勢,都比不上……親人呢。”
太上皇點了點頭,滿意的歎了一聲。
“什麼都比不上……”太上皇笑了起來,重複了錦瑟的話,滿足的拍了拍錦瑟的手。
錦瑟的珍貴……也許正是她並非在皇宮裏長大吧。
所以她不知道……親情,對於太上皇來說,早已經失去了很久很久了……為什麼他會這樣想念自己唯一的女兒?便是因為隻有那女兒才能叫他感受到平常人家的親情啊。
哪怕是如今,他兒孫滿堂,看似什麼都有了……但是隻有他知道,他這一輩子,有的隻是榮耀,權利,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
“皇爺爺,您早膳還沒用完呢,不好好吃早餐可不行啊!”錦瑟將所有的感慨和眼淚都吞了回去,看著眼前的老人,忙提醒道。
她想……太上皇從今以後都健健康康的,可以帶著思念,但不要再悲傷,她想他以後都幸福快樂,長壽康健。
“嗯,聽錦兒的,回去用膳,回去用膳。”太上皇忙應聲,笑著點頭,滿足得合不上嘴。
錦瑟扶著他小心翼翼的從書房走出來,出門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牆上的畫作,然後笑了起來。
母親沒有做到的,便讓她來接著做吧!這樣,也算是對母親,最好……的回報了吧?
“錦兒啊,你覺得,北棠冽這個人如何?”兩人走在庭院裏,深秋的清晨,不冷不熱,陽光也懶洋洋的,但太上皇卻突然這樣問了。
錦瑟心裏一跳,便知道……終於是要說起這個事情了。
“他啊,看起來很嚴肅,冷冰冰的,很凶的樣子……”錦瑟說著,輕輕笑了笑,想了想,又仰頭道:“但是,與外表不一樣的,好像,意外的善解人意。”
雖然錦瑟不知道善解人意這個詞用得恰不恰當。
但是北棠冽總是能將一切的事情看穿,不論是對他有利還是無利,他都沒有勉強過錦瑟必須做什麼,不論是她……還是他的弟弟北棠風,哪怕明明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卻也因為北棠風的關係,沒有打算說出來。
他還曾幫助過北棠風和她,隻是她沒有那個福氣罷了。
所以……北棠冽這個人,應該比他的外表,更像一個好人吧?
“看來,你倒挺了解他的。”太上皇點了點頭,笑了起來,“那……慕容修雲呢?朕聽聞,他……”
“皇爺爺,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錦瑟咬了咬唇,打斷了太上皇的話,垂眼道:“我們與南陵,根本不可能的……皇爺爺,母親也好,父親也罷,我都不會忘記……他們的命運,因為南陵而變成了那樣……”
幽幽的歎了一聲,太上皇幽幽的抬起了頭,歎息道:“可是若不是他們的命運被顛覆,若不是如此……又怎會有你?又怎會有他們這一段情呢?”
“可是母親還有父親都是……”錦瑟的眼睛赤紅,想說的話都頓在了唇邊。
因為她看到太上皇蒼老的模樣,明明他苦苦等待女兒那麼多年,苦苦等待孫女那麼多年……分離他們的不正是南陵嗎?害死了自己母親的,不正是慕容修雲的家人嗎?
可是為什麼錦瑟從太上皇的臉上看不到仇恨,看到的隻有無限的悵然。
他笑了起來,輕聲道:“恩恩怨怨呐,錦兒,那都是孽,也是緣,皇爺爺在位那麼久,沒有大的作為,卻也沒有過失,起碼讓這啟雲的子民們能吃飽穿暖,不受戰爭隻苦,皇爺爺雖然知道自己沒什麼用,但是也很滿足。”
錦瑟不懂太上皇為什麼說這些,也沒有插嘴,聽他繼續道:“皇爺爺知道柔兒的死因,也知道你和你父親為此經曆的苦難,但是人不可以因為仇恨和怨懟,就忘記了因為這些而得到過的……你父母得到了自己一生的最愛,得到了令他們驕傲的女兒,而你……你想過沒有,你可得到過什麼?拋開仇恨,你還得到過什麼?”
“我……”錦瑟愣在原地,她得到過什麼?
當她身不由己進宮,為了慕容修雲待在別的男人身邊時……她雖然傷心難過,雖然糾結萬分,可是她得到過……慕容尚宇無比珍貴的感情,一個帝王的真情。
為了她……他連死,也毫不畏懼。
她得到過的,北棠風堅定不移的感情,為了她付出了一切,放棄了一切……也為了她,痛苦一生,但是錦瑟知道,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怨恨她,北棠風也不會……有一點點怨過她。
雖然她不想想,但是若拋去了仇恨,她得到的痛苦和快樂,究竟是哪一邊多?
曾經她呆在慕容修雲的身邊,她以為那就是幸福。若沒有這一刻的痛苦,那麼她是不是就那樣單純的,傻傻的幸福下去了?
哪怕曾經痛苦過,悲傷過,也受過傷,吃過苦……可是八年,整整八年,在慕容修雲的身邊……
不……她不該想。
錦瑟忙搖了一下腦袋,驚恐的後退一步,急忙跪在了地上,哀求道:“不,皇爺爺,不該是這樣的!哪怕曾經是有過快樂,得到過幸福……可是這一刻剩下的隻有悲傷和痛苦,皇爺爺……我不要,我不要去南陵……”
錦瑟知道,若南陵提出了要求,那麼很難拒絕。
哪怕是違背當初母親指腹為婚的婚約,也許啟雲國也隻能答應南陵。
因為南陵那樣的強大……哪怕經過北棠風一事,經過帝王更換,可是慕容修雲以最短的時間修複了一切的損傷,甚至慕容修雲暗中的勢力浮出水麵的那一刻……南陵比以前,強上數倍!
若啟雲國不顧其要求一意孤行,換來的,極有可能是保持了那麼多年的與南陵的和平被打碎,戰火蔓延……在夾縫中的小小啟雲國,怎堪應對?
“可是……”太上皇幽幽一歎,蒼老的手輕輕的撫上了錦瑟的腦袋,“錦兒啊,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朕不會追究,隻是朕希望……你不要因為仇恨,不要迷失了自己,從而選擇了自己不想走的路,你能回來朕真的很開心,但是比起來……朕寧願苦等一輩子,寧願含恨而終,也希望……你不要踏錯哪怕一步。”
“皇爺爺……”錦瑟說不出話來,她選擇的路,是為了仇恨,但是她不後悔啊,她不後悔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親人,不後悔到啟雲國來……
可是這是她答應過北棠冽的,這是她如今能活下去的動力啊!她選擇的路,是因為她該這樣活下去吧?否則,她能怎麼辦?她還能如何生存?
“你們自己決定,皇爺爺啊……不怕什麼,戰爭也好,仇恨也好……皇爺爺雖然沒有去選擇過,但是也不怕。”太上皇幽幽一歎,“隻是為了啟雲國千萬的百姓,皇爺爺真的不能自私,所以皇爺爺退位,不想在此事上做個決定,不想對不起你,也不想對不起啟雲國的百姓,朕也許很懦弱吧,但是你隻要選擇你認為對的,朕想……錦胤,會幫你的。”
錦瑟咬唇,還想說什麼,但是她不忍心為難這樣的一個老人。
就如他說的,他在位那麼多年,沒有戰爭,沒有禍亂……隻努力的讓國泰民安,讓百姓生活無憂……這樣,已經是多少帝王無法做到的事情了啊?
所以怎麼忍心在他彌留之際,還要他接受殘酷的戰爭,為他在曆史上增添上糊塗昏庸的一筆,太殘忍了。
“我知道了,皇爺爺,謝謝你。”錦瑟笑了起來。
“你明白就好,沒有人能為你做決定,錦兒……做你自己就好了,皇爺爺要你回來,不是為了拿你去換什麼,隻是想看到你開心幸福。”太上皇扶她站了起來,蒼老的聲音有些顫抖。
“嗯!”錦瑟使勁的點了點頭,然後倆個人相視一笑朝著膳廳走去。
錦瑟知道,隻能靠她自己……
她要自己,讓慕容修雲放棄,她不能給啟雲國帶來戰爭,讓皇爺爺努力維持了那麼久的和平被毀壞……讓母親的家鄉,讓這一片土地被慕容修雲踐踏毀壞!
錦瑟深深吸了口氣,她要做到,哪怕再困難……她也要做到!
三日後的登基大典是如何完成的,錦瑟身在後宮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她能感受到那種隆重,這一天仿佛連鳥兒都不敢大聲拍動翅膀,不敢肆意的歌唱。
嚴肅沉重的禮樂,幾乎響徹了整個南陵。
所有的人都一副認真的模樣,直到晚宴時分,錦瑟才感受到了一絲的活力,仿佛一切又恢複了平常。
不……比平常更熱鬧。
錦瑟也一樣要赴晚宴,而在錦胤父母親都早逝的情況,他未立後,新為帝王,所以有資格坐在他身邊的,隻有錦瑟這個太上皇親封的長孫公主。
新帝登基,各國來的使臣朝賀,錦瑟不想在外國使節麵前丟臉,她散了自己早已經束起來的發絲,因為她永遠會記得,為她挽起發的北棠風……
她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再將自己的頭發放下來了,但是……一切,也許都隻是她以為。
珠釵瑪瑙,綾羅綢緞,彩衣高貴精致,高高的束腰長裙,長長拖曳在地,如同盛放的牡丹,層層疊疊鮮豔奪目,華貴的鳳釵,青絲如雲,精致奪目的首飾,紅瑪瑙的點綴……
或許這是錦瑟最為華貴的時候,她選擇了自己從未穿戴過的豔麗卻華貴的顏色,衣衫依次層疊色彩斑斕,將一位公主的雍容華貴展現得淋漓盡致。
精致的妝容,眉心一點嫵媚的梅花妝,成了錦瑟精致的麵容上最佳的點綴。
她瘦弱的身體仿佛蘊含著無限的力量,穿上這一身公主的宮裝時,那一種屬於皇家的尊貴威嚴頓時顯現了出來。
“新皇駕到,攜長孫憶柔公主進殿!”
錦瑟麵帶微笑,對著自己身前這個新繼的帝王輕輕點頭,錦胤一身龍袍加身,尊貴無比,連平日裏看起來有些瘦弱的身子,此刻都顯得無比的高大。
權利是男人最好的光環,錦胤猶如脫胎換骨一般的得到了新生,他的笑容再不內斂,變得豪放,顯露出一種冰冷的威嚴,雙眼微沉,睿智的光芒深藏其中……
如同一隻雄鷹,有著傲視天下的氣勢。
錦瑟與錦胤一起轉身,就走在他的身邊……踩踏著厚厚的紅地毯,兩邊侍衛們手持長槍,發出冰寒的光芒……鼓聲擂動,伴隨著錦瑟和錦胤整齊的腳步聲。
錦瑟知道,她踏出的這一步意味著什麼。
也知道,在她的前方,她會見到什麼人……
可是她目視著前方,一樣傲視一切,微笑著抬頭挺胸,一步步的跟著自己的弟弟……走向大殿。
她不回頭,因為若是回頭了,那麼所有的一切,痛苦也好,付出也好……犧牲的人,犧牲的感情……所有的一切,就和她的過往一般,都會成為一個笑話。
全部,都成了無意義的犧牲。
隻要她堅定腳步,隻要她看著前方,毫不猶豫的前行,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