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城防似乎更加嚴格,街上也有好多巡邏的,你看著是王家軍麼?”
崔堇娘看著街上往來的人,俱是行色匆匆,而那些巡邏的鎧甲卻不是很眼熟。
天樞眯著眼睛閃過凶狠,告訴崔堇娘這些是想陷害王家那邊的,平日裏就嫉妒家主手握王家軍,估計做夢都想把王家給覆滅了接手這滔天的權勢。
崔堇娘聞言覺得心中更亂,趕緊就往王家那邊而去,沒等靠近,就看到一隊人衝過去,將整個王家給包圍的嚴嚴實實。
“昨日有線報來奏,說王家藏有大逆不道之物,下官奉上頭的命令前來查驗一番,還請王元帥行個方便。”
為首的中年男子一臉篤定,趁著人來人往的時候,直接大聲宣告,似乎王家已經證據確鑿。
而看著這小人嘴臉,王建業根本就沒放在眼裏,手握一把重刀堵在大門口,身後俱是穿著輕甲的王家子嗣,殺伐果斷,氣勢如虹。
看那架勢,竟然比周圍的官兵還要凶狠。
“哼,上頭,哪個上頭?我王建業是聖人親封的元帥,沒有玉璽蓋印的聖旨,哪個敢踏進一步,就別怪我手中的刀無情。”
王建業冷哼一聲,將手中的刀舞得虎虎生風,哪裏看得出是將近古稀的老人。
“殺!”
看著家主這般氣勢,身後的王家人異口同聲大喝,給來搜查的官員嚇得後退一步。
但隨即想到王家的下場,又覺得自己這樣太軟弱,趕緊輕咳一聲回到原地,將手裏的文書遞給王建業。
“這雖然不是聖人的聖旨,卻也是誠王的手諭,他掌管兵部,自然有權利。
再說……線報提到王家私藏謀反之物,你們若是不心虛為何還要推三阻四,不若讓我們進去搜查一番,自然還你們個公道。”
“哼,公道?萬一你們進去賊喊捉賊,反而放了謀反之物誣陷於我們呢?”王建業絲毫不讓,將頭顱抬的高高的“我好歹是龍安國十萬王家軍的統帥。
就這般讓你們進去,我還如何服眾?”
王建業看著那人,眼底都是殺意,在以前他還想著王家這麼多年,低調行事,在官場更是如履薄冰,這些年隻希望能給子孫一個穩定的未來。
可為何王家的隱忍卻換來那些人更多的忌憚和打壓,如今更是將龍袍藏進府裏,若不是錦娘發現的早,他們有了防範,今日,就是王家覆滅的日子。
退也是死,進也是死,王建業又何必再韜光養晦,想要陷害王家,那就得做好被拉下地獄的準備。
來人沒想到王建業如此不服,頓時覺得有些為難,若是不進去,怎麼能把私藏的龍袍找出來。
而且,因為剛才的糾紛,探頭探腦的群眾很多,若是今日連王家都進不去,往後他們還如何在這龍瑜立足,在朝堂立足?
這般想著,眼底閃過破釜沉舟,隻要進去了,王家……也就沒有以後了。
“下官自然相信元帥忠君愛國的心意,但如今線報言之鑿鑿,卻又不能坐視不理。
不如這樣,元帥就讓下官帶人進去搜查,若是搜出來自然另說,若搜不出來……我等任由元帥處置,如何?”
聽到這話,王建業的臉色終於鬆動一些,但卻沒有讓開,又追加了一條,所有進門的官兵都得搜身,萬一他們私藏不該有的,誣陷王家,那還不照樣有嘴說不清。
“自然沒問題,我等既然進王家,理當遵守元帥的規矩。”
那人滿口答應,心裏卻得意,誰不知道王建業是個老狐狸,他們又怎麼會把重要的東西隨身攜帶,自然是早就藏好的。
王建業得到想要的話,又拿出筆墨,將這一切都寫下來,還一式兩份簽字畫押,這才帶著子孫將大門給讓開。
崔堇娘二人就躲在角落,看著那些人浩浩蕩蕩的走進王家,就差把不懷好意寫在臉上。
“他們應該沒事吧?”
崔堇娘緊張的摳著牆壁,有心想要靠近,可想到之前他們那麼費勁的遮掩自己身份,一定有原因,斷不能浪費他們的心血。
“那東西元帥早就給處置了,至於私藏的丫鬟也都抓住,家裏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重新搜了一遍,斷沒有讓人抓到把柄的機會。
娘子放心吧,王家並沒有那麼不堪一擊。”
天樞寬慰著崔堇娘,心中更是對王家充滿信心,不說王家沒有孬種,就說這些年王家的威望,也斷不會這般輕易傾倒。
“說王家謀反,呸,王家這麼多年上陣殺敵,死了多少人?就沒見過誰家謀反快把自家都打光了。
若是他們敢汙蔑王元帥謀反,我們就去帝都告禦狀!”
“對,我家狗蛋說在戰場上,要不是王家的兒郎給他擋了一箭,早就死那,哪裏還能回來。
就沒見過哪家領兵作戰的救小兵,他們那麼好的人,怎麼能這般被人詆毀。”
“是啊是啊,我們龍瑜,就因為有王家才能得以昌盛繁榮,誰敢說王家謀反,那就是和整個龍瑜城對著幹。”
路上的行人不敢去叫板,但卻也為王家打抱不平,根本不相信他們會謀反。
聽著百姓對王家的愛戴,崔堇娘終於放心一些,一直守在外麵等結果。
王家占地廣闊,從一早上搜到傍晚,好多人和崔堇娘一樣都守在門口看情況,當然,其中不乏其他打探消息的。
眼看著就要到宵禁時分,崔堇娘這邊惦記王家的安危,那邊又不放心兩個孩子,正糾結間便聽到門口一陣喧鬧。
所有人的視線頃刻間都看了過去,早上還雄赳赳氣昂昂進去的官員此刻像是丟了魂似的跌坐在門口。
“不可能的,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明明,明明……”
“明明什麼?”王建業就跟在那人身邊,當然知道他要說什麼“明明你們已經將東西藏好了,為何還搜不到?”
聽到這話,那人瞳孔猛得一縮,哪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抬頭看向王建業,就被那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睛震懾住。
“吾命休矣!”
還不等那人求饒,王建業便揮動重刀,將他的項上頭顱給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