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是因為她腹中的孩子沒了,她若是總提起難免不好,而別人不提,也當是避嫌怕她難過。

這件事情就這樣被漸漸遺忘了,隻是慕容追風說,他還在查,隻是事情也怕不好查明了,而且現在最好的時機已經過去了。

錦瑟也不想再提,她知道皇後既然出手,那麼一定是想好了所有的退路,錦瑟不急於這一次就將她扳倒,隻是卻也還是處處提防小心著。

宴會雖是在冬日舉行,那紅梅簇擁著的涼亭裏,燈籠火爐圍繞著,倒也算是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一群人玩樂聊天,氣氛卻也是很好的。

慕容修雲和慕容追風都在,一個一如既往的低調內斂,一個一如既往的風采依舊。

錦瑟覺得這些場合,卻是無聊得很,她幾乎怎麼勉強也喜歡不起來,想出去走走,又怕平白裏生出是非來,忍了忍還是坐下了。

慕容尚宇一如既往的興致很高,表現得特別的開心,幾旬酒下來,臉上已經見了幾分紅。

錦瑟看著,卻也知道很多目光時不時的在她和慕容修雲之間來回的掃射,閑言碎語雖是聽不出來,卻能從那些嬉笑的眼睛裏,看出個所以然。

這次,是更覺得無趣了。

“錦妃娘娘,皇後娘娘要去偏院小廚準備梅餅,想讓娘娘去幫個手,不知可好?”有個小太監在錦瑟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錦瑟這才抬頭看去,發現皇後已經不知去向。

突然叫她去幫手,莫非是有什麼話想和她說,錦瑟留了個心,看了一眼這小太監,有些眼生,但她還是應了,然後起身離席。

香雪和晴雨本在宴會門外等著的,看錦瑟出來,就要跟上,小太監有些為難的低聲道:“娘娘,皇後娘娘的意思,是讓您一個人去。”

“哦。”錦瑟點了點頭,斷定事情有蹊蹺,難道是皇後私下要說什麼,於是給香雪和晴雨使了個眼色。

兩人當即停步了,隻是在等著錦瑟和小太監走開後,悄無聲息的遠遠的跟上了。

小太監帶著錦瑟繞了好幾圈,這梅園本就大得很,又全是梅樹,繞了幾圈就覺得方向似乎都迷失了一般,錦瑟看著前麵帶路的太監,裝著悠閑的問道:“怎麼還沒到?”

這冬日冰冷,梅園的路都是大雪覆蓋著的,因為今日有宴會,所以常用的幾條路積雪都是清了出來了,唯獨現在走的這條,積雪越發的深厚了,也證明她走得越來越偏僻了。

可是她也不急,不過一個小太監,晾他拿她也沒什麼辦法。

“娘娘,這不就到了嗎。”小太監輕輕一笑,讓開了道路,他的身後不遠處是一個亭子,很古樸的在梅園裏立著,亭子前原本是一個蓮池,不大不小,如今正是寒冬,沒有花草,隻有湖水平靜的被一層薄冰蓋住。

是因為她腹中的孩子沒了,她若是總提起難免不好,而別人不提,也當是避嫌怕她難過。

這件事情就這樣被漸漸遺忘了,隻是慕容追風說,他還在查,隻是事情也怕不好查明了,而且現在最好的時機已經過去了。

錦瑟也不想再提,她知道皇後既然出手,那麼一定是想好了所有的退路,錦瑟不急於這一次就將她扳倒,隻是卻也還是處處提防小心著。

宴會雖是在冬日舉行,那紅梅簇擁著的涼亭裏,燈籠火爐圍繞著,倒也算是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一群人玩樂聊天,氣氛卻也是很好的。

慕容修雲和慕容追風都在,一個一如既往的低調內斂,一個一如既往的風采依舊。

錦瑟覺得這些場合,卻是無聊得很,她幾乎怎麼勉強也喜歡不起來,想出去走走,又怕平白裏生出是非來,忍了忍還是坐下了。

慕容尚宇一如既往的興致很高,表現得特別的開心,幾旬酒下來,臉上已經見了幾分紅。

錦瑟看著,卻也知道很多目光時不時的在她和慕容修雲之間來回的掃射,閑言碎語雖是聽不出來,卻能從那些嬉笑的眼睛裏,看出個所以然。

這次,是更覺得無趣了。

“錦妃娘娘,皇後娘娘要去偏院小廚準備梅餅,想讓娘娘去幫個手,不知可好?”有個小太監在錦瑟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錦瑟這才抬頭看去,發現皇後已經不知去向。

突然叫她去幫手,莫非是有什麼話想和她說,錦瑟留了個心,看了一眼這小太監,有些眼生,但她還是應了,然後起身離席。

香雪和晴雨本在宴會門外等著的,看錦瑟出來,就要跟上,小太監有些為難的低聲道:“娘娘,皇後娘娘的意思,是讓您一個人去。”

“哦。”錦瑟點了點頭,斷定事情有蹊蹺,難道是皇後私下要說什麼,於是給香雪和晴雨使了個眼色。

兩人當即停步了,隻是在等著錦瑟和小太監走開後,悄無聲息的遠遠的跟上了。

小太監帶著錦瑟繞了好幾圈,這梅園本就大得很,又全是梅樹,繞了幾圈就覺得方向似乎都迷失了一般,錦瑟看著前麵帶路的太監,裝著悠閑的問道:“怎麼還沒到?”

這冬日冰冷,梅園的路都是大雪覆蓋著的,因為今日有宴會,所以常用的幾條路積雪都是清了出來了,唯獨現在走的這條,積雪越發的深厚了,也證明她走得越來越偏僻了。

可是她也不急,不過一個小太監,晾他拿她也沒什麼辦法。

“娘娘,這不就到了嗎。”小太監輕輕一笑,讓開了道路,他的身後不遠處是一個亭子,很古樸的在梅園裏立著,亭子前原本是一個蓮池,不大不小,如今正是寒冬,沒有花草,隻有湖水平靜的被一層薄冰蓋住。

大雪蓋了亭子的房頂,在這一片紅白相間,這亭子反而越顯得美麗了。

亭子裏站著一個人,修長高挑的身影,哪怕隻是這樣遠遠的一眼,錦瑟也知道,那是慕容修雲。

他怎麼會在這?什麼時候從宴會出來的?

“這是……”看了那小太監一眼,錦瑟有些不明白。

“娘娘快過去吧,王爺有話和娘娘說呢。”那太監笑得有些曖昧,卻越發的叫錦瑟不舒服了。

可是遠處慕容修雲站在亭子裏,遠遠的看去,背影散發著一股子濃烈的憂愁。

她不過去看看,怎麼放心?

想了想,錦瑟還是點了點頭,那太監竟是笑笑,小心的退下了,錦瑟轉頭看了小太監一眼,她知道遠處香雪和晴雨一定跟著,於是悄悄的比劃了一個手勢,叫晴雨悄然的跟上了小太監的腳步。

然後她轉身朝著亭子走了過去。

積雪很深,幾乎濕了錦瑟的鞋襪,腳踩著積雪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遠遠的就聽到了。

慕容修雲有些詫異的轉過身來,看到錦瑟的那一刻時,難掩的驚訝,“你……怎麼會在這?”

錦瑟呆愣了一下,兩人還隔著一段距離,她卻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忙道:“不是你叫我來的?”

慕容修雲搖了搖頭,驚覺道:“不好!”

話音才落,四周猛然傳來好多的腳步聲,靜悄悄的梅園,那些腳步整齊的從四麵八方朝著這聚集而來。

錦瑟這才知道,原來卻是一個圈套,哪怕她現在和慕容修雲根本什麼都沒有,但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隻要是他們兩個人稍微有一點不對勁,就會著人的道。

更何況,這梅園深處,兩個人都從宴會上出來,如今單獨站在一起,真是什麼都不用多說了!

“過來!”慕容修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她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就朝涼亭拉了去。

“怎麼辦?我不知道……是皇後引我來的!”錦瑟的臉色有些蒼白,她覺得自己這一次是太笨了,是有因為她太過輕敵,如今才造成了這樣的局麵。

她不怕別的,隻是怕……會連累了慕容修雲啊。

人是從四麵八方來的,早就有備而來,怕是張開了一張大網,任他們往哪個方向,也逃不了。

若是驚慌的逃了,被抓到的話更是有嘴說不清了。

“別怕,運功閉氣!”慕容修雲隻冷冷的吩咐了這一句,關鍵時刻,他的淡然冷靜總叫人覺得他對任何事情都有把握。

平白的叫人覺得安心。

錦瑟照他說的做,在他的眼神詢問向她時,她點了點頭,然後下一秒慕容修雲拖著她毫不猶豫的跳下了蓮池。

不是很大的聲音,但是水冰冷刺骨,幾乎是一下漫過了身體,叫人整個身體冷得連骨頭都麻木了一般。

錦瑟的身體在瞬間僵硬了,慕容修雲死死的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摟進了懷裏,隻是他也好不到哪去,隻是比錦瑟好些,起碼還有力氣動彈。

慕容修雲拖著錦瑟的手,抱著她往亭子下方一點點的遊了去,兩人閉著呼吸,水下很清澈,能看得彼此的表情和發絲在水中盛開成一朵妖嬈的花朵。

錦瑟瞪著慕容修雲,努力的讓自己跟隨著他的動作一點點的移動,不過一會兒,水麵上突然射下來無數的箭支,鋒利的衝進水中,從他們的身邊驚險的擦身而過。

慕容修雲將錦瑟按在懷裏,困難的躲過那些箭的同時,一點點的朝著亭子下麵遊動而去。

箭支還是不停的射下來,隻是躲在亭子下麵,他們不會被射中了,可是這樣一直有箭射下來,就表示地麵上的人一直沒有走開。

也就是說,他們還得凍在這裏,沒有呼吸,沒有溫度……隻能睜眼睛互相看著對方的臉在水裏一片青白。

好在慕容修雲有提醒過運功,否則若是冷不丁的跳下來,怕是心髒一時就會承受不住這冰冷的刺激。

越來越冷了,錦瑟隻覺得意識都微微的模糊了,她搖了搖頭,又瞪大了眼睛,看著慕容修雲……隻要看著他,那麼她就會有無盡的力量的。

錦瑟一直這樣想的,她伸手握住了慕容修雲的手,哪怕此刻冰冷對於他們來說,都已經感受不到了,那寒冷已經深深的入侵了他們的身體,深入骨髓,深入內心。

箭支開始一點點的少了,仿佛是湖麵上的人也沒有耐心了。

兩個人在水下不住的顫抖,錦瑟終於忍不住,在意識一點點渙散的同時,嘴裏憋著的氣也猛然鬆了,一個個氣泡從嘴裏吐出來,她握著的慕容修雲的手頓時變得僵硬。

她瞪大了眼睛,想著再堅持,再堅持一會兒……

慕容修雲低頭湊了上來,輕輕的將錦瑟擁在懷裏,用他的臂膀圈住了她,像是給她支撐一般,他堵住了她的唇,叫她憋著的那一口氣再沒有泄露出來。

錦瑟瞪大了眼睛,能感覺到慕容修雲的手臂力道那樣的大,他們的臉隔得那樣的近,近得她的眼前,隻有他柔軟的睫毛。

在水下,那羽扇的睫毛越發的柔軟了,輕輕的飄動著,讓他那雙長期隱藏在睫毛下的眸子顯現了出來,像是有著水的痕跡一般,那樣的清澈,透澈。

錦瑟看得呆了,哪怕他的臉在她的眼前一點點的模糊,她知道最終自己的意識還是不夠強硬,還是撐不過慕容修雲……還是……

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然後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冰冷,她感覺到慕容修雲的臂膀一直抱著她,然後將她脫上了岸,她迷迷糊糊的覺得越發的冷了,像是身體在一點點的結冰,連心髒……都要被冰凍起來了一般。

慕容修雲將錦瑟抱進了涼亭,那些來圍剿她們的人已經散了去,也許以為他們死了……隻是不論結果如何,他們也是愉快的回去複命了。

“錦瑟,錦瑟?快醒醒……不要睡了,不能睡!”慕容修雲輕輕的拍著錦瑟的臉,他自己也冷得不住的顫抖,牙關都打架了,可是卻沒有辦法啊!

拍著錦瑟的臉,而她卻沒有一點的反映,慕容修雲聽了脈搏,又擠壓了她的肚子和胸腔,她吐出不少的水來……

最後慕容修雲跪在地上,對著嘴給她吹氣,一邊吹氣,一邊焦急的拍打著她的臉龐,不住的叫道:“快起來,快點!不準睡!你聽不到嗎?我叫你起來!”

從一開始的呼喚,變成了後來的怒吼和命令的尖叫,似乎都沒有用。

她的身體比寒冰還冷,臉色鐵青,連唇色都烏了,看起來是真的像一具屍體一樣。

慕容修雲突然覺得害怕,他害怕錦瑟突然變成了一具屍體,明明……不久前他還抱著她,感受到她的生命,她的心跳和她的一切。

如今她怎麼可以渾身冰冷的躺在這?

怎麼可以呢?

“錦瑟……快起來啊!你倒是起來啊!睜開眼睛聽到沒有,叫你睜開眼睛!”慕容修雲急了,使勁的捶打著地麵,心裏的難受一點點的聚集起來,仿佛形成了一種根本無法發泄的情緒。

憋在心口,隻覺得胸口一陣遲鈍的,悶悶的痛。

錦瑟從來沒有這麼不聽話過,慕容修雲深深的吸了口氣,哪怕他的睫毛和發際都已經在寒冷中微微的結冰了……可是他還是不停的拍著錦瑟的臉,搓著她的雙手……不時的又給她吹兩口氣……

他什麼都做了,吼也吼了,罵也罵了,什麼都做了!

她怎麼可以這麼不聽話?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她怎麼可以這樣不聽話?

不……不會的。

慕容修雲深深吸了一口氣,正要對上錦瑟的嘴時,猛然一個憤怒的低吼,“放開她!你這混蛋!”

聲音才落,一個拳頭已經狠狠的打在了慕容修雲的臉上。

慕容修雲不防,狠狠的摔倒在地,本來他渾身冰冷一直就沒有緩過神來,此刻根本是一點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受了那一拳後,跌倒在地……卻是怎麼也爬不起來了。

慕容追風一把將錦瑟抱了起來,幾乎也一樣的不可置信,前一秒還在宴會上勉強撐著笑容的她,如今卻成了這樣冰冷的……如同一具屍體一般的模樣。

“錦瑟?”慕容追風喊了一聲,卻是一點反映也沒有。

慕容修雲在一旁,咳嗽得幾乎連氣都喘不上了,他爬不起來,隻能狼狽的跌倒在地上,然後看著錦瑟……看著她蒼白的容顏,他伸出手,想著哪怕再觸碰她一次。

若是他能觸碰到她的話,她一定就會醒過來的。

因為每次他伸手去撫摸她的臉時,她都會驚得跳起來,那樣的表情……那樣的美,她怎麼可以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可是他觸摸不到了,他也沒有力氣,也一樣覺得身體一點點的結冰,似乎要將他變成一個冰雕。

“到底怎麼回事?”慕容追風怒吼了一聲,連頂上雪都被他這樣的憤怒震得抖落了不少,待他發現錦瑟和慕容修雲都不在宴會上時,他就覺得不對。

暗自裏叫了不少人尋找,卻聽說梅園這偏僻的角落裏竟是有許多淩亂的步伐,像是很多人在此搜查過一般,他覺得事情不對,急忙找了來!

不想……看到的,竟是這樣的一幕,竟是錦瑟這樣冰冷垂死的姿態!

這一聲吼,叫懷裏的錦瑟也嚇了一跳,頓時一陣劇烈的咳嗽,驚得慕容修雲和慕容追風都瞪大了眼睛。

“咳……咳咳……冷……好冷……”錦瑟依然迷迷糊糊,卻在咳嗽時迷迷糊糊的說出這幾個字來,而且不由自主的往幹爽並且溫暖的慕容追風的懷裏縮了縮。

“錦瑟?錦瑟你醒了?”慕容追風急忙叫了兩聲,又晃了晃,然後發現錦瑟的眼睛使勁的掙紮了幾下,仿佛是睜開了,然後又輕輕的閉上了。

“冷……”錦瑟的嘴裏迷迷糊糊的念出這樣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