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當初在避暑山莊時,那樣愜意的笑容,那種開心的心境……仿佛,已經從她的眼睛裏消失了。
“你這麼一說……”清竺眯了眯眼睛,邪魅的笑了起來,“倒讓人有些期待了呢。”
香雪什麼也說不出來,她不知道究竟什麼才是對的……她隻是想,錦瑟能輕鬆的笑,就像在避暑山莊時,那時她哪怕毀了臉,可是卻是香雪見她笑得最多的時候了。
雖然那段時間那樣的短暫,雖然她也常在夜深人靜時傷心難過……
那時她沒有這麼強大啊,總是會受傷,總是自己偷偷的傷心難過。而如今她擁有這樣堅定的眼睛,那種讓人感覺到無堅不摧的強大信念,是不是這樣的她……就不會受傷了呢?就不會……傷心難過了?
這……才是香雪真正擔憂的。
清竺看了香雪一眼,笑道:“嘛,不用那麼擔心,人活著不就是這樣的嗎,起碼她現在振作起來了……至於該怎麼活著,是她自己選擇的,我們該做的都做了,回去吧。”
香雪點了點頭,這裏早已經沒有了錦瑟的身影,他們也不必再跟蹤了,因為慕容修雲沒有來的話……一切,便都沒有了意義了。
隻是,他會來嗎?
香雪不懂,隻能無力的跟著清竺回到了茅屋,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最後的等待了。
“你們回來了!”
充滿了活力的聲音,燦爛溫暖的笑容,總是在他們回到茅屋時第一時間出現在眼前來歡迎他們。
上官閔敏從茅屋裏跑了出來,熱切的看著清竺和香雪,笑道:“今天也很辛苦吧?我已經準備好吃的了呢!”
香雪低下頭,她不太會應對上官閔敏這樣的熱情,因為一看到她的笑臉,她就會想起……她們曾對她做過多麼殘忍的事情,而她現在呆在自己的敵人身邊,卻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這樣的照顧著他們。
“喔,今天精神也很好呢!”清竺彎彎的眼睛笑起來時,總有一種魅惑人心的柔和魅力,他向上官閔敏走了去,一點不同於香雪的是……他總是這樣的從容。
仿佛,那些事情,根本不是他做的。
“嗯!”上官閔敏使勁的點了點頭,笑道:“我一直按照清竺你說的在努力呢!”
清竺點了點頭,上官閔敏急忙補充道:“這樣,你就會帶我一起去苗疆了吧!”
香雪難過的低下了頭,不忍去看上官閔敏充滿了期待的笑臉!清竺真是太可惡了,怎麼能對這樣一個沒有心機,又單純又容易信任人的女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呢?
“恐怕不行了呢!”意外的,清竺第一次這樣幹脆的拒絕了,因為那個提議……本是他提出來的,讓上官閔敏有了這樣的夢想和動力,所以才恢複得那麼快。
如今……夢想打碎,也一樣那麼快。
“誒?”上官閔敏的笑容有那麼一刻的僵硬,然後她看到了清竺的笑容一點點的消退,看到了他的認真,她的笑容消失了,呆愣在原地,不可思議的道:“為……為什麼?我們,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如同當初在避暑山莊時,那樣愜意的笑容,那種開心的心境……仿佛,已經從她的眼睛裏消失了。
“你這麼一說……”清竺眯了眯眼睛,邪魅的笑了起來,“倒讓人有些期待了呢。”
香雪什麼也說不出來,她不知道究竟什麼才是對的……她隻是想,錦瑟能輕鬆的笑,就像在避暑山莊時,那時她哪怕毀了臉,可是卻是香雪見她笑得最多的時候了。
雖然那段時間那樣的短暫,雖然她也常在夜深人靜時傷心難過……
那時她沒有這麼強大啊,總是會受傷,總是自己偷偷的傷心難過。而如今她擁有這樣堅定的眼睛,那種讓人感覺到無堅不摧的強大信念,是不是這樣的她……就不會受傷了呢?就不會……傷心難過了?
這……才是香雪真正擔憂的。
清竺看了香雪一眼,笑道:“嘛,不用那麼擔心,人活著不就是這樣的嗎,起碼她現在振作起來了……至於該怎麼活著,是她自己選擇的,我們該做的都做了,回去吧。”
香雪點了點頭,這裏早已經沒有了錦瑟的身影,他們也不必再跟蹤了,因為慕容修雲沒有來的話……一切,便都沒有了意義了。
隻是,他會來嗎?
香雪不懂,隻能無力的跟著清竺回到了茅屋,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最後的等待了。
“你們回來了!”
充滿了活力的聲音,燦爛溫暖的笑容,總是在他們回到茅屋時第一時間出現在眼前來歡迎他們。
上官閔敏從茅屋裏跑了出來,熱切的看著清竺和香雪,笑道:“今天也很辛苦吧?我已經準備好吃的了呢!”
香雪低下頭,她不太會應對上官閔敏這樣的熱情,因為一看到她的笑臉,她就會想起……她們曾對她做過多麼殘忍的事情,而她現在呆在自己的敵人身邊,卻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這樣的照顧著他們。
“喔,今天精神也很好呢!”清竺彎彎的眼睛笑起來時,總有一種魅惑人心的柔和魅力,他向上官閔敏走了去,一點不同於香雪的是……他總是這樣的從容。
仿佛,那些事情,根本不是他做的。
“嗯!”上官閔敏使勁的點了點頭,笑道:“我一直按照清竺你說的在努力呢!”
清竺點了點頭,上官閔敏急忙補充道:“這樣,你就會帶我一起去苗疆了吧!”
香雪難過的低下了頭,不忍去看上官閔敏充滿了期待的笑臉!清竺真是太可惡了,怎麼能對這樣一個沒有心機,又單純又容易信任人的女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呢?
“恐怕不行了呢!”意外的,清竺第一次這樣幹脆的拒絕了,因為那個提議……本是他提出來的,讓上官閔敏有了這樣的夢想和動力,所以才恢複得那麼快。
如今……夢想打碎,也一樣那麼快。
“誒?”上官閔敏的笑容有那麼一刻的僵硬,然後她看到了清竺的笑容一點點的消退,看到了他的認真,她的笑容消失了,呆愣在原地,不可思議的道:“為……為什麼?我們,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但是……你現在該回去了。”清竺歪了歪腦袋,又笑了起來,“若是這樣不聲不響的走掉,真的好嗎?”
“可是……”上官閔敏僵硬的立在原地,不得動彈,“可是我……”
回去隻會帶來不幸啊。
上官閔敏腦海裏一片空白,好不容易她才找到了自己能接著走下去的路,可是突然什麼都沒有了,那麼她……該怎麼辦?
“你不回去的話,怎麼知道你帶回去的,是不幸呢?”清竺意味深長的笑容裏,有著上官閔敏看不懂的深沉,“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突然消失了,為了找你京城幾乎都翻天了,但是你躲在這裏……打算躲一輩子嗎?你想過其他人的感受沒有?你的家人,朋友……甚至還有傷害了你的那個人,連一句道歉的機會都沒有,一輩子隻能活在傷害了你然後你就此消失的愧疚之中嗎?”
“我……”上官閔敏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她不敢想,她從來不敢想這些。
她的父母,爺爺,兄弟姐妹!甚至從小一直關愛她保護她的北棠冽,還有……北棠風。
他們都怎麼樣了?
她從來都不敢想。
“不要!不要!”上官閔敏猛然捂住了腦袋,想拒絕腦海裏傳來的那些畫麵,那些她的家人朋友,她重要的人的模樣的畫麵……她若是就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會怎麼樣?
“你不會騙我的,你不會騙我的!”上官閔敏一把抓住了清竺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最後的一絲希望,乞求道:“你說過會帶我離開的,去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就和世界上沒有一種蠱可以留住人的心一樣,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可以躲藏一輩子的。”清竺的話那樣的低沉,有力,完全不像他平日裏那幅什麼都無所謂的態度。
連香雪都有些驚訝,呆呆的看著那樣認真的清竺。
“閔敏,相信我……是你該回去的時候了!”清竺握住了上官閔敏顫抖的肩膀,輕聲道:“他們都在等著你呢!也許那個人做錯了,傷害了你……但是你難道就不該給他一個道歉的機會嗎?你就想,讓他一輩子活在痛苦和愧疚之中嗎?讓你的家人日日夜夜的思念著你,然後將失去你的痛苦……都加諸在那個人的身上嗎?”
“怎麼會……”上官閔敏滿臉的淚水,震驚的看著清竺,“怎麼會……”
“相信我……你帶回去的,不會是不幸。”清竺將上官閔敏的淚水輕輕的拭去,笑了起來,彎彎的眼睛仿佛閃著柔光一般,“所有的人,都會因為你回去,而得到救贖的。”
上官閔敏驚愕得忘記了哭泣,她看著清竺,不知道為什麼……就像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那樣溫和的感覺,讓她想相信他。
“真的?”上官閔敏顫抖著,哽咽著問了一句,但是答案她仿佛已經聽到了。
便是清竺勾起的那種自信又桀驁的笑容,比這夕陽都還要美麗的彎彎的眼睛,然後堅定的聲音。
“嗯,真的。”
上官閔敏破涕為笑,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痕,咬著唇,明明哭著……卻又笑了起來,“嗯,我相信你!你……是好人!”
清竺一愣,一邊的香雪無奈的低下了頭,這真是這輩子聽過最離譜的……一句評語了。
這上官閔敏的眼神,也太差勁了!
夜幕悄然降臨,軒陽王府點起了燈,那樣輝煌的光亮,襯托著這華麗大氣的府邸,一輪圓月從王府最高的閣樓上露出半張臉來,這夜景……真是美麗呢。
原來軒陽王府,已經修葺完成了。
錦瑟坐在高高的房頂上,能將整個王府盡收眼底。
真是……叫人懷念呢。
清風吹拂而過,揚起了錦瑟高高紮在腦後的發絲,她深深吸了口氣,修長的手指劃過臉頰杵住了自己的腦袋,然後聽到了一陣陣意料之中的驚呼聲。
“走水了!走水了!清風閣走水了!”
錦瑟看著眼前燒起來的熊熊烈火,就那樣安穩的坐在房頂上,看著那火光衝天而起,映紅了她的雙眼,將那房頂上的圓月都燒得通紅。
“毀了我們的曾經住過的地方,所有在這裏的歡笑,痛苦……都逝去了。”
錦瑟垂下了眼睛,那眸子在火光的映襯下散發著一種神秘的光線,在夜色裏這樣的魅惑人心。
“怎麼回事?”熟悉的聲音響起時,錦瑟抬起了眼睛。
北棠風正從庭院裏走來,穿過了錦瑟所坐著的房頂,朝著火場而去,他的背影似乎消瘦了許多,但是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精神呢。
看來……已經恢複了不少吧?
看著北棠風的背影站在火場前,錦瑟似乎都能想象得到他皺著眉頭,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了。
“屬下該死!火勢來得太快!發現的時候已經控製不住了!”淩宓一下跪倒在北棠風的麵前,神色沒有慌亂,卻很是自責。
北棠風沉了沉眼,“這麼說來,是有人故意縱火了!”
“殿下明鑒!”淩宓也是這樣想的,這樣突然竄起來的大火,現場一股火油燃燒的味道,火勢怎麼也控製不住,反而越燒越旺,自然隻有人為縱火才做得到!
“全力撲救,下令四麵城門緊閉,任何人不得進出!加強戒備,迅速搜查各處可有任何損失或者遺漏物品!”幾乎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映,並且聯想到了所有不利的情況並且一一防範。
迅速的控製住了混亂的情況,所有的人都分批行動,有序的展開了撲救和其他的工作。
錦瑟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輕輕的勾起了笑容,臨走前……能看到他這樣的有精神,就足夠呢。
雖然……想看看他的臉,想和他說點什麼……
但是錦瑟最終苦澀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製止了自己這樣的想法。
因為還能說什麼呢?
要做便做得徹底一些吧,就讓他當錦瑟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吧,跟隨著他們曾在一起過的回憶一起,跟隨著這場大火一起……消失了。
哪怕再見,她也隻會當他是陌生人了。
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保護這一切啊。
輕輕的起身,最後看了一眼北棠風站在熊熊烈火前的身影,錦瑟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似乎想將這樣的身影深深的銘刻於心,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北棠風那樣的強大,他不會被任何事情打倒的。
不論如何,是他的話……一定和她一樣,能再站起來的。
“再見……”
錦瑟隻動了動唇,並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在心裏,已經做了這最後的道別。
然後她悠然轉身,仿佛一陣風一般飄然離去。
北棠風看著火場,心裏五味陳雜!
最近他都在尋找上官閔敏的下落,不僅僅是因為上官家族給的壓力,也不僅僅因為北棠冽的命令,而是他必須給自己……一個交代!
可是偏偏在這樣的時刻,他的住所……竟遭此毀滅之災,這可是……這王府裏唯一留有錦瑟的回憶的地方啊!
這是見證他們曾經成為夫妻後一起生活在一起的地方啊,雖然隻是短短的幾日,但是……但是,這個地方在北棠風的心裏,這樣的重要!
究竟是什麼人?偏偏選了這裏下手!
北棠風緊緊的捏住了拳頭,猛然感應到身後一絲不尋常的風……他猛然轉身朝著身後的房頂看去,那裏卻什麼都沒有,隻有寂靜的天空,還有清冷的月光灑在那青瓦之上。
“殿下!火勢控製不住!為了殿下的安危,請殿下快點離開這裏!”淩宓急忙上前來報,打斷了北棠風警惕的思緒。
他轉眼看了看這幾乎已經無法補救的閣樓,所有的一切都燒毀了。
死死的捏了捏手,他從懷裏……摸出了一把梳子。
那是他那日決定重新站起來後,從這寢室裏唯一帶出來的東西……曾經為錦瑟梳過發的玉梳。
“殿下?軒陽王殿下?”淩宓焦急的大聲喊著失神的北棠風。
北棠風猛然回神,震驚的看向剛才空無一人的房頂,剛才飄過他身邊的那一絲不尋常的風,雖然那樣的微弱……但是……
“是她!”北棠風的聲音叫淩宓一愣,因為他那樣的堅決。
淩宓還沒有反映過來,也幾乎是聽到北棠風聲音的那一刻,北棠風的身影便已經快速的掠起,隻留下了一陣強烈的風吹過了淩宓的臉。
“殿……”
淩宓伸著手,話還沒有說完……眼前便已經空無一人了。
北棠風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樣的快速……會這樣的毫不猶豫,再意識到自己還能看到她,意識到她還在他的身邊時,他竟是這樣毫不猶豫的想要再次見到她。
哪怕她曾經說過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但是隻是心裏意識到自己,還可以再看到她,隻是這樣一個意念,他竟是這樣控製不住自己。
“錦瑟……”北棠風輕輕的呼喚,在月色下如同風一般的追尋而去,哪怕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個方向,哪怕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追到她。
但是她來看他了。
不論她來的目的是什麼,她來看他了。
一個月來,這樣強烈的思念終於爆發,他什麼都想不到,什麼都意識不到,隻是順著自己認定了的方向,堅定的追了去,就像認定了,他一定能追到她一樣。
“錦瑟……”他甚至沒有意識到他嘴角勾起的笑容……一個月了,他以為她早走了,他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不論她選擇了什麼樣的道路,不論他們還能不能在一起。
北棠風都不想管,他隻是……隻是……
好想……好想,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