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柳如溪對崔堇娘侮辱虐待至極,對於她的聲音說話習慣,簡直就是刻入到骨子裏。
崔堇娘刻意佝僂著身體,又習慣性的低著頭,非常符合柳如溪被剪了頭發自卑的心理。
加上龜公本來就著急進去享樂,根本就沒理會身邊的崔堇娘。
“寶貝兒,我們來啦……哈哈哈哈!”
兩個龜公急吼吼的進去,崔堇娘還貼心的給關了門,聽著裏麵想要掀開蓋著的手絹,卻被另一個阻止。
“你是傻麼,你給掀開要是被看到樣子怎麼辦,就這樣上,等後麵老鴇發現了隻要咱們咬死不認,她也不知道是咱們。”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哼,看那柳如溪還挺貼心的,下次再來洗衣服,我不踹翻她的洗衣盆了。”
崔堇娘聽著裏麵從談話變成影影綽綽的呻/吟,女人的痛苦和男人享受的聲音……
聽到這裏,崔堇娘便不再多留,找到後門直接就快步離開,也不知道思娘被帶到哪裏,趕緊就往家裏跑。
剛到家,和她想的一樣,除了昏迷不醒的李慕,全都出去找自己了,也不知道馬天和他們是怎麼說的。
既然回來,崔堇娘直接換了衣服,把柳如溪的直接給扔到灶坑裏燒掉。
她被當街縱馬搶走,盡管她什麼事都沒有,就怕被有心人給傳播,到時候不定會說成什麼樣。
迅速整理了頭發,崔堇娘看著柳如溪的衣服都燒幹淨要離開,卻看到幾塊黑乎乎的東西,用鐵鉤扒拉出來拂去上麵的黑灰,竟然是幾錠小巧的銀子。
崔堇娘不僅冷笑,柳如溪算計到頭得了二十兩銀子,結果卻被她給揣回來。
不僅如此,此時應該還被兩個龜公磋磨淩辱,估計現在柳如溪得恨死了吧?
將意外之財收好,崔堇娘提著籃子就出了門,鄰居們看到她還問有沒有找到神醫。
“嗨,別提了,那神醫早早就走了,”哪裏有什麼神醫,不過是柳如溪為了騙自己出去的把戲而已“我要去買點菜,各位自便。”
看鄰居們的態度,估計薛承福他們並沒有把自己被擄走的事情說出來,隻是悄悄的找。
這樣就更符合她的想法,一路循著他們可能出現的地點尋找,總算是在被擄走的附近看到一瘸一拐帶著三個孩子的薛承福。
“思娘,風郎!!”
崔堇娘遠遠的喊了一聲,快步的就衝過去,緊緊將兒女擁在懷裏,如果不是她重生後習慣帶著防身的東西,可能就是生死離別。
“阿娘,嗚嗚嗚,阿娘……”思娘看到崔堇娘,更是哭得厲害,“以後我再也不吃糖果子了,我也不黏著阿娘了!”
從崔堇娘被擄走,思娘就一直在哭,大大的杏仁眼愣是哭得像個小核桃,她一直自責阿娘為了救自己才會被擄走。
“怎麼能怪你呢,”崔堇娘溫柔的親了親女兒的額頭,人家是算計好的,就算是今天不出去,明天也得被擄走“再說阿娘就是和你們走散了一會,不要擔心。”
思娘哭得直打嗝,沒說話,風郎卻哭著想問阿娘被擄走受沒受傷。
結果還沒等說話,就被薛承福給捂住嘴,他同樣眼眶通紅神色激動的看著她,上下打量滿眼都是詢問。
“我沒事,就是人多走散了,咱們回家吧。”
崔堇娘安撫的看了薛承福一眼,確定她的眼底沒有勉強和痛苦,這才拽著兩個孩子往回走。
等到了人不多的地方,薛承福說了後來發生的事情。
搶思娘的那個人直接就被拎走,估計是言行逼供去了,馬天和抱著思娘回家,讓他別聲張,對崔堇娘的名聲不好。
“他們說會找你,可是我不放心,就帶著孩子們一起去找,都是我,如果我不受傷的話,娘子也不會被擄走……”
說話的功夫,薛承福就狠狠給自己幾個大嘴巴,一張臉迅速的腫起來,可見他是真沒留力。
就在薛承福還要打的時候,被崔堇娘給攔住了。
“你自責也沒用,我們是被盯上了,如果我猜的沒錯,今早那個撞你的人就是故意的。”
崔堇娘將翠雲樓看到柳如溪的事情說了,當即就給薛承福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
要不是柳如溪現在已經得到“回報”,薛承福真的會打斷她的腿。
既然崔堇娘回來了,於情於理也得去軍營報平安,又馬不停蹄的往那走。
剛走了一半,就看到王榮軒騎馬疾馳而過,陰沉著臉渾身散發著煞氣,所過之處連鬼都得退避三舍。
不等崔堇娘開口叫住,王榮軒餘光就看到她,驚愕又驚喜的扭頭,趕緊將馬兒調轉嘚嘚兒的跑來。
“娘子回來了?可有受傷?”
王榮軒長腿一邁利落下馬,快步走到崔堇娘麵前,一雙淩厲的眸子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生怕看露一點。
“多謝校尉惦記,我沒事,”崔堇娘微微一笑將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如今我已經逃出來,就是想告訴那幾位別太擔心。”
崔堇娘沒忘記馬天和幾人看自己被擄走時擔心憤怒的眼神,對於別人的善意,她向來很珍惜。
王榮軒聽著崔堇娘說了過程後就陰沉的點點頭,眼底閃過冷凝的殺意。
“在我管轄的地界竟然有強搶民女的事,真當老子是紙糊的,翠雲樓是吧!駕!!
娘子先回家,今日不把那翠雲樓掀了,我就不是龍瑜王氏之人。”
王榮軒翻身上馬,似乎感受到主人憤怒的情緒,戰馬長長的嘶鳴一聲,而後疾馳而去,帶起的灰塵飄蕩著肅殺的氣息,給離去的人更蒙上一層驍勇。
崔堇娘本來對王榮軒沒什麼特殊的感情,可當他剛才說出龍瑜王氏的時候,腦子裏突然又閃現出來一些畫麵。
小小的女孩在秋千上玩的開心,身後一個眉眼模糊的小少年展露笑顏為她保駕護航,那日陽光明媚,就連空氣中都跳躍著歡快的笑聲。
前麵不遠處,還有幾個年紀不同的男孩或練功或舞劍……唯一相同的都是對那女孩嗬護備至。
捂著微微發疼的頭,崔堇娘非常疑惑,為什麼上輩子他們對名義上的表妹柳如溪不聞不問,甚至沒有一絲溫情,自己的腦海中卻有別樣的記憶?
走了一路,崔堇娘也沒想明白怎麼回事,腦子卻越來越疼,幹脆就不想了。
因為受到驚嚇,家裏的氣氛都有些壓抑,草草收拾一下做點飯一天就過去了。
尤其是思娘膽子小,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也總是驚醒,抓著崔堇娘嚶嚶地哭著。
而薛承福更是直接睡在房門外,狗子們也都被放開,生怕再有人將崔堇娘給搶走。
這次是她有準備,加上那邊輕敵,如果提前搜身,如果將她綁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一夜就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度過,第二天一早,就聽到大門被敲響,突兀的聲音把倚門睡著的薛承福給吵醒,警惕的湊過去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