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蘇錦兒早早起床做好早飯,囑咐了小桑留在家中照看張氏和小玉娘,便往城中的辛府尋去。
來到辛府門前之時,敲了三遍才見小廝慢騰騰的從裏麵打開門,揉著眼睛不耐煩的問了一句:“誰啊?”
蘇錦兒禮貌的微微頷首行禮:“我叫蘇錦兒,是辛小姐讓我來的。”
聞言,小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哦,那你等會,我去回報一聲。”
說罷,麵前的大門便啪的一聲驟然合上。
不多時,小廝快步來到後園的繡樓外,正要往裏去卻被從身後而來的小桃攔下。
“哎!慌裏慌張的做什麼?”
見是辛瑤的貼身丫頭,小廝連忙俯身笑臉回道:“小桃姐,我正準備給小姐回話去呢!碰見你就好了,要不你去跟小姐說一聲。”
“外頭有個姓蘇的姑娘,說是小姐讓她來的,我要不要放她進來?”
聽罷,小桃抬眸往府門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恨色,隨即瞥著眼睛回道:“小姐現在沒空,你先找個地方等著吧。”
見她抬步就要往裏走,小廝才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就見小桃又回身警告道:“還有,小姐沒說可以放她進來你就守好你的大門,要是敢自作主張,有你好果子吃!”
話音落罷,便見她往屋裏走去。
“是,是!”小廝賠笑著應道,再抬頭時小桃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門裏。
見狀,他直起腰身往地上啐了一口,眼神中滿是不服的神色:“呸!再神氣還不是個伺候人的,擺什麼臭架子!”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
蘇錦兒站在門外靜靜等著,然而卻是許久也不見那小廝出來回話,不禁側目望府門瞟了一眼。
看來這辛小姐是故意要為難她。
可也沒道理,那辛小姐是個直脾氣,況且又答應與她定下契約,應該不至於如此。
思量罷,蘇錦兒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小桃的身影,眸色中不禁多了些許確定之色。
不過,為了辛家的單子,她倒也不太在意。
反正來日方長,她總有機會讓那個丫頭對她心服口服。
蘇錦兒無謂的挑了挑眉,隨即收回目光往街上瞧去,下一刻,隻見她抬步向不遠處的茶攤上走去。
直到日上三竿之際,一頂精致的轎子停在辛府門外,緊接著,便見一旁的丫頭,將一個身著煙粉色羅裙的姑娘攙了出來。
“開門!”
小廝上前用力敲了幾下,便見方才給蘇錦兒開門的小廝從裏麵走了出來。
一見來人,小廝連忙點頭哈腰的堆笑道:“齊小姐!”
女子甚至未瞟他一眼,抬步便要往裏走去:“去回你們家小姐,就說我來了。”
見狀,蘇錦兒將碗裏剩下的茶一口飲盡,隨即便走上前去喚了一聲:“齊小姐!”
聞言,齊心柔回頭瞧了一眼,卻是一張陌生的麵孔映入眼簾。
齊心柔下意識打量了麵前的姑娘一眼,待瞧見她臉上的疤痕後,不禁皺了皺眉頭。
“哪裏來的叫花子?韻兒,打發她走,真晦氣。”
說罷,齊心柔剛準備轉身,卻又聽蘇錦兒開口:“慢著,齊小姐,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
“前年你到布莊去做衣裳的時候,我在那邊幫工,還是我給你量的尺寸呢。”
聽罷,齊心柔不禁皺起眉頭仔細思量起來,卻是沒有什麼印象,隨即回過神瞥了一眼,不耐煩的回道:“那麼久的事誰還記得。”
話音才落,蘇錦兒連忙接話道:“不記得也沒關係,正巧今天辛小姐請我過來,沒想到還能在這裏碰見齊小姐你。”
“說起來,齊小姐跟前兩年比起來,真是變得更加明豔動人了,隻怕這清河城裏的姑娘見了你都要自愧不如呢。”
聽得她笑盈盈的說罷,齊心柔頓時覺得身心舒適,不由得勾起唇角又瞧了她一眼:“長得雖然不怎麼樣,說話還是挺招人喜歡的。”
“你說,是辛瑤請你來的?”
蘇錦兒微笑頷首:“正是。”
齊心柔挑了挑眉,隨即揚起唇角,語氣中帶著幾分嘲弄:“也是,像她那種包子身材,怎麼好意思出門去布莊量身。”
說著,她嘲諷般輕笑一聲,繼而丟下一句話:“那就跟我一起進去吧。”
說罷,便抬步走了進去。
見齊小姐如此說,看門的小廝一時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到底要不要將蘇錦兒攔下,然而待他回過神時,人已經走了進去。
蘇錦兒隨在齊小姐身後一路往辛瑤的繡樓而去,聽著這位齊小姐方才的話,看來她對辛瑤是很瞧不起的。
難道這倆是塑料姐妹花?
蘇錦兒抬眸瞟了一眼,正思量著,轉過小徑便到了後園的繡樓。
“不是讓人來通報了嗎?怎麼沒有出來接我啊?你家的下人是不是又偷懶了?”
齊心柔一腳才踏進門,聲音便已傳進了屋子裏。
辛瑤聞聲瞧去,正見那一身煙粉色羅裙的少女扭著纖細的腰肢,一臉不滿的扶著婢女走了進來。
“是心柔啊,你怎麼來了?”
辛瑤臉上雖帶著幾分笑意,然而眼底卻泛起些許不情願的神色。
“這不是我表哥從臨安回來了嗎,帶了些小玩意,我也沒有瞧得上眼的,拿來給你挑一挑,喜歡什麼盡管拿去。”
她說著便上前拂衣坐了下來,緊接著便見身後的小廝將東西一一送上前。
辛瑤瞟了眼齊心柔那副目中無人的高傲模樣,心裏便是氣不打一處來,然而又不好發作。
轉眼看見蘇錦兒站在門口處,麵子上更覺過不去,忙吩咐小桃道:“帶她去客堂坐一會。”
聞言,蘇錦兒眸光一轉,忽而開口:“齊小姐瞧不上的東西,想必也一定入不了辛小姐的眼,這般多此一舉的抬了來,還真是辛苦齊小姐了。”
“齊小姐要是真不想要這些東西,不如拿去散給城中那些乞丐吧,一來為齊小姐解決了沒處放置的苦惱,二來也算是做了好事,可以為祖宗積德。”
聽罷她的話,辛瑤和齊心柔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