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北棠冽並沒有問為什麼,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不用擔心閔敏郡主,一個月後她一定會回來,那時你便給他們主持婚禮吧!”錦瑟隻是木訥的說出這一句話來,“隻要我走了,他會答應的。”
北棠冽轉眼看向了窗外,“朕會讓北棠風為此事負責!他別無選擇。”
一個月嗎?看來是錦瑟與擄走閔敏的人達成的協議……北棠冽很清楚,那些人擄走閔敏的動機,所以他相信錦瑟的話,“你能保證閔敏的安全嗎?”
“能,她一定沒事的!”錦瑟有些苦澀的笑了起來,“那你現在能告訴我,關於我恢複身份後,究竟……有什麼是我必須承擔的責任?”
“朕可以告訴你,也可以答應你,哪怕你知道了這件事情後想後悔,朕也一樣不會追究!隻是從此以後,你隻能遠走天涯,不能再回北鏡,不能再見北棠風了。”
北棠冽又給了錦瑟一次機會,錦瑟稍微有些訝異,因為他什麼都對她說了,卻還是又給她一次可以反悔的機會。
一直以來錦瑟對北棠冽的態度都不好,她甚至很討厭他!雖然沒有聽他親口說他就是當年馬車上的男人,但是錦瑟卻已經認定了。
因為他已經承認了,當年是他……將她安置在客棧的。
錦瑟垂眸,隻要拋開當年的這件事情帶給北棠冽的負麵影響,一直以來……北棠冽確實什麼壞事也沒有做過。
甚至……他給了她很多選擇的機會。
可是這一次,不論是什麼……她都不會後悔了。
因為人在絕望之中,一旦看到了未來的路,一旦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那麼她就會緊緊的抓住,絕對不會放開的!
“你說吧,這一次……不論是什麼,我都絕對不會動搖了。”錦瑟堅定的一字一句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誌。
北棠冽移開了眼,幽幽的道:“當年在南陵,母後與錦柔公主也算患難以共的生死之交,當初母後北棠風以及朕都定下了親事,北棠風的你也已經知道了!朕登基十年來未立皇後,便是因為朕的婚約,是母後與錦柔指腹為婚,而朕為什麼一直在尋找你,你現在可懂了?”
錦瑟呆愣在原地,這個消息的衝擊力比她知道了自己生身母親另有其人時更加的震撼,“你,你……你說什麼?指……指腹為婚?”
“是你耳朵不好,還是你以為朕很會開玩笑?”北棠冽斜了錦瑟一眼,臉色越發的冷淡,仿佛提及此事他也不是很開心。
當然……他怎麼可能開心?
一直眼看著自己的未婚妻……與別人……甚至還親手促成她和他的弟弟私奔……而他現在竟是一臉正經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錦瑟突然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來了,愣了許久,才結巴道:“那……那你,你為什麼不早說?”
如今突然這樣,叫她一時之間怎麼接受?
“早說有用嗎?”北棠冽冷哼一聲,斜了錦瑟一眼看向了窗外,“朕從來不想勉強什麼,而且一直以來你也沒有對這些事情產生過疑問,也沒有給過朕可以說明的機會!朕本來想將這件事情一直隱瞞下去的,可是你真的太沒用了!讓朕不得不站出來給你指條明路。”
“你說。”北棠冽並沒有問為什麼,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不用擔心閔敏郡主,一個月後她一定會回來,那時你便給他們主持婚禮吧!”錦瑟隻是木訥的說出這一句話來,“隻要我走了,他會答應的。”
北棠冽轉眼看向了窗外,“朕會讓北棠風為此事負責!他別無選擇。”
一個月嗎?看來是錦瑟與擄走閔敏的人達成的協議……北棠冽很清楚,那些人擄走閔敏的動機,所以他相信錦瑟的話,“你能保證閔敏的安全嗎?”
“能,她一定沒事的!”錦瑟有些苦澀的笑了起來,“那你現在能告訴我,關於我恢複身份後,究竟……有什麼是我必須承擔的責任?”
“朕可以告訴你,也可以答應你,哪怕你知道了這件事情後想後悔,朕也一樣不會追究!隻是從此以後,你隻能遠走天涯,不能再回北鏡,不能再見北棠風了。”
北棠冽又給了錦瑟一次機會,錦瑟稍微有些訝異,因為他什麼都對她說了,卻還是又給她一次可以反悔的機會。
一直以來錦瑟對北棠冽的態度都不好,她甚至很討厭他!雖然沒有聽他親口說他就是當年馬車上的男人,但是錦瑟卻已經認定了。
因為他已經承認了,當年是他……將她安置在客棧的。
錦瑟垂眸,隻要拋開當年的這件事情帶給北棠冽的負麵影響,一直以來……北棠冽確實什麼壞事也沒有做過。
甚至……他給了她很多選擇的機會。
可是這一次,不論是什麼……她都不會後悔了。
因為人在絕望之中,一旦看到了未來的路,一旦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那麼她就會緊緊的抓住,絕對不會放開的!
“你說吧,這一次……不論是什麼,我都絕對不會動搖了。”錦瑟堅定的一字一句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誌。
北棠冽移開了眼,幽幽的道:“當年在南陵,母後與錦柔公主也算患難以共的生死之交,當初母後北棠風以及朕都定下了親事,北棠風的你也已經知道了!朕登基十年來未立皇後,便是因為朕的婚約,是母後與錦柔指腹為婚,而朕為什麼一直在尋找你,你現在可懂了?”
錦瑟呆愣在原地,這個消息的衝擊力比她知道了自己生身母親另有其人時更加的震撼,“你,你……你說什麼?指……指腹為婚?”
“是你耳朵不好,還是你以為朕很會開玩笑?”北棠冽斜了錦瑟一眼,臉色越發的冷淡,仿佛提及此事他也不是很開心。
當然……他怎麼可能開心?
一直眼看著自己的未婚妻……與別人……甚至還親手促成她和他的弟弟私奔……而他現在竟是一臉正經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錦瑟突然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來了,愣了許久,才結巴道:“那……那你,你為什麼不早說?”
如今突然這樣,叫她一時之間怎麼接受?
“早說有用嗎?”北棠冽冷哼一聲,斜了錦瑟一眼看向了窗外,“朕從來不想勉強什麼,而且一直以來你也沒有對這些事情產生過疑問,也沒有給過朕可以說明的機會!朕本來想將這件事情一直隱瞞下去的,可是你真的太沒用了!讓朕不得不站出來給你指條明路。”
“我……”錦瑟垂下了頭,“我確實沒用。”
“事已至此,你好好考慮考慮吧!”北棠冽站起身來,“朕不勉強你,但是朕也不拒絕你,畢竟朕需要啟雲國的幫助,但是你若是做了決定,朕希望你可以堅定自己的心!你以後若是再回來,見到北棠風時……該如何自處也不用朕提醒你了吧?”
錦瑟低下了頭,一切遠比她想象的複雜。
北棠冽說的對,她太天真了,也太弱小了……明明早已經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可是在這一刻,竟然又動搖了,她真的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但是畢竟是北棠風啊……她不想再傷害他了!可是她若恢複了身份,再次站在他眼前時……將會給他多大的傷害?
這一切……為什麼,又回到了原點?
看著錦瑟陷入糾結之中,北棠冽勾起唇角譏諷的笑了起來,“這便是你膽小懦弱的證明,也正因為如此,你才會有今天……罷了,是朕看高了你,還真的以為你可以堅定信念毫不動搖,現在看來,你還是自己一個人離開吧!也許逃避一輩子,弱懦一輩子,對你來說也沒什麼困難的了!”
說罷,北棠冽轉身便要離開。
他的話卻如同一根根尖銳的針刺在了錦瑟的心髒上,一陣陣的痛……她永遠也擺脫不了嗎?她永遠都隻能被動的接受,都隻能選擇逃避?
她一輩子……弱懦無能?
就算逃走了又如何?當災難再次來臨時,她還能逃走嗎?當她再一次牽連到身邊重要的人時,她用什麼來保護他們?
錦瑟狠狠的閉上了眼睛……她不要,不要一輩子懦弱的活著,連母親給她的身份也不敢接受!母親用了生命才換了她呱呱墜地,而她……這二十多年來,都是怎麼在活著的?
哪怕知道父親的死是被謀害的,也不敢為他報仇嗎?
哪怕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她的親人,也不敢去見麵嗎?
“不!”錦瑟猛然呐喊了一聲,已經走出門的北棠冽頓住身影,錦瑟看著他的背影,猛然道:“我不會後悔的!我說到做到,我就是我,我要見自己的親人,我要為父親報仇,為了豁出性命生下我的母親,我也要活得光明正大!我不會再逃避了!不會!”
“一個月後,朕會讓人來接你的。”北棠冽沒有轉身,因為若一個月後她還在這裏的話,那麼便足以證明她的決心了。
當然……她也可以隨時反悔離開。
對此,北棠冽從來沒有過很深的執念!因為啟雲帝已經七十五歲了,過不了多久也該退位讓賢了,他隻是再多等幾年而已,等啟雲國的新帝登基,他一樣可以得到啟雲國的支持。
雖然錦瑟的幫助不僅僅是啟雲國……她還會成為慕容修雲的致命弱點。
北棠冽笑了起來,走進了外麵的陽光之中……一切,隻看天意罷了。
“如何?軒陽王還沒出來嗎?”沒有直接回皇宮,北棠冽踏進了軒陽王府,直直的進了後苑。
身後跟著的是已經回來看護宅院的淩宓,他和鬼叔回來時……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也很自責,當時他明明都已經在院子外了,可是卻沒有進來探查一下。
若是當時他多走幾步進來查探一下,是不是……
“朕在問你話!”北棠冽不耐的皺了皺眉頭,人已經到了內院。
“屬下該死!”淩宓剛回過神來要回答,已經被北棠冽揮手阻止了,他冷哼一聲道:“罷了,不用你說了,朕有眼睛可以看到!”
北棠風的寢室門窗緊閉,這雨過天晴的大好陽光,似乎都無法照亮這座陰霾的閣樓一般,叫人覺得這閣樓與這華麗大氣的王府一點也不搭配。
像是埋在一片陰霾之中一般,沉重的氣氛。
“上官府的人可來過了?”北棠冽看著眼前陰霾之中的閣樓,又問了一句。
淩宓忙低頭應道:“來了好幾次了,王爺都沒有接見,他們鬧了一上午了,後來進宮去了!說是要找皇上討個公道,一定要北棠風交出上官閔敏來。”
“畢竟人是在這不見的。”北棠冽歎了一聲,雖然上官府的人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那天上官閔敏的貼身丫鬟作證,那日上官閔敏確實是在這裏見北棠風的,後來雨下得太大,她就跑到一邊的空房裏休息,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上官閔敏早已經跑了!
如今上官府緊急如焚,來要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隻是……北棠冽沉了沉眼睛,派了那麼多人去找都沒有絲毫音訊,現在也隻能寄希望於錦瑟說的一個月了。
想著,北棠冽上前,沒有敲門。
直接一腳‘嘭’的一聲將門給踹開了,那力道很大,好好的一扇緊閉著的門,竟是被踹得四分五裂……
北棠冽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抬腳進了屋子。
屋子裏空氣很不好,還點著蠟燭,但是光線依舊昏暗,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沉悶感。
房間裏很亂,地上還有上官閔敏被撕碎的衣服和血跡,是從那夜以後都沒有收拾過。
北棠風就坐在床邊的地上,頹靡得伸直了腳,無力的靠在床邊,沒有動彈,頭發有些淩亂的落了幾縷下來,擋在了他的臉前。
他低著頭,越發的叫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仿佛整個人都埋在陰影之中,就仿佛這整個屋子的沉悶昏暗,還有這個閣樓的陰沉……都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般。
“死了沒有?”北棠冽上前,伸腳踢了踢北棠風長長的伸出來的腳,嫌棄的皺眉。
北棠風自然是沒有反映,北棠冽也不在意,隻是深深的吸了口氣,這屋子的氣息叫他十分難受,他皺眉道:“錦瑟沒事。”
“你見到她了?”北棠風像是突然回魂了一般,一下抬起了頭來,期望的看向了北棠冽。
他的臉色蒼白,嘴唇的周圍已經稀稀拉拉的留出了不少的胡子,看起來憔悴極了……哪裏還有昔日一分半點的尊貴和威嚴?
北棠冽點了點頭,接著道:“但是閔敏還是沒有消息。”
“她……不會出事吧?”北棠風猶豫著,眼睛裏剛才散發出來的光彩又全數湮滅了。
“虧你還記得她!”北棠冽轉身,推開了窗戶,新鮮的空氣撲麵而來,叫他好受了許多,他幽幽的道:“錦瑟已經找到了她自己想要走的路,你們也許會再見的,但是再見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
“真的?她……她還願意見我?”北棠風幾乎是一下有了力氣,從地上爬了起來,掠到了北棠冽的身後,那曾經高大的身影仿佛一下萎靡了不少,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一樣。
“朕說了,再見也不一定是好事!”北棠冽轉身看著北棠風眼裏的期望,搖了搖頭,歎息道:“總之她找到了她該走的路,而且還特意的請求朕為你和閔敏主持婚禮!”
“她……”北棠風咬唇,哪怕這些話她親自跟他說過了,但是如今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竟和當時一樣的難受。
北棠風突然苦澀的笑了起來,“是啊……她一定會這麼說的!一定會的。”
“她都已經打起了精神,你也不該再這樣放任自己了!”北棠冽拍了拍北棠風的肩膀,歎道:“人活著,總是有受不完的苦的……你又何必折磨自己,也折磨她呢!”
北棠風低下頭,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怎麼能輕易的放下?放下那已經得到了,最終卻又失去了的幸福?這種痛苦比起他從未得到過,還要難以忍受啊!
“事實已定!朕知道你不是那麼輕易就被打敗的,不論為了什麼,你都還得活著,比任何人都活得好才對!”北棠冽轉身離去,幽幽的道:“朕希望閔敏回來時,看到的不是你這副樣子。”
“皇兄……”北棠風突然叫住了北棠冽的身影,猶豫著,卻還是開口問道:“之前你跟我提過的……八年前的少女……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北棠冽的眸子微微一閃,表情瞬間冰冷,隻是在他身後的北棠風看不到,他愣愣的道:“我仿佛想起什麼來了,但是……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我真的忘記過什麼嗎?”
“有的事情,忘記了便忘記了!”北棠冽抬腳離開,也不打算多說什麼,“忘記,也是一種幸運。”
“皇兄!”北棠風追出了門,但是北棠冽堅決離去的身影已經遠去了。
有些泄氣的歎了一聲,北棠風輕輕的按住了自己腦袋上的太陽穴,他不知道自己忘記了什麼,可是總有一個鮮血淋淋的屍體出現在他的腦海裏,那雙眼睛恐懼起來時,和錦瑟的眼睛一模一樣!
北棠風搖了搖又有些疼痛的腦袋,不由得喃喃的道:“可是……為什麼,會忘記呢?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