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夫妻反目,癱瘓在床的婆婆

李舍一臉怒意的從賭坊裏麵走出來,也不看柳如溪那期盼的目光,抬手就狠狠給了她一嘴巴。

柳如溪沒有防備,被打的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不等說話,衣領就被揪住。

“叫叫叫,讓你叫,平日裏床榻上硬的和木頭似的,現在知道叫了。

都是你這個喪門星叫來叫去的,不然我肯定大殺四方,現在好了,五十兩銀子全都輸光了,你開心了。”

李舍輸得雙眼通紅,根本沒有理智可言,甚至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柳如溪的身上,當初柔情蜜意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的人,現在卻拳腳相加。

柳如溪聽到李舍把五十兩銀子都輸了,不顧臉上火辣辣的疼,伸手扯住他的衣服。

“五十兩銀子你都輸了?那可是家裏房契地契抵來的,你都輸了,一個月後咱們住哪啊?

我嫁給你時,你說了要讓我過好日子的,如若要知道你是這樣的,我就不會嫁過來。”

柳如溪看著李舍,眼裏透露出無盡的失望,已經無數次的後悔為什麼要嫁給他,這樣一個猥瑣自私的男人,怎麼值得自己一輩子。

而那邊李舍也冷哼著啐了一口,看向柳如溪同樣沒有溫情。

“如果知道你之前那樣聲名狼藉,老子也不會娶了你,我李舍就算是再如何扶不上牆,也犯不上娶一個朝三暮四的蕩|婦。

還是我阿娘說的沒錯,新婚夜都沒落紅,你之前就是別人用過的賤貨。”

李舍一提到娶柳如溪就更生氣了,要不是她的有意隱瞞,怎麼會一出門就被人指指點點,現在還有臉來質問自己,誰給她的臉子。

柳如溪被氣的渾身顫抖,聽著周圍指指點點的聲音,也不顧那麼許多。

“你娘洞房花燭爬到榻上睡中間,我上哪有落紅去,李舍,我就納悶了,你和你娘感情那麼好,娶妻作甚,不如你倆過不是更好?”

“……”

突然間,周圍原本議論紛紛的聲音就不見了,全都用一種……詭異又複雜的眼神看著李舍,這,雖然孝順是對的,但是……沒聽說誰家長輩睡兩口子中間的。

李舍之前並不覺得如何過分,平日裏阿娘也都對他很親近,可如今柳如溪一喊,被大家這麼一看,瞬間就覺得臉上掛不住,眼看著又要動手。

但眼下卻不是時候,崔堇娘趕緊像是剛趕到似的,衝進人群裏,喘著粗氣指了指李家的方向。

“二郎,快,快回家吧,阿娘被溪娘給推倒,現在還沒起來呢。”

聽到這話,李舍哪裏還有心思再打柳如溪,趕緊就往家跑。

“溪娘,你還愣著幹什麼,既然嫁給二郎,不管阿娘做什麼事都是長輩,你也不該伸手去推她,現在還不回去伺候阿娘?”

崔堇娘哪裏可能放過柳如溪,故意大聲說話把李舍又給招回來。

對呀,阿娘被這個賤人給推倒了,竟然還傻愣愣的站著。

李舍眼底凶光一現,抓著柳如溪的頭發就往家走,一邊走還一邊對她拳腳相加,時不時傳來哀嚎。

崔堇娘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亂成一團,滿意的勾著嘴角,苦難隻是剛剛到來,他們可一定要好好享受呢。

之後的事情不用崔堇娘再推波助瀾,就已經夠熱鬧的了。

聽隔壁嬸子娘家的堂妹說,李唐氏因為被摔了後腦,加上之前的腰傷沒好,現在已經完全不能站起來,想要康複的可能幾乎為零。

而因為這個,柳如溪被李舍爆打了一頓,勒令她每天好好伺候,不然就把她也給打成那樣。

本來柳家有些不滿意,想要過來給柳如溪撐腰的,可一來他們先隱瞞了女兒聲名狼藉的事實,二來好多人看到都是女兒動手推倒的婆母。

現在就算是來評理也底氣不足,最後還在李舍的無賴行徑下,被訛走了半吊錢,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雪上加霜,最後也不登門了。

如此,柳如溪被娘家徹底拋棄,隻能在李家苦苦掙紮。

李唐氏動不了,就把所有的氣都撒在柳如溪的身上,變著法的折磨她,大家想得到想不到的,全都往上招呼。

“今早李舍搶了娘子送去的簪子,當了二兩銀子又去賭坊,連買藥的錢都沒給。”

聽著薛承福的話,崔堇娘滿意的點頭,從匣子裏掏出來二十兩銀子,讓他去把李家的房契地契給買回來,順便再打聽打聽怎麼快速的出手。

“娘子,要是出手太快,可能會壓價。”

崔堇娘倒是無所謂,隻讓薛承福去辦就好,壓價個幾兩無所謂,甚至還讓他注意點,如果買主是那種凶神惡煞的還可以再便宜點。

薛承福不懂崔堇娘的腦回路,但是對於主人的決定,向來遵守,行禮離開就接著去忙。

而崔堇娘看著李家的方向冷冷一笑,上輩子他們被李唐氏掃地出門,無家可歸,過的和陰溝裏的老鼠沒區別。

這輩子,總該也讓他們嚐嚐味道,不然多對不起她一雙兒女慘死的仇恨。

想到這裏,崔堇娘突然想起婆母癱瘓在榻上,她這個做兒媳的總得去“慰問”一下。

囑咐三個小的在家玩別亂跑,崔堇娘拎著藍子先去藥鋪買了藥材,而後又買了些最廉價的糕點用油紙包著往李家走。

到了巷子裏,她並不著急進去,而是先在鄰居那邊賺足名聲,作為被李唐氏坑了無數次的兒媳婦,能不計前嫌的過來看望,是多麼賢惠善良啊。

聊了好一會,崔堇娘覺得差不多,這才施施然告別眾人。

推門進去,環視著有些破敗的院子,不禁有些感慨,曾經她也住了好幾年,承載了她最痛苦的回憶。

伴隨著腦子裏那些被李唐氏折磨欺辱的畫麵,崔堇娘推開了正房的門。

一股濃鬱的騷臭味道撲麵而來,熏得她後退兩步,重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這才下決心往裏走。

“柳如溪,你這個賤人,還不快來給我換褲子,再磨磨蹭蹭,晚上等二郎回來我就讓他收拾你。”

李唐氏以為來人是柳如溪,還凶巴巴的威脅,卻不知道是更大的瘟神。

崔堇娘一步步走到近前,那哄臭的味道越來越濃鬱,不禁用帕子堵著鼻子才算好受。

幾天不見,李唐氏瘦了一大圈,之前還算圓潤的小老太太如今和幹癟的葡萄幹一樣。

“阿娘火氣別這麼大,大夫說了你鬱結於心,如果再隨便發脾氣,以後病情會越來越重。

看,我從藥鋪特意給你抓了些藥回來,這就伺候你吃進去吧。”

崔堇娘不理會李唐氏那驚恐的眼神,將一個小藥包打開,裏麵的藥粉全都灑在廉價的糕點上,而後……一個又一個的全都塞進她的嘴裏。

至於那藥包上,明晃晃地寫著巴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