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的脈象現在越來越穩定了,就是平時別太思慮過重,很多病都是這麼引起的。
再調養一些時日吧,到時候我給你施針。”
自從吳十四回來後,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給崔堇娘把脈,熬藥,給李慕泡藥裏,撈出來紮針,然後熬藥灌藥。
莊子裏飄散著熟悉的藥香,讓崔堇娘仿佛回到當初寧源府的日子。
剛喝過苦掉舌頭的藥,吳十四又興致勃勃的打量她的腦袋,崔堇娘有些嫌棄的趕緊往後退。
“施針不急,等回寧源府也是一樣的,”崔堇娘能拖幾天是幾天,“倒是他換了新藥有效果麼?”
托那兩家大戶的福,解毒的藥劑竟然都湊了好幾副,吳十四挨個試用,體驗都不一樣,非常新奇。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當然有效果,”吳十四對於自己的醫術非常有信心,“相信過陣子就能有意識了,不過,還是得在你房裏睡。”
說到這裏,吳十四的眼底閃過一絲戲謔,但是崔堇娘沒看到,詢問緣由,他就是敷衍說多聽親近的人聲音,能刺激他快點醒來。
“沒事你就給他按按摩啊,擦擦身體,說說話,”吳十四說到這裏還特意看了眼李慕“相信他很快就會有反應的。”
崔堇娘自然相信吳十四的醫囑,盡管不是很想在看到李慕的臉,但為了讓他趕緊醒來,隻能每日搬來搬去的。
兩個孩子也非常懂事,知道要多和阿耶說話,就每日坐在他的身邊和小鴨子似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從在春寧縣到寧源府,各種各樣的事情,倒是讓李慕知道了很多不知道的信息。
也知道了妻子為了這個家付出的多少,抗下所有的苦楚,逼著自己成為冷漠果決的人。
可越是知道,李慕就越是心疼崔堇娘,她原本那麼善良柔弱的,卻被硬生生的變成這樣。
心中的自責每日都在上漲,倘若之前告訴崔堇娘自己的勢力,在出事後也不至於那般無助,受那麼多苦。
“好了你們出去玩吧,阿娘給阿耶擦擦身子。”
這幾日都在莊子上,崔堇娘閑來無事隻能給李慕擦身子、按摩打發時間。
兩個娃一聽可以出去,頓時開心的去找小夥伴們釣魚掏鳥窩,留下兩夫妻在房間裏。
李慕聽到耳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自然就知道崔堇娘要給他擦洗身體,即緊張又期待。
緊張崔堇娘會發現他醒來的破綻,期待能每日觸碰到妻子。
隨著布料摩擦的聲音響起,李慕身上除了褻褲就被扒得精光,感受著身體的涼意,他反而覺得越來越熱。
尤其是崔堇娘那雙小手在身體上遊走,就像是點火似的,燒得李慕熱血沸騰,他第一知道渴慕一個人竟然會有如此的反應。
以前娶崔堇娘,第一是需要一個妻子來掩人耳目,第二喜歡她嬌弱善良的性格,還有那張絕美豔麗的臉。
於是順其自然的,兩人就湊到一起。
但就算成親,生了一對兒女,李慕都對夫妻之事沒太大的欲望,更多的反而想如何報仇,如何將手裏的勢力發展得更大。
可現在隻要感覺到崔堇娘在身邊,心髒就不受控製的狂跳,哪怕稍微觸碰到,都恨不得把她吞進肚子裏再不分開。
李慕不知道現在的反應是因為中毒身體產生的奇怪現象,還是因為這段時間了解更多崔堇娘不為人知的堅強和聰穎,反而愛的更多些。
反正現在,李慕正處於一種又幸福又煎熬的狀態,身體感受著洶湧的欲望,心裏卻想讓崔堇娘多和自己相處一會,哪怕隻是短暫的撫觸。
“咦,這,這是怎麼了?”
崔堇娘並不知道李慕那些複雜的心理活動,隻是一邊擦身體一邊放空發呆,結果擦到腰際的時候,自然就發現他的身體變化。
都是夫妻,崔堇娘對他的反應太熟悉,一瞬間便紅了臉,但隨機想著他都昏迷不醒,怎麼還能有反應,就怕別是吳十四給用錯藥。
哄著臉草草的把李慕雙腿擦完,崔堇娘趕緊給他穿戴好衣服,就出門找吳十四。
正巧他正躺在院子裏曬太陽,慵懶的攤成一片,就好像樹上的毛毛蟲被拍扁了似的。
“怎麼了?一臉春心蕩漾的?”
吳十四感覺身邊有人,半眯著睜開一隻眼睛,一打眼就看到崔堇娘那絕美豔若桃李的臉蛋,不用想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是李慕的大夫,哪裏還不清楚病人其實已經恢複意識,隻不過是在強撐假裝罷了。
那仙人醉雖然能摧毀一個人的意識,但是對於身體的阻礙很小,尤其是……一些本能的事情。
李慕一共也才二十多,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加上身邊還有這麼個絕美的妻子,要是沒一點反應,那才不對呢。
崔堇娘支支吾吾婉轉的詢問最近是不是換藥了,藥方會不會給李慕帶來一些……不同尋常的反應。
“你說什麼反應?”吳十四揶揄的半坐起來,看著崔堇娘恍然大悟“啊,你說那個啊,男人嘛,正常的。
反正你們是夫妻,陰陽調和沒什麼不好的,而且多刺激他血液沸騰還能讓毒素加快排出體外……就是可惜,中這個毒的,往後都沒有生育能力。”
崔堇娘被吳十四那大膽的話說的有些局促,好像在大夫眼裏,都沒有太大的羞恥似的,之前沈大夫也說她陰陽失衡,若是李慕醒了多行敦倫之禮就能改善。
如今吳十四又這麼說,真是把她當什麼了,能對一個毫無意識的病人下手?
“那是你夫君,該用就得用,就算是他沒意識,起碼身子好用就行唄,”吳十四直接化身婦女之友,一副他懂的表情“你多用用他,藥都能少喝一些。”
崔堇娘被他說的更羞臊不已,恨恨地瞪了一眼就回房去,當眼神看到榻上的李慕,剛才尷尬的一幕再次回想起來。
不過還好,某人那無法控製的“地方”終於消下去,讓崔堇娘鬆口氣,慢慢踱步到李慕身邊,看著他那俊逸瀟灑的臉頰眼底寒光微閃。
“誰知道你身子被多少女人碰過,我這輩子就是真的當寡婦,也不會用你排遣寂寞。”
聽到這話,李慕委屈的恨不得跳起來解釋,可現在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忍著裝昏迷,暗下決心以後要更加努力的治療,早日能夠說話。
於是在第二日吳十四治療李慕時,終於看到他睜開眼睛,露出那漆黑又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