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犧牲了什麼,也看見了她付出一切後,換回了什麼!
當初他一樣,憤怒,仇恨!恨不能當時便殺出去,殺了那個傷害她的人!
可是他沒有,因為他還存有一絲的理智,因為在他的心裏,她沒事,她安全,就是最重要的!
而他卻從沒有站在她的角度上想想,她是如何平靜的承受下這些事情來的?也許……她根本沒有麵對這一切,也許,她隻是選擇了逃避,選擇了將一切藏起來!
然而,那些回憶,那些痛苦和仇恨,始終都是在的。
那時連他都忍不住差點失控,更何況……是她。
“沒事的,錦瑟!我不會再讓你這樣了,不會再這樣了!”北棠風心痛的將錦瑟摟得更緊了,他隻知道,他要緊緊的抓著她。
抓住她唯一留下的這一點理智,否則……當她失去這唯一的一絲冷靜時,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北棠風完全不敢想。
“救我……我好怕……救我……”錦瑟死死的扯住了北棠風的衣裳,她閉上眼睛,仿佛隻有在他的懷裏,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仿佛隻有這樣死死的抓住他,她才不會崩潰,她才能控製住自己,那些回憶也好,黑暗的惡魔也好……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找到她,不會失控……
“沒事的!”北棠風第一次感覺這樣的無力,他除了這樣抱著她,除了在剛才那樣的情況死死的擋在她的前麵抓住她意外,他突然覺得他也許什麼都做不到。
就連安慰,也顯得這麼的無力。
錦瑟閉上了眼睛,黑暗裏再沒有慕容修雲冰冷的目光,再沒有嘲笑她的惡魔,她安靜的靠在北棠風的懷裏,享受到了這一刻的寧靜,早已經累到極致的她,竟是一閉眼便昏睡了過去。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北棠風一直沒有動,所有的人都不敢出聲,就那樣默默的看著他。
直到他感覺到錦瑟平穩的呼吸,感覺到她有力的心跳……感覺到她的放鬆,他才將她抱了起來,緩緩起身,朝著自己的宮殿走去。
“軒陽哥哥……”上官閔敏喃喃的喊了一聲,她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北棠風,然而她隻能看著他抱著錦瑟,與她擦肩而過。
剛才在關鍵時刻抓住了上官閔敏的北棠冽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後,什麼都沒有說,他也沒有阻止什麼,隻是在上官閔敏要衝出去的時候,及時的拉住了她的手。
北棠風抱著錦瑟從他的身邊走過,喃喃的道:“我不會讓她再一個人。”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軒陽哥哥……”上官閔敏不由得朝著他離去的方向木訥的往前走了幾步,掙脫了北棠冽的手,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這樣的心酸。
眼淚一點點的聚集,但是她明明是一個愛哭鬼,可是這一刻,竟是哭不出來。
“回去吧,閔敏,你累了!”北棠冽幽幽一歎,終於開口了,他看著上官閔敏的背影,能想象她一定又哭了。
看見她犧牲了什麼,也看見了她付出一切後,換回了什麼!
當初他一樣,憤怒,仇恨!恨不能當時便殺出去,殺了那個傷害她的人!
可是他沒有,因為他還存有一絲的理智,因為在他的心裏,她沒事,她安全,就是最重要的!
而他卻從沒有站在她的角度上想想,她是如何平靜的承受下這些事情來的?也許……她根本沒有麵對這一切,也許,她隻是選擇了逃避,選擇了將一切藏起來!
然而,那些回憶,那些痛苦和仇恨,始終都是在的。
那時連他都忍不住差點失控,更何況……是她。
“沒事的,錦瑟!我不會再讓你這樣了,不會再這樣了!”北棠風心痛的將錦瑟摟得更緊了,他隻知道,他要緊緊的抓著她。
抓住她唯一留下的這一點理智,否則……當她失去這唯一的一絲冷靜時,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北棠風完全不敢想。
“救我……我好怕……救我……”錦瑟死死的扯住了北棠風的衣裳,她閉上眼睛,仿佛隻有在他的懷裏,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仿佛隻有這樣死死的抓住他,她才不會崩潰,她才能控製住自己,那些回憶也好,黑暗的惡魔也好……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找到她,不會失控……
“沒事的!”北棠風第一次感覺這樣的無力,他除了這樣抱著她,除了在剛才那樣的情況死死的擋在她的前麵抓住她意外,他突然覺得他也許什麼都做不到。
就連安慰,也顯得這麼的無力。
錦瑟閉上了眼睛,黑暗裏再沒有慕容修雲冰冷的目光,再沒有嘲笑她的惡魔,她安靜的靠在北棠風的懷裏,享受到了這一刻的寧靜,早已經累到極致的她,竟是一閉眼便昏睡了過去。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北棠風一直沒有動,所有的人都不敢出聲,就那樣默默的看著他。
直到他感覺到錦瑟平穩的呼吸,感覺到她有力的心跳……感覺到她的放鬆,他才將她抱了起來,緩緩起身,朝著自己的宮殿走去。
“軒陽哥哥……”上官閔敏喃喃的喊了一聲,她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北棠風,然而她隻能看著他抱著錦瑟,與她擦肩而過。
剛才在關鍵時刻抓住了上官閔敏的北棠冽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後,什麼都沒有說,他也沒有阻止什麼,隻是在上官閔敏要衝出去的時候,及時的拉住了她的手。
北棠風抱著錦瑟從他的身邊走過,喃喃的道:“我不會讓她再一個人。”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軒陽哥哥……”上官閔敏不由得朝著他離去的方向木訥的往前走了幾步,掙脫了北棠冽的手,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這樣的心酸。
眼淚一點點的聚集,但是她明明是一個愛哭鬼,可是這一刻,竟是哭不出來。
“回去吧,閔敏,你累了!”北棠冽幽幽一歎,終於開口了,他看著上官閔敏的背影,能想象她一定又哭了。
幽幽的轉過身來,哪怕眼睛潮紅,哪怕淚水彌漫,可是上官閔敏卻抿著唇,看向了北棠冽,認真的抬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大許多的男人,一直以來都站在她的身後支持著她,不論她做什麼,他都會幫她的北棠冽。
她有些無助,可是卻還是乞求的看著北棠冽,輕聲道:“陛下哥哥,他……他是不是忘記了與閔敏的婚約?是不是……不想娶閔敏?”
北棠冽看著她眼睛裏的眼淚,內心無比的沉重,每一次她哭泣時,他都覺得自己的心仿佛沉入了無底的深淵,叫他喘不過氣來。
可是能哄她破涕為笑的人,從來也不是他。
“閔敏……”輕輕的喊了一聲,也許北棠冽從來沒有這樣輕柔過,他伸出手,握住了上官閔敏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每一個人,這一生都會遇見一個比自己生命都還要重要的人。”
上官閔敏悲傷的低下頭,因為她似乎意識到了,北棠風生命裏那個重要的人……不是她。
“隻是,”北棠冽勾起了唇角,有些苦澀,“那個比生命都重要的人,卻不一定會成為他的妻子,與他相守一生。”
“為什麼?”上官閔敏疑惑的抬起頭,看向北棠冽,“那樣的話,不是很傷心嗎?比自己生命都重要的人,卻不能在一起嗎?”
北棠冽一頓,抿了抿唇,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垂眸,似乎是笑了起來,放開了上官閔敏,轉身時,他似乎輕輕的道:“當你真正明白守護一個人的意義時,也許你就會了解,在不在一起……並沒有那麼重要。”
上官閔敏不懂,隻是看著北棠冽緩緩的離去了。
他的背影常常是高大威嚴的,不論什麼時候都如同雄獅一般,昂首闊步,自信滿滿,帶著王者的尊嚴和霸氣。
隻是……上官閔敏歪了歪腦袋,卻看不懂當一個人連走路都需要偽裝得很強大時,他內心的孤寂和落寞早被世人遺忘了很久很久。
北棠風的宮殿大氣很多,雖然也隻是臨時住所,但卻是精心安排的。
房間大氣華麗,可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比不上床上躺著的一個嬌小的人兒。
北棠風就坐在床邊,緊緊的握著錦瑟的手,一刻也沒有放開過,因為他哪怕動一下,都會感覺到錦瑟不安的皺眉,是她死死的抓著他的手怎麼也不願意放開。
從來沒有這樣被一個人絕望的依靠著,北棠風並不覺得沉重,他隻是害怕,害怕自己無法成為她的救贖。
她在大火中幾乎中毒身亡的模樣,她剛才崩潰時陷入地獄時嗜血的模樣,這一切的一切,都叫北棠風感到害怕。
人的內心,是最堅強,卻也是最脆弱的。
哪怕隻要一個小小的缺口,便能成為徹底打敗一個人的傷口。
更何況,哪怕不是很清楚,但是北棠風知道錦瑟的傷口不僅不小,而是深得幾乎能毀滅一切,更別說她自己了。
‘你就像一座大山,堅實可靠,強大無比……不論任何時候,都讓我覺得是一座可以放心依靠的大山。’
錦瑟的話還環繞在耳,當初不論她說出這些話時是真心還是假意,他都希望這一刻,他可以成為這座大山,讓她可以依靠,讓她不至於在絕望的痛苦麵前被打倒。
他很慶幸,錦瑟這一刻依靠著他,讓他可以這樣的接近她脆弱的內心。
緊緊的握著錦瑟的手,仿佛這樣就可以給她無盡的力量,讓她安心入眠,輕輕的輕吻她的手指,北棠風幽幽一歎,他不敢閉眼,害怕一閉眼……再睜開時,他熟悉的錦瑟就不見了。
他不該離開她,明明知道她沒有忘記傷痛,明明知道逃避不可取,可是他還是放任她這樣下去。
最終那些被逃避的,被忽視的感覺彙聚在一起,不經意的爆發出來……差一點,便不可挽回了。
若能讓她真心的放下過去,若能讓她再次敞開心懷,讓她無拘無束的快樂,讓她不再痛苦……那麼不論什麼,北棠風都願意去做!哪怕要他死在她的麵前,如果這樣能喚醒他,他也會毫不猶豫的。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夜早已經深了,當殿堂裏的蠟燭都要燒完時,外麵的天越發的黑了。
是淩晨最黑暗的時候,沒有星星,沒有月亮……仿佛世界一片死寂,連風都停止了一般。每一次的光明,都要經曆這一段黑暗,當曙光來臨時,才會成為每一天最美麗的時刻。
一夜未眠,北棠風還是那樣坐在床前,還是那樣握著錦瑟的手,還是那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蒼白沉睡的容顏。
大掌裏視若珍寶的小手微微一動,北棠風一驚,便看到錦瑟的睫毛微微顫抖,然後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沒有任何的聲音,隻是北棠風輕輕笑了起來,用他寬厚柔和的笑容,迎接從疲憊中醒來的錦瑟。
她的眼睛還有些赤紅,臉色也不好……雙眼睜開時,那睡眼迷蒙隻是一秒便清醒了,第一眼看到的是北棠風的笑容,仿佛眼裏的驚恐和害怕還來不及升騰,便已經被融化了。
“你……我是不是睡了很久?”錦瑟開口,聲音還略微沙啞。
她掙紮坐了起來,北棠風扶著她,在她的腰下放了一個枕頭,笑道:“沒有很久,現在天還沒亮呢。”
錦瑟不由得看向窗外,窗戶是關著的,但是還是能感覺到外麵一片黑暗,屋子裏很溫暖,她的手一直被握著,感受著他的溫暖,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還說不久,從正午一直睡到現在……”錦瑟眨了眨眼睛,腦袋有些昏沉,但是已經不痛了。
看到北棠風布滿了血絲的眼睛,還有疲憊的神態,她不由得抿唇道:“都怪我……你都沒有好好休息。”
“看你……都累成什麼樣子了?”錦瑟說著,心疼的伸出手,撫摸上北棠風的臉頰,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太過擔憂,又沒有睡好,顯得很是憔悴。
“我沒事的!”北棠風抓住了錦瑟的手,笑了起來,“你有沒有好些?”
點了點頭,錦瑟憂傷的低下了頭,猶豫著,卻還是問道:“那些人……是不是……都死了?”
她是一個殺手,她從來沒有忘記過這一點,她出手向來狠辣,更何況是那些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的人?她不知道,究竟一路走來……殺害了多少,但是她希望,哪怕有那麼一個……能活下來,那也是老天對她的一種寬恕。
“不要想那些!”北棠風有些緊張,抓著錦瑟的手力道也不自覺的大了些,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道:“有些事情是需要麵對,但是若你還沒有足夠的勇氣時,便不要去想。”
錦瑟低著眉眼,沒有說話。
因為她知道,不可能有活口的。
因為老天從來……不曾寬恕過她。
她不知道究竟做錯了什麼?也許本來她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吧,所以老天爺這般的折磨她,所以她不配得到哪怕一絲的憐憫吧?
“對了,你不是說過,要看日出日落嗎?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我帶你去看日出吧?”北棠風突然開口,打斷了錦瑟悲涼的思緒。
錦瑟疑惑的抬頭,卻又有些躍躍欲試,北棠風抓住了她的手,笑道:“看著黎明的曙光打破黑暗,看著天的盡頭升起的陽光找遍這黑暗的大地,一定很美的!”
“可……可以……嗎?”錦瑟有些怯懦的問道。
因為她不知道她可以不可以出去,她害怕,害怕看到陌生人,害怕傷害到他們。
“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北棠風自信的笑了起來,因為哪怕他的心裏不自信,但是在錦瑟這樣懷疑自己,這樣怯懦的退縮時,他需要表現出足夠的強大和自信,這樣……
他才有資格,帶領錦瑟走出黑暗。
錦瑟咬唇,卻還是輕輕的笑了起來。
北棠風拉著她的手,為她披上了外衫,又給她套上了披風,然後帶著她出門了。
外麵真的一片漆黑,哪怕是夜裏的宮燈在這一刻散發出來的光線似乎都昏暗了不少,世界一片靜謐,天空黑得什麼都看不到,除了宮燈照亮的那一點點光暈之外,四周都是一片漆黑。
沒有風,卻叫人無端的感覺到冷。
錦瑟縮了縮身子,腳步停滯不敢向前。
“沒事的,來……”北棠風握緊了她的手,看著她小小的身子微微縮了起來,有些害怕眼前的黑暗。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力量,錦瑟深深的吸氣,黑暗裏,昏暗的宮燈下她看得清楚北棠風的表情,看得到他晶亮自信的眼睛,那是她的救贖……
輕輕的點了點頭,錦瑟小心翼翼的踏出了一步,走出了宮燈照射的範圍,世界突然一片黑暗。
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隻覺得冰冷異常,但是北棠風死死的抓著她的手,他寬厚的手掌傳來溫暖的氣息,叫她顫抖著害怕的心稍微放鬆了一些。
“你看,沒事的!天總會亮的,世界不可能永遠是黑夜,隻要挨過了這一刻……就能看到陽光了。”
北棠風沒有停止說話,他的聲音一直圍繞著錦瑟,他的手沒有一刻放鬆過。
他的力量……是支持著錦瑟在這黑暗裏穿行的根本。
兩個人上了馬,一路狂奔出宮,朝著城外的高山上走去……北棠風記得,他雖然沒有來過,但是他的母後曾一臉向往的告訴過他,在城外的西邊,有一座高山。
是北境最高的山,站在山頂上可以看到整個北境。
北境屬於平原,幾乎是一望無際,高山很少,但那是在西邊,有綿延起伏的山巒,很容易找到……
北棠風要錦瑟,站在這世界的最高處,接受第一束陽光的洗禮,在經過了這最黑的黑暗之後……她會明白,陽光總會照射在她的身上,總是能驅散一切的黑暗的。
馬蹄聲健壯有力,黑夜裏哪怕什麼也看不到,但是未知的恐懼都因為北棠風寬闊溫暖的懷抱而被驅散。
錦瑟坐在馬前,身後是北棠風堅實的胸膛,他的手臂有力的擁住了她,讓她安心的閉上了眼睛……感受到黑暗中兩個人的呼吸,兩個人的心跳,還有馳騁時風吹過耳邊的聲音……
冷風打在臉上,卻不叫她覺得冷,而是心安,而是平靜。
若能一輩子都這樣……她是不是也會在有北棠風的情況下,不經意不再害怕黑暗,不再……會想起那些不堪的回憶。
不會再丟失自我,不再……會觸碰到內心裏陰暗的角落。
她會得到救贖嗎?會因為北棠風……而獲得新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