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個挺棘手的麻煩,結果被利茲和吳十四三兩下就給收拾了。
李吏等人不僅沒達到目的,還收獲了一堆的嘲笑,麵子裏子都丟盡了這才灰溜溜的離開。
崔堇娘在後廚都沒來得及出來,等知道的時候吳十四已經被其他食客團團圍住,想要讓他幫忙診脈,他的醫術一看就比別的大夫精進。
“神醫啊,神醫,來,幫某看看,最近總覺得頭暈目眩,心慌氣短……”
“還有我,我最近總是莫名的覺得焦慮不安……”
吳十四被熱情的時刻圍住,眼前都是一隻隻形態各異的手,揮舞著衣袖和招魂幡似的,給他弄得心煩意亂,早知道就不出這麼費勁了。
撒一把伸腿瞪眼丸升級版,把那幫兔崽子都給藥翻了就好。
後來還是崔堇娘戴著帷帽出來解圍,說往後會讓這位神醫坐堂,每日看診前十位的客人。
這樣食肆的名頭打出去,也讓食客們更加積極過來。
本來吳十四想拒絕的,崔堇娘一個眼神看過來,伸出兩個手指頭比劃一下,還小聲的說著“每天”。
每天兩壺酒?呦嗬,還有這好事?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吳十四趁機伸出五根手指,和崔堇娘討價還價。
崔堇娘可不慣著他,直接收回一個手指,這下輪到吳十四急了,怎麼還越來越少,看著她還有往下減的架勢,趕緊點頭同意。
某人得逞後轉頭繼續和那些食客周旋,而吳十四卻覺得吃虧了,嘖,沒占到便宜都是吃虧。
不就是一壺三十兩銀子的酒麼,摳摳搜搜的,要不是為了那酒,我才不同意呢。
吳十四嘀嘀咕咕的回後廚,想趁著崔堇娘不在正好再打一壺回去喝。
這酒不光是貴,而且真的很好喝,最主要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買到,聽說是漁村的一個老丈釀造的,之前崔堇娘救了漁村的人,他心懷感激送了幾壇子過來。
大家瞬間驚為天人,就想著要成批的購買,結果老丈就是釀著給自己和村裏人喝的,沒多少,後來還是崔堇娘股過去求才算是求了一些。
每日就那麼些數量,崔堇娘還不想往酒壇裏摻水降低質量,整天寶貝的和什麼似的,吳十四偷一壺都特別困難。
等崔堇娘安撫好食客們繼續吃東西會後廚,就看到吳十四抱著酒壺和偷油老鼠似的喝得津津有味,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往後看完十個食客後才能過來領兩壺酒,不然我就讓利茲隨身看著你,一滴也別想碰。”
聽著威脅,吳十四撇撇嘴點頭答應,要不是他需要喝酒壓製那個蠢貨蘇醒,還真的就沒弱點被抓住。
而且被崔堇娘的口味養刁了,普通的酒水根本喝不下去,她還總能找到好喝的佳釀。
以前明明自己占上風的,怎麼現在反而成了被奴役了呢?最主要自己還沒出息的離不開,真是風水輪流轉,被這兩口子吃的死死的。
盡管心裏有再多腹誹,吳十四第二日還是很敬業的坐在食肆的最中間,甚至應崔堇娘的要求換上了飄逸的長衫,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這位郎君平時肝火旺盛,還要注意休息,修身養性,脾氣不要太暴躁。”
“我脾氣挺好的啊!”
“那你是裝的,給你開點方子調理,記住少生氣,少罵人,下一位!”
對於那些來看真的,一般都沒什麼病,吳十四隨便就給看的非常滿意。
“大夫,我平時沒什麼病,就是今日早上開始,感覺上不來氣,胸悶憋得慌,喉嚨也不舒服……”
“這位郎君比以前胖了些吧?”
“對對對,胖了十五斤呢,神醫啊,這你都知道。”
“你衣服小了,衣領勒得太緊,回去換個合身的衣服就好了,下一位!”
他現在就是無情的看病機器,一切的動力就是結束後的兩壺好酒。
隨著吳十四在食肆看診,這裏的生意更上一層樓,崔堇娘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可是看著每日的流水又笑的開心。
三個店都有收益,最讓崔堇娘意外的就是孩子們的那個店,本來想著是讓他們自娛自樂的,竟然每天還有個幾十兩的收益。
風郎就和小大人似的,每天打烊就抱著錢匣子和崔堇娘對賬,總是分文不差,這孩子真是有經商的天賦。
不過崔堇娘還是想讓風郎走仕途,畢竟商籍會被人看不起。
有一點挺讓崔堇娘奇怪的,就是李吏被下了那麼大的麵子,怎麼會一點沒動靜呢,他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不過這次,崔堇娘不會坐以待斃,每天讓人防範著,隻要食肆裏有看著像是搗亂的,趕緊控製,關門放吳十四和利茲,一個會醫術,一個力大無比,直接震懾的不行。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食肆順利經營的時候,李慕已經悄悄走出大院,坐上馬車來到一個香氣四溢的別院,還不等進後門就已經能聽到女子嬌軟的聲音。
隻是不同以往,這裏沒有什麼歡聲笑語,調笑逗樂,反而帶著一種惶恐。
“廢物廢物,你們這些廢物,都給爺好好跳好好唱,就是你們這些庸脂俗粉爺才沒興致的,不是什麼陰虛陽虛,娘的……滾滾滾,都給爺滾!!”
李吏那暴戾瘋狂的聲音咆哮出來,而院子裏的眾人像是得到特赦般趕緊離開,天知道這幾日他們過的是什麼日子。
自從李吏在食肆被羞辱揭了老底,再就沒出過別院,每日都想著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他的笑話,整日憋著拿下人撒氣。
就連一起過來的族弟也都避開跑去住客棧或者找溫柔鄉,甚至還幸災樂禍的將他的事情告訴了族裏,畢竟如果作為家族比較得寵的子弟丟了人,落了臉,以後各種資源也會落到自己身上。
“李家,不過是一盤散沙。”
李慕被單尤大搖大擺的推著進來,竟然沒一人發現,還得多虧了這幾日李吏的瘋狂,就連最下等的灑掃都離得遠遠的。
輪椅剛到門口,一個花瓶碎片就飛了出來,單尤眼疾手快的給揮開,這才沒讓李慕受傷。
“是誰在外麵,我不是說都滾開,誰敢打擾就挖了他的眼珠子千刀萬剮。”
李吏剛把屋子裏能砸的都砸了,氣的氣喘籲籲,心裏滿是恨意。
“賤人,都是賤人,尤其那個食肆的……竟然敢這麼讓我乾郡李氏的人沒臉。
來人,去找一些人把那食肆給砸了,把那昆侖奴和絕色的老板娘給擄過來,我今天就讓她們看看我到底虛不虛!!”
聽到這些的李慕眼底寒光一閃,本來還想留著他慢慢玩的,可是他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堇娘的身上。
“乾郡李氏是個什麼東西,也值得這般炫耀,你是生怕別人不知你們是狼心狗肺背主求榮的畜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