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淺和周清朗來到鎮上的時候,果真見著一圈圈人都圍著醉春風的地盤,裏麵時不時的還傳出一陣陣的咒罵聲。
“林淺淺這個賤人,她去招惹了土匪,那些都是閉著眼睛殺人的人啊,直接把我們的糧食給斷了,我的孫子還受傷了,都是衝著林淺淺來的,她現在是一點都不管我們啊!”
“就是,我們求著她,給我們一點過冬的錢,你猜人家怎麼說?”林海更為誇張:“拿去喂狗都不給我們,她就是想活活的把我們給逼死啊!”
“真的嗎?”
“還真看不出來,我記得醉春風的老板是個溫溫柔柔的小姑娘,不像他們說的這種人。”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知人知麵不知心啊,人家是商人,商人自然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先,以後我可不再醉春風吃飯了!”
“她是這種人,我也會再來了!”
見著哭訴有效果,王氏還打算再加一把火:“我可憐的孫子,現在都還躺在病床上等著我給他帶吃食呢,他要是走了,我就跟他一起去!”
“林淺淺這是想逼死你們啊,這可是兩條人命啊!”
“你別擔心,我們一定幫你!”
邊上的聽眾格外的憤怒,朝著醉春風大喊:“林淺淺賠錢,林淺淺賠錢!”
紅姐看著這一圈圈的人,都把店裏麵的顧客都給喊走了,這生意還做不做了:“別鬧了,今兒淺淺不在店裏,改天再來!”
“不在店裏,那我就等著她來,”王氏演技大爆發,哭哭啼啼的拉扯著紅姐:
“姑娘我是實在沒有活路了,你看你們醉春風的生意這麼好,就是手指縫裏溜一點,都夠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生活一輩子了。你就行行好,把錢賠給我們吧!”
“就是,你們漏點出來吧,林老板,不當人,你可得當個人啊!”
“就是就是,我們都看不過去了!”
“切,你這個老太婆,當我這是造金子的地方呢,隨便漏點給你就夠你生活一輩子,怎麼,活不過明天了?”
紅姐也不個好欺負的,當即就看穿了她的把戲,隨即看著眾人:
“你們看不過去,你們掏錢啊,別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件事縣老爺都知道,人家說了,不關林淺淺的事,不能因為林淺淺開了一個酒樓,就要訛上她吧?
再說了她說有孩子就有孩子啊?我記得沒有錯,他兒子去科考了,去之前不是把知道吳月是假懷孕嗎?
哪來的什麼孩子,老太婆難不成是你老蚌生珠,趁著你兒子不在家,自己偷偷的生了一個當孫子?”
“你,你!”氣得王氏差點倒下:“我好歹也是你娘的年紀,你怎麼能說這些混賬話,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
“你可別拿自己和我娘比,我雖然沒有見過我娘,但是我知道,她的臉皮可沒有您的厚,還孫子呢,你孫子在哪呢?抱出來我看看啊,要真的有,別說林淺淺,我給你養老如何?”
紅姐跟在林淺淺身邊這麼久,自然知道這些人是個什麼德行。
本來大家夥都對紅姐說的冒犯話很不開心的,但是見她鬆口,便趕緊讓王氏把孩子給帶來。
“既然她說了她養你們,你也別怕,把孩子抱來,隻要她不認賬,我們就去縣老爺那告她去!”
“就是,就是,你要是腿腳不方便,你告訴我,你是哪個村的,我去幫你把孩子帶來,我可是牛車的人,一會兒就到了,定讓醉春風的人跑不了!”
“你說啊,哪個村的!”
王氏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剛才那孩子是她為了顯得自己更加的可憐隨意編造的,哪有什麼孩子啊,要是給他們說是哪個村的,這不是要露餡嗎?
“行了,我們是來要錢的,既然你承認了她的錢,我的呢,給我我就走,不給我就天天來鬧事,我看你們這個酒樓還怎麼開!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是三條人命!”
林海有樣學樣的,王氏的是假的,可是他的老母和孩子可是真的,他就不信這人不給錢。
“噗!”
“你笑什麼?”林海愣愣的看著她。
“覺得可笑便笑了啊,”紅姐漫不經心的掏掏耳朵:
“我記得沒有錯的話,你是林淺淺的二伯吧?一個大男人,還養不活自己的孩子和母親嗎?什麼都要趴在自己的侄女身上吸血不成?”
“你別胡說,我什麼時候趴她身上吸血了!”
“淺淺的爹是邊關的戰士吧?幾年前走了,人家朝廷給的安置費,你和你老娘可是一分錢都沒有給人家孤兒寡母的。
也對,這不叫趴在身上吸血,這叫端走了人家的苦命錢,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說賠償錢給人家呢,現在倒是想起了自己的侄女!”
“原來他是這樣的人啊!”
“就是,這可是他大哥的生命錢,他竟然都給霸占了,不敢想他這個人的心有多黑!”
“那和他一起來的人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畢竟讓她帶孫子來她也不肯,我看人家醉春風的人沒準說的才是真話!”
聽著圍觀群眾的畫風突變,王氏和林海可沒有打算這麼簡單就放棄,而是眼神怨毒的看著紅姐。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就是林淺淺的走狗!”
“不讓我好過?那你得有這個機會!”紅姐不屑的看著兩人,然後拍拍手。
後麵就有人喊道:“官府辦事,無關緊要的人都給我閃開!”
“你報官?”
兩人不可置信的看著紅姐,她什麼時候去的,不講武德。
“不然呢,我可是良民,現在被人訛詐,我不找官府找誰啊,你們要是有什麼冤屈都到衙門說去,我就不奉陪了!”
看著全副武裝的衙役,王母的腿直打顫:“我是好人,別抓我,都是他,都是他出的主意!我都是被他給逼的,你們抓人就抓他吧!”
王母直接指著對麵的林海:“都是他威脅我的!”
“王嬸子,不是你這麼坑人的!”林海的臉色也不好看,他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當成靶子,還是個鄉野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