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棠風已經站在了門前,宣武王此刻心情很不好,臉色異常的鐵青,也不管什麼禮儀了,手一擋將北棠風擋在了門外,僵硬的道:“讓殿下看笑話了,隻是這是臣的家事,還望殿下回避!”
“軒陽……哥哥……”上官閔敏震驚的看著北棠風,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她幾乎連呼吸都忘記了。
因為從北棠風凝重的表情看來,他什麼都聽到了。
“閔敏,這……是真的?”北棠風好像聽不到宣武王的逐客令,也不管其他人還在,隻是看著上官閔敏,很認真的問了一句。
“殿下……”宣武王還想阻擋,卻被北棠風一下攔住了他的手,北棠風看向宣武王,他是第一次對這個老臣露出這樣不可抗拒的威嚴來。
宣武王一愣,北棠風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道:“本王在問閔敏!”
嚴肅的口氣,無法抗拒的壓迫,宣武王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反映,隻是這一秒的愣神,北棠風已經走進了房間。
屋子裏就站著大夫人,可是宣武王都已經不敢攔了,誰又敢攔著?不論是門前的上官大人,還是屋子裏的大夫人,都隻能瞪著眼睛焦急的看著了。
北棠風走近了上官閔敏,她跌坐在地上,臉上全是淚痕,雙眼紅腫……一個月不見,她憔悴了許多,如今哭得梨花帶雨,更是楚楚可憐。
“閔敏,剛才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北棠風的身影還是很高大,站在上官閔敏的身前,那樣的沉重和壓抑。
上官閔敏屏住了呼吸,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她不想讓北棠風知道,或者說……她從來沒想過,她會懷孕,然後在這個時候……竟然回來了?
怎麼想,都像是她回來逼著他娶她。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我不知道……”上官閔敏低著頭,不敢去看北棠風的眼睛,可是他的身影將她籠罩了起來,讓她無法呼吸。
“閔敏,”北棠風的口氣柔和了些,他看得出來上官閔敏嚇壞了,他彎下了腰,兩個人的距離更接近了,他伸出手講她扶了起來,“你從來都不會撒謊。”
上官閔敏錯愕的看著北棠風,她被他強有力的手臂扶著站了起來,她整個人都沒有什麼力氣,隻能靠北棠風扶著,仿佛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對不起,軒陽哥哥……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該回來的……”
上官閔敏的眼淚又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了下來,她焦急的想說什麼,可是聲音模糊……
“別哭了。”北棠風輕輕一歎,“對眼睛不好的。”
有的事情注定了,哪怕他可以違背北棠列的命令,哪怕他可以不聽錦瑟的話,他可以不娶上官閔敏,自己永遠背負著這個罪孽活下去。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若是上官閔敏有了他的孩子,那麼她這一輩子……便真的毀了。
北棠風已經站在了門前,宣武王此刻心情很不好,臉色異常的鐵青,也不管什麼禮儀了,手一擋將北棠風擋在了門外,僵硬的道:“讓殿下看笑話了,隻是這是臣的家事,還望殿下回避!”
“軒陽……哥哥……”上官閔敏震驚的看著北棠風,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她幾乎連呼吸都忘記了。
因為從北棠風凝重的表情看來,他什麼都聽到了。
“閔敏,這……是真的?”北棠風好像聽不到宣武王的逐客令,也不管其他人還在,隻是看著上官閔敏,很認真的問了一句。
“殿下……”宣武王還想阻擋,卻被北棠風一下攔住了他的手,北棠風看向宣武王,他是第一次對這個老臣露出這樣不可抗拒的威嚴來。
宣武王一愣,北棠風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道:“本王在問閔敏!”
嚴肅的口氣,無法抗拒的壓迫,宣武王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反映,隻是這一秒的愣神,北棠風已經走進了房間。
屋子裏就站著大夫人,可是宣武王都已經不敢攔了,誰又敢攔著?不論是門前的上官大人,還是屋子裏的大夫人,都隻能瞪著眼睛焦急的看著了。
北棠風走近了上官閔敏,她跌坐在地上,臉上全是淚痕,雙眼紅腫……一個月不見,她憔悴了許多,如今哭得梨花帶雨,更是楚楚可憐。
“閔敏,剛才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北棠風的身影還是很高大,站在上官閔敏的身前,那樣的沉重和壓抑。
上官閔敏屏住了呼吸,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她不想讓北棠風知道,或者說……她從來沒想過,她會懷孕,然後在這個時候……竟然回來了?
怎麼想,都像是她回來逼著他娶她。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我不知道……”上官閔敏低著頭,不敢去看北棠風的眼睛,可是他的身影將她籠罩了起來,讓她無法呼吸。
“閔敏,”北棠風的口氣柔和了些,他看得出來上官閔敏嚇壞了,他彎下了腰,兩個人的距離更接近了,他伸出手講她扶了起來,“你從來都不會撒謊。”
上官閔敏錯愕的看著北棠風,她被他強有力的手臂扶著站了起來,她整個人都沒有什麼力氣,隻能靠北棠風扶著,仿佛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對不起,軒陽哥哥……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該回來的……”
上官閔敏的眼淚又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了下來,她焦急的想說什麼,可是聲音模糊……
“別哭了。”北棠風輕輕一歎,“對眼睛不好的。”
有的事情注定了,哪怕他可以違背北棠列的命令,哪怕他可以不聽錦瑟的話,他可以不娶上官閔敏,自己永遠背負著這個罪孽活下去。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若是上官閔敏有了他的孩子,那麼她這一輩子……便真的毀了。
不僅是她,還有孩子……都毀了。
屋子裏所有的人都不敢說話,隻是看著北棠風懷裏的上官閔敏,北棠風逐一的掃視他們。
有上官閔敏的母親,父親……還有她的爺爺。
最終北棠風的眼光定格在她爺爺宣武王的身上,因為上官府……是由他當家作主的。
“宣武王,上官大人……還有大夫人。”北棠風開口了,所有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他微微垂眼,仿佛做好了決定,抬起眼時,認真的看著宣武王,“這孩子,是本王的。”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仿佛驚雷一般,炸在人群裏,所有的人,包括上官閔敏都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今日本王已經和皇兄商議過了,皇兄已經答應再次賜婚,並且擬詔恢複本王的身份,擇吉日為本王和閔敏完婚!如今看來,擇日不如撞日,本王會上奏皇上,三日後,便成婚吧。”
直到北棠風說完了這些,大家似乎才回過神來。
“軒陽哥哥……”上官閔敏不可置信的看著北棠風,他的表情是認真的,那樣嚴肅,雖然也異常的沉重,但是他確實是那麼說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從他的嘴裏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來,他親口說……要娶她?
“這……”大夫人一時回不過神來,倒是門外的上官大人急忙進了來,笑道:“本來便是一家人嘛,殿下與閔敏本就有婚約在身,如今馬上要為殿下添一個小世子了,豈不是雙喜臨門!”
“對,對對!是雙喜臨門呢!”大夫人說著,急忙過去將上官閔敏攙扶了過來,坐在了床上,“剛才都是娘不對,但是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怎麼不早說呢!還哭那麼久,可不要哭壞了身子!”
“我……”上官閔敏還沒有反映過來,隻是看著北棠風。
北棠風看著唯一還沒有說話的宣武王,鄭重的走到了他的身前,微微彎腰,行禮道:“還請老王爺答應,將閔敏許配給我!”
宣武王此刻才鬆了口氣,看向上官閔敏,她一樣的震驚,可是如今已經不是管上官閔敏的意願的時候了,雖然她之前在祭天大典上明確的拒絕過,但是如今……不論事實如何,既然北棠風都已經這麼說了,那麼就容不得拒絕了。
他上官府,怎麼也不能出一個未婚有孕的不孝女來啊!
上官家族是貴族,又蒙聖上眷顧封了王侯,在北境也是第一家族,怎麼丟得起那樣的人?
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罷了罷了!”宣武王歎了一聲,摸著自己的胡子,擺了擺手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解決吧,老臣是老咯……能活著喝上一口喜酒,便足夠了!”
“謝老王爺!”北棠風低頭,扯出了一抹笑容。
一切也算是都說清楚了,北棠風轉眼看著坐在床上依舊坎坷的上官閔敏,隻是朝她笑了笑,然後轉眼對大夫人道:“那還麻煩夫人好好照顧閔敏,本王這就去與皇兄商議婚禮的事情。”
“是……恭送王爺!”一群人行禮送行。
北棠風深深的呼吸,沒有再看上官閔敏,轉身出了房間……在上官大人和宣武王的送別下,離開了上官府。
回程的路上他沒有坐轎子,隻是自己一個人仿佛失了魂了一般的行走在街道上。
已經近黃昏了,街道上的人三三兩兩的結伴回家,路邊的商鋪和小販也開始收攤了,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夕陽將所有人的影子都拉長了,北棠風登上了城樓,看著遠處還未落下山坡的殘陽,日出日落……再沒有記憶中的美好了。
“錦瑟,你在哪呢?”
三天後,他便不再是他自己了!他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像錦瑟說的那樣,像對她好一樣的對上官閔敏好,但是他知道,他永遠不可能把上官閔敏當作她。
北棠風苦苦一笑,垂下了眼,“真的……是再見,不如不見嗎?”
堅持了那麼久……究竟是為了什麼?
當真是人生若隻如初見,若永遠都如那時的單純美好……該多好……
從北境到啟雲國,本是一個月的路程,但是護送錦瑟的隊伍過於龐大,足足十五日才到達了啟雲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啟雲國的邊境,錦瑟就受到了隆重的迎接。
是啟雲帝不遠千裏來接她了,遠遠的當錦瑟看到那些來接她的隊伍打著啟雲國的國號,還有聖駕的旗幟時,她幾乎不敢相信。
因為從啟雲國的邊境到京都,要十五日的路程啊。
啟雲帝已經七十六歲了啊,怎受得起這樣的顛簸?
在錦瑟的震驚之中,兩隊人馬已經接近了,都停了下來,錦瑟掀開了馬車的車簾,這邊境黃沙一片,天氣異常的炎熱,四周幾乎沒有什麼植物,高聳的城牆常年經受著風沙的侵蝕,留下了明顯的歲月的痕跡。
啟雲國的人馬已經近在眼前了,皇帝的聖駕是八匹馬拉的車架,異常的豪華大氣。
那聖駕不過剛停下來,錦瑟便已經看到上麵急匆匆的下來一個發須花白的老人,穿著名黃色的龍袍,很清瘦,高挑的身軀已經有些佝僂了……
錦瑟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唇,她無法言喻此刻心裏的感受,震驚,感動……或者是不可思議,又或許……有些害怕。
那種感情五味陳雜,叫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公主,請下車接駕吧!”直到車邊的小宮女提醒了她,她才急忙起身……
但是啟雲帝卻已經快步到了她的車前,她還沒來得及下車,他卻已經用那枯槁的手代替小宮女將她穩穩的扶住了。
錦瑟有些驚恐,但是不知道說什麼,她能感受到那布滿了皺紋幾乎皮包骨的手掌那樣的有力,微微顫抖著將她扶下了馬車,然後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她終於看清楚這個老人了,銀白的頭發盤起,帶著蟠龍的發冠,而花白的胡須幾乎都留到胸口了……
他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瘦的幾乎皮包骨,顴骨高高的凸起,眼窩深深的陷下,蒼老得無法形容他臉上那些深深的皺紋……但是他的雙眼此刻異常的有神,閃閃發亮,似乎凝著淚光。
他的身子也不算硬朗了,有些佝僂,但是個子卻還是很高……
“回來了……終於……回來了……”他的唇顫抖著,發出不清晰的呢喃的聲音,但是錦瑟還是能大概聽出來。
“孩子……好孩子,朕……朕是你的皇爺爺啊!”那蒼老顫抖的聲音幾乎哽咽了起來,隻是這一瞬間,錦瑟的心仿佛突然被一種感動的情緒充滿著。
她看著眼前蒼老的老人,他的手雖然很硬很粗糙,但是卻很溫暖!那樣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這是……親人呐,一個等待著她無數年頭的爺爺啊。
錦瑟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她死死的控製著自己的抽泣,才勉強顫抖著喊道:“皇……皇爺爺……”
“好孩子,你受苦了!你受苦了啊!二十多年呐,都是爺爺沒用……是爺爺沒用啊,叫你在外麵二十多年,受了多少苦啊!”
錦瑟從沒想過,有一天她可以看到自己的親人,她本以為那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而當眼前的啟雲帝老淚眾橫的握著她的手時。
她才明白,這不是一種簡單的開心!這種感動,這種悲傷……她似乎都能感覺到,感覺到一個老人,等待著自己的女兒……等待著自己的孫女,等待了那麼多年,日夜期盼著的那種落寞,孤獨……
“皇爺爺……我回來了!”錦瑟心裏百轉千回的很多話,她想告訴他她沒有吃苦,想了很多話寬慰他……
可是最終,卻隻有一句,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啟雲帝控製不住的眼淚趴滿了他滿是皺紋的臉,“不哭了不哭了,錦兒回來是好事……是好事,不哭了,乖孩子……”
“嗯。”錦瑟點了點頭,苦難的洗了洗鼻子,還掛著眼淚,便擠出了笑容來。
啟雲帝急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拉著錦瑟的手怎麼都舍不得放開,他輕輕的拍了拍錦瑟的手背,也帶著淚就笑了起來,“爺爺帶你回家,帶你回家……”
錦瑟的眼眶一熱……
回家。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聽到有人這樣對她說了。原來從她失去父親的那一刻開始,她變以為自己已經沒有家了。
如今……能回來真好,有一個這樣苦苦等待尋找了她二十多年的爺爺,她若早知道,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回來的!
因為……她想,回家啊。
她現在回來了,真好……能再見到爺爺,真的太好了。
啟雲帝拉著錦瑟,兩個人坐上了聖駕,馬車滾滾而行,朝著邊境的小城而去。
馬車上,啟雲帝還是舍不得放開錦瑟的手,就那樣一直緊緊的握著,然後用他已經被皺紋覆蓋了的,幾乎快要睜不開的眼睛,那樣用力的看著她。
“真像……乖孩子,你和你母親,長得真像……”啟雲帝說著,那蒼老的臉上又爬滿了淚水,“朕沒見到你母親,已經整整快三十年了……沒想到,一別便是三十多年,再也見不到了……”
“爺爺……”錦瑟想安慰,可是啟雲帝已經哭了起來,像個孩子一般放聲大哭,“如今能見到你,爺爺已經老懷安慰了,每天爺爺都怕……怕時間不夠,來不及見到你就走了……那這輩子,死了都不安心呐。”
“爺爺……對不起,對不起,我該早些回來的!”錦瑟的眼淚一顆顆又掉落了下來,她實在無法想象……
一個老人,究竟是等到了多絕望的境地,才會在這一刻哭得這樣悲泣。
她隻覺得心裏好難過,難過得無法呼吸……這一切,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母親不能回來看他,便已經是對他最大的煎熬了!
待他將一切的希望都係在了自己身上時……她竟然,竟然現在才來。
“爺爺足夠了,活了這一輩子……足夠了!”啟雲帝擦著眼淚,搖著頭,道:“本來爺爺也以為,你會過得很好,可是八年前知道你父親離世,你又失蹤了,爺爺真的……睡都睡不安穩啊!連死都不敢,害怕到了黃泉……見了你母親,無法交代啊!”
“如今你回來了!”啟雲帝緊緊的握住了錦瑟的手,“回來了就好了……爺爺這把老骨頭,也總算可以放心去見你母親了。”
“爺爺你不要這麼說!”錦瑟任由眼淚滑落,也握住了啟雲帝枯槁的雙手,勾起了笑容,“我過得很好的,爺爺……母親一直保佑著我!您不要自責,這一切都不是您的錯!現在我也回來了,您一定要長命百歲,讓我好好的在您的身邊,陪著您!”
啟雲帝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一個勁的抹眼淚,一隻手還是緊緊的抓著錦瑟的手不鬆開。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時間的恐怖,看著爺爺顫抖著的身體,佝僂的背,還有他花白的頭發……
她都不敢想,若她沒有回來的話……那麼爺爺還要在等待中煎熬多久?又還能忍受多久的絕望?
錦瑟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心裏一陣陣的溫暖,若她沒有被慕容修雲帶走,那麼她會在這個老人的身前長大……
她可以承歡他的膝下,替母親彌補這麼多年來……沒有敬到的孝心。如今她隻想,時間能夠對她,也對她爺爺仁慈一些,讓她能有足夠的時間……來彌補這二十多年的空白。
讓她能撫平爺爺沒有見到親生女兒最後一麵的悲傷,讓她能夠填滿爺爺等待了這二十多年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