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沒事的,也不是很冷……阿嚏!”還沒說完話,錦瑟已經冷得一顫,打了個噴嚏。

北棠風的臉在閃電偶爾一下的照耀下,顯得越發的陰霾沉重,“我去升火!”

將破廟裏的破爛供桌幾下拆了,身上的火折子也早被淋濕了,撿了幾個石頭,北棠風吃力的打著火,小心翼翼的在這一小團破廟裏唯一幹爽的地方點燃了火堆。

火堆的光亮溫暖的照亮了整個破廟,錦瑟縮在角落裏不停的顫抖著,哪怕升了火,可早已經濕透了的冰涼身子,也不會很快就暖和起來的。

破廟裏被照亮了,北棠風快速的將自己身上的幾件單衣都脫了下來……

“你幹什麼啊?”錦瑟忙製止了他的動作,眼看著他身上就剩下一件內衫了,濕淋淋的貼在身上,那強壯結實的身子一覽無遺。

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了他健壯的胸肌,他疑惑的轉頭看錦瑟,看她有些驚慌的避開了他的眼睛,他才笑道:“你以為我幹什麼?當然是弄幹衣服了!”

說著,已經快速從一邊用木枝將衣服一件件的撐了起來放在了火堆旁邊烘烤。

所幸北境還沒有到夏日,因為早晚冰涼,所以北棠風臉上外衫內衫,穿了四件衣服,如今隻要將這兩件烘幹了,就可以將錦瑟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了。

看著他的動作那樣的利落,仿佛這些事情一點都難不倒他,而且他總是第一時間就能想到這些事情。

一點也不像一個嬌生慣養的王爺,他本該是養尊處優的人上人,哪怕再優秀,這些粗活也該是接觸不到的,但是因為他不一樣的童年和命運,他仿佛什麼都會。

就如同當初慕容尚宇跟錦瑟說的那樣,從小蘇凝對北棠風的教育就很嚴格,他幾乎什麼都會……也許在皇宮裏,年幼的他從來沒有將自己當成一個皇子,也沒有享受過皇子該有的奢侈生活吧?

錦瑟不由得微微一歎,原來在南陵人人崇敬,愛戴的六王爺……竟然有著這樣悲涼的童年,他與她一樣,也許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

“怎麼了?”北棠風的聲音響起時,他有力的雙臂已經將錦瑟死死的抱在了懷裏。

他就在她的身邊,將她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裏,她身上的衣服還是濕淋淋的,可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連內衫都脫掉晾了起來,上身赤br裸著,結實健壯的身體就將錦瑟緊緊的包圍了起來……

他身上一點也不冷,反而很溫暖,仿佛那些有力的肌肉都在散發著熱量一般。

“你……你會著涼的!”錦瑟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正要掙紮,卻已經被他死死的禁錮住了。

“不要動,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身體那麼虛弱,現在沒有衣服給你換,你若一個人坐在這裏,一定會受寒的……”北棠風幽幽歎了一聲,卻沒有一點要放開錦瑟的意思。

他接著道:“待會兒我的衣服幹了,你就可以將濕衣服都換下來了!都怪我……出來時也沒有注意天氣。”

“沒事的,也不是很冷……阿嚏!”還沒說完話,錦瑟已經冷得一顫,打了個噴嚏。

北棠風的臉在閃電偶爾一下的照耀下,顯得越發的陰霾沉重,“我去升火!”

將破廟裏的破爛供桌幾下拆了,身上的火折子也早被淋濕了,撿了幾個石頭,北棠風吃力的打著火,小心翼翼的在這一小團破廟裏唯一幹爽的地方點燃了火堆。

火堆的光亮溫暖的照亮了整個破廟,錦瑟縮在角落裏不停的顫抖著,哪怕升了火,可早已經濕透了的冰涼身子,也不會很快就暖和起來的。

破廟裏被照亮了,北棠風快速的將自己身上的幾件單衣都脫了下來……

“你幹什麼啊?”錦瑟忙製止了他的動作,眼看著他身上就剩下一件內衫了,濕淋淋的貼在身上,那強壯結實的身子一覽無遺。

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了他健壯的胸肌,他疑惑的轉頭看錦瑟,看她有些驚慌的避開了他的眼睛,他才笑道:“你以為我幹什麼?當然是弄幹衣服了!”

說著,已經快速從一邊用木枝將衣服一件件的撐了起來放在了火堆旁邊烘烤。

所幸北境還沒有到夏日,因為早晚冰涼,所以北棠風臉上外衫內衫,穿了四件衣服,如今隻要將這兩件烘幹了,就可以將錦瑟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了。

看著他的動作那樣的利落,仿佛這些事情一點都難不倒他,而且他總是第一時間就能想到這些事情。

一點也不像一個嬌生慣養的王爺,他本該是養尊處優的人上人,哪怕再優秀,這些粗活也該是接觸不到的,但是因為他不一樣的童年和命運,他仿佛什麼都會。

就如同當初慕容尚宇跟錦瑟說的那樣,從小蘇凝對北棠風的教育就很嚴格,他幾乎什麼都會……也許在皇宮裏,年幼的他從來沒有將自己當成一個皇子,也沒有享受過皇子該有的奢侈生活吧?

錦瑟不由得微微一歎,原來在南陵人人崇敬,愛戴的六王爺……竟然有著這樣悲涼的童年,他與她一樣,也許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

“怎麼了?”北棠風的聲音響起時,他有力的雙臂已經將錦瑟死死的抱在了懷裏。

他就在她的身邊,將她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裏,她身上的衣服還是濕淋淋的,可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連內衫都脫掉晾了起來,上身赤br裸著,結實健壯的身體就將錦瑟緊緊的包圍了起來……

他身上一點也不冷,反而很溫暖,仿佛那些有力的肌肉都在散發著熱量一般。

“你……你會著涼的!”錦瑟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正要掙紮,卻已經被他死死的禁錮住了。

“不要動,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身體那麼虛弱,現在沒有衣服給你換,你若一個人坐在這裏,一定會受寒的……”北棠風幽幽歎了一聲,卻沒有一點要放開錦瑟的意思。

他接著道:“待會兒我的衣服幹了,你就可以將濕衣服都換下來了!都怪我……出來時也沒有注意天氣。”

“這怎麼能怪你!”錦瑟也不掙紮了,因為真的很溫暖,她現在越來越沒用了,害怕一個人,害怕黑暗……也害怕冰冷。

隻是本能的想尋求溫暖,而他的懷抱這樣溫暖,有力……總讓錦瑟覺得安心,她不怕他會做什麼別的事情,因為她知道,如今的北棠風……不會做什麼的。

錦瑟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她卷縮成一團,小小的縮在了北棠風的懷裏,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越發的清晰了,有節奏的擂動著,叫錦瑟的臉一陣發燙。

“日出是看不到了,我隻希望你不要生病。”北棠風幽幽一歎,還是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錦瑟搖了搖頭,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她覺得沒有那麼冷了,哪怕身上的衣衫還是濕淋淋的冰冷,可是仿佛已經不冷了……起碼她不再顫抖了,那樣安靜的躺在了北棠風的懷裏。

“都不重要……”錦瑟低聲喃喃的道:“那些罪是我犯下的,可我……不會因為愧疚就被打敗的,也許我殺的人還要多,我也很怕……但是我想,有你在的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錦瑟勾了勾唇角,“下次如果我再這樣,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阻止我!”

“不會再有下次了。”北棠風堅決的否定了錦瑟的建議,將她抱得更緊了。

他不會讓那種情況再發生第二次,他不會讓錦瑟再次發狂……因為他害怕,下次若他不能將她喚醒,那麼後果……該是多麼的恐怖。

錦瑟也不說話了,隻有暴雨拍打著破廟的聲音,巨大的雷聲滾滾的從天上滾過,仿佛離他們很近很近……

破廟裏火堆越少越旺,木材劈裏啪啦的作響,終於也溫暖了起來……

錦瑟的腦袋有些昏沉,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明明才睡醒……此刻卻又覺得眼簾沉重得很。

迷迷糊糊間,北棠風卻突然開口了,聲音很輕,但是卻異常的認真,他的聲音清晰的合著他的心跳傳入了錦瑟的耳朵,“我……我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

“什麼?”錦瑟揉了揉眼睛,強打起了精神,她沒有去看北棠風,可是似乎從他的心跳裏都聽出來了他的糾結和掙紮,於是她忙道:“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沒關係的……”

“不,我早該說了的!”北棠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跳也越發的沉重了,“那個上官閔敏,你有印象嗎?來接我的那個女孩子。”

錦瑟點了點頭,哪怕腦袋昏沉,覺得困倦得很,卻也還是‘嗯’了一聲,安靜的準備聽他說出來。

“我父皇未去世前,早已經和我母後暗中通信,將我和皇兄的親事都訂下來了,我……與上官閔敏,在很小的時候,便已經有婚約了。”終於說了出來,北棠風覺得自己似乎輕鬆了一些,可是心裏卻還是異常的在意。

他悄悄的低眼看懷中的錦瑟,她眉眼鬆解,仿佛沒有很吃驚,隻是微微勾了勾唇角,笑道:“雖然不知道你們有婚約,可是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便知道……她喜歡你。”

是的,那種喜歡那樣的明目張膽,因為上官閔敏看到北棠風的那一刻,她眼中的喜悅幾乎比陽光都還要明媚。

“我不會和她成親的!”北棠風急忙解釋道:“我與她隻見過一次,她與使臣一起去南陵時……不過才是個十歲的小姑娘,一直以來,在我心裏,她就是那樣小的一個孩子……隻是一個孩子而已!”

“可是,悔婚的話……北棠冽,會同意嗎?”畢竟北棠冽現在是北境的皇帝,婚事是先帝訂下的,他作為皇帝……當然有責任也有義務將此事完美的做好。

“我不管!”北棠風深深的吸氣,仿佛早已經下定了決心,“明日,我便去父皇母後的皇陵……我在那裏陪他們三日,然後我們便離開北境吧!”

錦瑟有些訝異的抬起頭來,“可是……能就這樣走掉嗎?”

“隻要我想,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北棠風看著錦瑟的眼睛,堅決的道。

錦瑟低下頭,有些猶豫,仿佛北棠冽那雙威嚴冰冷的眼睛就隱在暗處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一般,她有些害怕的抓住了北棠風的胳膊,小聲道:“我不想,因為我……害得你兄弟二人相隔天涯,畢竟你們好不容易……才團聚的。”

從出生後,就被分開的兩兄弟,如今……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彼此唯一的親人了。

北棠風想說什麼,卻一下頓在了嘴邊,他不知道如何開口……叫她知道,她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

“怎麼了?”錦瑟發覺北棠風突然的沉默,仰起頭來,看到他的臉有那麼一刻,有些哀傷。

“我……”北棠風張了張嘴,看著錦瑟窩在他懷裏時,揚起眼睛看著他,她的眼神對他來說,是多大的誘br惑,她不知道……而他,隻能這樣抱著她,什麼也不能做。

哪怕他此刻多想親吻她的眼睛,親吻她的唇……

可是他不能,他害怕,害怕好不容易拉近的關係,會因為他不能克製而毀於一旦,他害怕上次竹屋裏的事情再次發生,當他以為靠近她時,擁有了她時……

她錯愕的眼睛,驚愕的表情,甚至……悲傷冰冷的眼睛,那一切的一切,叫他想起來,便無法接受。

他不能……再那樣對待她,因為他害怕,會再一次的將她嚇走。

狠狠的閉上了眼睛,北棠風最終,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錦瑟不知道為何,他突然變成了這樣,但是因為他的不安,他的退縮和逃避,叫錦瑟感覺到了不安……而不安和驚恐,是她現在最害怕,也最不能接受的感覺。

她死死的挽住了他的脖子,她害怕自己的不安會將她引入那條地獄之路,她這一刻猛然發覺,北棠風一直以來的重要性……

若不是他在身邊,她也許早已經崩潰了!若不是他,她早已經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溺死在江水之中……

若不是他,她早已經癲狂,成為一個見人就殺的女魔頭……

“北棠風……”錦瑟顫抖著叫了他的名字,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脖頸,“你不要這樣,我害怕……我害怕你這樣……你……你不會丟下我吧?你……你是不是……怕我沒用,怕我……”

“你胡說!”北棠風猛然打斷了錦瑟的話,她顫抖的聲音,驚恐的語氣叫他一下從悲傷和不安中驚醒。

他明明知道,現在的她,不是以前那個堅強的錦瑟!

現在的她,渾身傷痕,連心也是鮮血淋淋,她不自信,她不堅強……她害怕一切不安定的因素,如今的她,也許在心裏早已經將自己判定為了微小的塵埃……而他是她此刻唯一可以依靠可以依附的人,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動搖?怎麼可以在她的麵前表現出不安?

“我沒有!我沒有嫌棄你!你不是沒用,我隻是……我隻是……”北棠風試圖著說出來,可是發現無論如何,他仿佛無法在錦瑟的麵前,將他此刻心裏翻滾了無數次的話說出來。

“隻是……如何?”錦瑟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她的眼睛是無助的,她其實很討厭這樣弱小,不自信,甚至卑微的自己。

可是她……無法控製,她再也撿不回自己的自信了,她也許再也回不到當初……不再是那個淡漠一切的錦瑟了……連她都討厭這樣的自己,為什麼她卻要北棠風接受這樣的她?

“隻是……”北棠風再一次欲言又止,錦瑟還沒等他再試圖說一次,就已經打斷了他的話,搖頭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

錦瑟的手突然從北棠風的脖頸上滑開,她輕輕的扳開了北棠風的手臂,從他的懷裏站了起來,背上的低著頭,看著自己泥濘的鞋子,“那你不用勉強自己說什麼,我都知道的……我,我根本……根本……配不上你。”

是的,她終於說出來了。

她一直都明白,她根本……配不上這樣完美的北棠風。

她隻是,一個被人欺騙了一生的傻瓜,用自己肮髒的身體換取利益,用自己鮮血淋淋的雙手殺人……從沒有幹淨過,一直肮髒到了靈魂。

閉眼,錦瑟隻覺得心仿佛被掏空了,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她……在她的心裏,一直住著一個卑微的自己,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也許街上隨便的一個女子,都比她強……

她到底擁有什麼?有什麼珍貴的?什麼都沒有……她什麼都沒有……

錦瑟搖晃著腳步一步步的往後退去,北棠風似乎還沒有從她剛才說的話中回過神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震驚的看著她……因為他沒有發覺,這麼多天了,他竟是沒有發覺,錦瑟已經自卑到了這樣的程度?

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全盤否定了自己的價值?恨不得將自己從這個世界上抹掉?

“不是的!”北棠風突然站了起來,不知道為何,他的胸膛裏心髒猛烈火熱的跳動著,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要說出來……一直一直,隱藏在心裏,根本連想也不敢想的話,他要說出來!

“不是你說的這樣!”北棠風一把抓住了後退的錦瑟,錦瑟倉惶的抬頭看他,他堅定的道:“我隻是不敢……一直不敢告訴你!但是現在,我要告訴你,你不是你剛才說的那樣,起碼在我的心裏……不是那樣的,在我的心裏……比任何人都重要……都尊貴……”

“我?”錦瑟不可置信的看著北棠風,此刻雨似乎下得更大了,閃電猛然照亮了天地,從破陋的門窗照亮進來的光也一樣照亮了北棠風的臉。

北棠風深深吸氣,抓著錦瑟的手,不由分說的往外走去,外麵下著大雨,閃電連連,雷聲滾滾……而他就那樣拉著她走了出來,腳步堅定,根本容不得錦瑟掙紮。

他那樣用力的抓著她的手,破廟外是一個破敗的院子,雜草叢生……可是卻是一片寬闊平坦的院子。

“錦瑟!”北棠風將她帶到了院子裏,豆大的雨珠‘啪啪’的砸在他們的身上,北棠風沒有穿衣服,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激起一圈小小的水花,然後順著他精壯健碩的身體流淌而下。

北棠風放開了錦瑟,雨水澆打著他的身子,閃電和雷聲幾乎要將這個世界吞噬一般,而他就在一個閃電驚起時,天地都被照亮的那一刻,猛然跪倒在地!

雷聲‘轟隆’一聲,嚇得錦瑟瞪大了眼睛,那一聲……仿佛就是北棠風突然雙膝跪地時的聲響,震動了世界一般,也震動了錦瑟的心。

猛然後退了幾步,錦瑟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堅決執著的跪倒在自己麵前的北棠風……

“我北棠風,對天起誓,此生最重要的女人就站在眼前,願天地為證,雷電為煤,我北棠風願娶錦瑟為妻……”

北棠風的話,每一個字都那樣的清晰有力,哪怕在這暴雨之中,在這雷電夾擊之下……竟也那樣的有力,一字一句……莊重並且堅定的傳入了錦瑟的耳朵……

娶……娶她,為妻?

錦瑟愣在原地,這是她這一生,唯一一次……聽到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