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的神力似乎大不如前了。”
楚夜看著蕭墨宸淡淡的說道，二人身上的氣勢誰也沒有比誰弱，誰也強不過誰。
“許是帝君又精進了。”
蕭墨宸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一臉雲淡風輕的說道。
以前，蘇宸修為可是九重天最高的，他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可後來他散了大半修為聚了秦子瑤的神識，又將一半封入了雪笛之中，雖然他這五千多麼一直在修煉，修為回來了一半，雪笛中的也回到了他身上，可終不及當年。
再加上他現在的神力一直在不斷地消散，雖然消散的速度不算快，可也比他修煉的速度要快。
否則就憑楚夜怎麼可能和他旗鼓相當。
“若是朕感覺不錯，是神君的神力在消散吧。”
蕭墨宸的眉頭一皺，他自己隱藏的很好了，隻有修為比他高的人才能看出來，難道說現在的楚夜修為已經比他高了嗎？
“既然帝君已經知道，本君也沒必要瞞著帝君，一直瞞下去對九重天未必是件好事。”
楚夜聽此，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看來他沒有看錯，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雖然他二人因為秦子瑤的關係，總是若有若無的爭鋒相對，可是他們卻都是九重天的上神，同氣連枝，一旦失去神君這個戰神，九重天恐怕就會迎來一場浩劫，這是身為帝君的楚夜不願看到的事情。
蕭墨宸自然也知其中的厲害，所以在楚夜看出來的時候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神君神力消散。”
楚夜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收回了與蕭墨宸爭鋒的氣勢和神力，忍不住有些著急的問道。
蕭墨宸搖搖頭：“阻止不了，我這身體是被忘川河水傷了本源，治不好的，直到體內靈力消失殆盡。”
不論是修煉仙法還是神力，其根本乃是體內的靈力，在修煉的過程中將靈力轉化，所以靈力若散了，修為也就回不來了。
楚夜卻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墨宸：“怎麼會……你怎麼會被忘川河水所傷，中了幽冥之氣，難道是那次……”
楚夜忽然想起了上次救秦子瑤，蕭墨宸去找了孟婆。
隻見蕭墨宸點點頭：“不錯。”！
“天下萬物相生相克，幽冥之氣不會沒有解決之法，怎麼可能阻止不了神力消散？”
楚夜確實聽的有些著急了，因為九重天還離不開蕭墨宸。
“帝君說的不錯，確有解法，不過我是不會用的。”
“既然有，神君為何不用。”
要知道蕭墨宸如今的這神修為是多少上神都夢寐以求的，而他卻如此輕易的說散就散了。
蕭墨宸苦笑了一下：“不是我不解，而是不能。”他也不想散了修為，可是與秦子瑤比起來，這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何意？”
“若解幽冥之氣就要喝下一碗忘川河水，而忘川河水一旦喝下，此生都會斷情絕愛。”
蕭墨宸也沒有任何隱瞞，全都說了出來，之前蘇宸明明可以愛，可是他卻不知何為愛，傷了至愛之人，後悔了五千多年。
好不容易有了重新彌補的機會，他又怎能斷情絕愛，再傷害她。
楚夜聽的也是瞪大了雙眼，這幽冥之氣未免也太不是個東西了，果然自處地獄的東西沒有好玩意。
不過他也被深深的震撼了，他沒有想到蕭墨宸肯為了秦子瑤放棄一身修為，要知道他可是九天神君，是戰神，這身修為就相當於他的命一般，如今他竟然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上的靈力一點點消散，也不肯喝那忘川河水。
若是此事換到了他的身上，他或許也會如此，亦或許不會。
畢竟他是帝君，要為整個天下考慮，兒女情長固然重要，可是身不由己的那個帝位，卻限製了他的隨心所欲，更不允許他肆意妄為。
“你的修為一旦徹底消散，你可知會有什麼後果，你有沒有替九重天考慮過，為天下蒼生考慮過。”
聽到楚夜的這番話，蕭墨宸忍不住笑了笑：“你和先帝君可真像，是不是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都會如此，連說的話也一模一樣。”
“神君這是何意？”
“先帝君也跟我講過一模一樣的話，那時候瑤兒入魔，墨淵也是魔，先帝君也是這樣正義凜然的說了這番話，而我，為了他口中的天下蒼生，算是親手殺了心愛之人，與自己的親弟弟也勢如水火，如今你卻要我重蹈覆轍，你以為我還會再傷她一次嗎？”
蕭墨宸說著，那紫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的落寞，他是九天神君，理應為了天下蒼生，所以五千麵前他做到了別人口中的神君，卻沒能做一個好兄長，好父親，好丈夫。
楚夜聽此也終於不再說下去，的確，當年風清瑤的死可以說是由蘇宸一手造成的。
如今真是像極了了五千年前的時候，不過這次，蕭墨宸選擇站在了秦子瑤的身邊，縱使神力消散，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神君。
楚夜忽然覺得，他似乎與蕭墨宸失去了競爭的資格，先不說秦子瑤的心裏眼裏都是蕭墨宸，就單單蕭墨宸為了秦子瑤所做的事情他就已經比不上了。
天罰，幽冥之氣，蕭墨宸其實為秦子瑤所承受了很多很多，而他，除了這生死契將他們性命相連之外，還做了什麼……
他們二人陷入了令人可怕的寂靜，而他們並不知道，此刻的秦子瑤已經醒了過來，將二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一時之間，秦子瑤腦袋都空白了，蕭墨宸說的那些話，還有他做的事情，都讓她腦袋發懵，無法思考。
原本以為那個高高在上的神君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做愛，可現在他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他愛她嗎？
連她自己都沒有感覺，自己的眼角已經悄無聲息的流出了淚水。
就連站在不遠處的白染染聽的也有些動容，眼眶都紅了起來，原來愛一個人還可以做這麼多，與神君和清瑤公主相比，她覺得已經做的還不夠，或許因為這樣，所以楚夜才沒有喜歡上她。
白染染這樣想著，她忽然重新燃起了希望，愛一個人不是占有，而是默默的守護，隻要不離不棄，她就不信楚夜是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