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要不然我們就給青書哥哥說吧?他定有辦法收拾那個賤人!”
“等等!”吳嬌兒忽然想起今天上午瞧著林淺淺大包小包的回來,不像是沒有錢的樣子:“你不是說她們沒錢買種子嗎?”
“是啊,我聽得真真的,那個林母還舔著臉讓秦老板賒賬呢!當時林淺淺不在那,我給她好一通數落,她都未曾拿出一文錢,不過後來林淺淺來了,我就先走了!”
“你不是說,是林淺淺先找你麻煩的嘛?”吳嬌兒瞪了一眼她,見她縮成一團,心中也明白個七八分,這個蠢貨,還想瞞著自己!
“鎮上就秦老板一家買種子,既然他不會賒賬,那就是林淺淺給的錢!”吳嬌兒手指繞著胸前的頭發,心思一轉:“那就是她身上有錢,可是她才回去幾天,這錢是怎麼來的?”
“肯定是從王家帶回去的唄!那林家窮得叮當響的,哪還會有銀子,啊!”吳月捂住自己的嘴巴:“青書哥哥不是說沒有給錢給她嘛?那她的錢從哪來的?”
“就是啊,沒有給她錢,那她的錢從哪來的呢?”吳嬌兒看著吳月,眼角帶著笑意:
“不過我以前在京都的時候,到經常聽見有手腳不幹淨的下人,總是喜歡偷拿主子的東西去換錢,不過啊,這要是被抓了出來,二十個板子是肯定少不了的!”
“二十個板子,林淺淺要是挨了下去,隻怕是要躺幾個月,”吳月拍著手:“我這就去把這個消息給王家人說!”
說著踩著歡快的步伐往王家趕,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吳嬌兒看她的眼神中帶著嫌棄:“哼,真是個傻子!”
“這是說誰呢?”裏正穿著一身的短打,這是才從田間起來,見著廚房空蕩蕩的,忍不住斥責:“你母親回了娘家,你怎麼不知道做飯?一天到晚就知道擺弄著你這些小玩意,成何體統!”
“這可是鎮上何員外家的公子送我的,要五兩銀子呢!”吳嬌兒舉著手上的首飾給裏正瞧:“我不過就和他吃了一頓飯,送我的東西就趕上我們家半年的收成了!”
“怎麼又冒出什麼何員外?你不是和那個王童生走得近,前段時間還鬧得沸沸揚揚的!”裏正皺著眉頭,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正事不做,一天到晚就想著不勞而獲!
“我什麼時候他走得近了?他不過見我生得好,就送我衣服糕點,難不成我就要以身相許?
京都的王子皇孫這麼多,哪一個不比他強!人生苦短,我自然是不會吊在他一顆歪脖子樹上的!”
“可是你,你沒有這個命啊!你舅舅都在京都教了你些什麼東西啊!”裏正用鋤頭杵著地,不停的歎息。
“爹爹,我是你和娘的女兒,之前你把舅舅送到了京都,現在為何對我沒了信心,我雖然是女子,但是我不必舅舅差!”
“胡鬧,你舅舅是讀書,考功名考過去的,才在京都定居的,你靠什麼?臉?”
“自然是,你不知道京都的公子有多喜歡我,舅舅偏心,怕我搶了表妹的風頭,這才連夜將我送回來,那又如何,遲早,我都要回去的!”
吳嬌兒狠狠地看著自己桌子前滿目琳琅的首飾,這些不僅是她美貌的證據,還是她再去京都的盤纏。
見著閨女執迷不悟的樣子,裏正也懶得說,自己到廚房做一頓湊合著吃。
“這是什麼時候種的秧苗?”林淺淺看著一田的焦黃,這是農家用盡心思種植的秧苗,說實話,還不如一邊的野草長得帶勁。
“開春的時候,本來長得好好的,最近不知道怎麼的,都變成這樣了,你瞧,這邊上的已經死了,我想幹脆重新種點豆子,到時候還能換錢買糧,才能繳納賦稅,不然,今年我們娘仨都得喝西北風!”
林母焦灼的看著一田的秧苗,和別人家綠油油的對比分外明顯。
林淺淺摸著幹巴巴的泥土,扯了一截秧苗,還帶起了不少的石頭,這貧瘠的地方種秧苗,能給你長出來,都算是林母積德,還想著它有好收成,這不是白日做夢?
“不管換成什麼,隻要這泥土不變,都逃不了這樣的結局!”林淺淺看著這塊地,很大,位置也好,要不是收成有問題,這林家的人怎麼會把這麼大一塊地分給林母。
“那沒救了?我們可就隻有這一塊田啊!”林母的心都涼了半截,這可如何是好!
“其他人或許沒有辦法,不過我可是林淺淺!”最年輕的種植博士,差一點就要變成院士的人,這麼簡單的難題,彈彈手指就能改變。
“地沒有問題,就是這秧苗缺營養,這樣,我們先在河邊挑衝刷下來的淤泥,黑色發軟的最好!”林淺淺說道,然後製作一點有機肥料,這樣一搞,就算秧苗病懨懨的,她也給救得回來!
“這樣真的能行?”林母的眼中帶著困惑,她還從來沒有聽人說過河邊的淤泥都能用!
“你看著吧,幾天之後就會大變樣!”林淺淺招呼著林母一起去挖淤泥。
雖然田有這麼大,但是河邊的淤泥堆積成山,林淺淺咬著牙,這挑淤泥還真不是人幹的活,不一會兒膀子就腫脹起來。
“淺淺,你身子弱,我來!”林母就要奪過她的挑子,被林淺淺給躲開了。
“我不是以前的我了,在王家,我做的事,比這可累多了!”想到王家的苦楚,林淺淺生出莫大的力氣,頂著疼痛往前走!
看著林淺淺要強的樣子,林母的看著眼中,疼在心裏,不過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她也趕緊挑上一挑泥土跟了上去。
看著田地都鋪上了淤泥,林淺淺覺得肩膀上的疼都減輕不少。
“這樣就行了?”
回家的路上,林淺淺笑著對林母說道:“別擔心,明日一早,你來瞧,定然和今日兩模兩樣!”
“這是我家,不準進!”
“快給我讓開,我要看看林淺淺那個下堂婦到底在我家拿了多少錢財,這個黑心的賤人!”
遠遠的見著好幾人圍著自家的小院門,還聽見深深奶聲奶氣的嗬斥聲和一個婦人的聲音。
母女兩對視一眼,都加快了腳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