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東西,拿出來。”男人冷冷道。
池雲箏看著他,隨後當著他的麵攤開手指。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東西,我手上什麼也沒有。”
王府暗衛看向池雲箏空空的手心,瞳孔一縮。
不可能!他剛才在暗處站崗的時候分明看到了池雲箏手裏有東西,正因如此他才忽然現身抓住池雲箏。
看到對方蹙起的眉頭,池雲箏無辜道:“我隻是正巧從這裏路過,看到這菜水靈新鮮,就想過來看看,這也有錯嗎?”
這時候,搬運的車夫和府裏的仆人也都出來了,看到門前這一幕還驚了下。
“怎麼了這是?”府裏的人問。
暗衛盯了會兒池雲箏,衝車夫道:“你,檢查一下這些菜,看看有沒有問題。”
這些菜就是車夫的資產,最怕出問題的便是他,一聽這話立馬便來到菜筐前仔細檢查了一遍裏麵的菜。
“沒有問題。”車夫道,心裏也是鬆了口氣。
“可以放開我了嗎?”池雲箏語氣有些不耐煩,嘟囔道:“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倒大黴了。”
越王府暗衛見那車夫都說沒問題,池雲箏手上又的確什麼東西都沒有,這才放開了池雲箏,隻是眼神依然犀利。
池雲箏得以行動,不高興地撇了撇嘴,隨後大步離開。
等走出王府的距離,池雲箏才呼出一口氣來,好險,差點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她拍拍心口,暗道人果然不能幹壞事兒,還沒幹呢就被抓包了。
下藥混入越王府的計劃失敗,池雲箏隻能琢磨別的法子,她一邊在腦子裏想著一邊準備回客棧,剛要走,麵前冷不丁出現一個人。
是越王府那個暗衛。
他銳利的眼睛盯著池雲箏,冷冷道:“你無緣無故出現在王府附近,還是很可疑,有什麼問題到王爺麵前解釋吧。”
說罷,他就伸手要來抓池雲箏。
池雲箏心裏一驚,沒料到對方如此警惕,第一反應便是拔腿逃跑。
暗衛一看她的反應,心底越發坐實了池雲箏有鬼,馬上就跟了上去。
池雲箏跑得再快,和一個專業的暗衛還是無法比較,很快就被對方堵到了一條死胡同裏。
眼見後麵有人前麵無路,池雲箏意念一動,藥瓶出現在手中。
暗衛剛靠近,池雲箏便將瓶中藥粉撒出去,卻不想暗衛反應更快,立即就後撤了幾丈,半點毒粉都沒能沾上。
見對方好端端地站著,池雲箏暗道糟糕。
暗衛看了眼洋洋灑灑落在地上的粉末,眼神一冷,“你果然有鬼。”
他知道自己沒辦法在池雲箏能行動的情況下近身靠近池雲箏,於是便拿出自己的武器。
眼神在池雲箏身上一掃,暗衛便鎖定了池雲箏的手。
反正就算手砍斷了人也還活著,還能繼續問話。
他將刀抽出來,瞄準池雲箏的手臂。
池雲箏心跳如擂鼓,之前遇到過那麼多次危險,但沒有哪一次有此刻這樣讓她感覺到危機的降臨。
‘唰’一聲,閃著冷光的刀朝著池雲箏飛過來。
那速度太快了,快到即便池雲箏眼睛看到了它,心底卻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沒時間躲,也壓根躲不掉。
她其實並不願在一個清醒的人麵前使用空間原地蒸發這種事太詭異了,若對方有心調查,她永遠別想安生。
可是現在她如果還不進入空間躲避,等待自己的就隻能是手臂被砍斷,就算她醫術再好,也沒辦法自己給自己動手術把手臂接上。
一咬牙,池雲箏破罐子破摔準備進入空間裏,但就在這時,另一柄刀不知從何處飛來,一下就將王府暗衛的刀打到了牆上。
兩柄刀前後嵌入牆裏,暗衛一驚,馬上就要行動,但來人速度更快,像他按住池雲箏的肩膀那樣按住了他的肩膀。
暗衛頭發瞬間發麻,身後的人什麼時候靠近他的?他竟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等他把這個問題想清楚,他就感到自己頸間冰涼,隨後永遠失去了意識。
紀君卿冷眼看著那暗衛倒在了地上,這才回頭詢問池雲箏。
“娘子,我來晚了,你沒受傷吧?”他一邊問著一邊已經迫不及待拉著池雲箏檢查起來。
上下左右前後都親自看了眼,確定池雲箏身上沒有傷口,紀君卿一直懸在嗓子眼的那口氣這才慢慢放鬆。
池雲箏愣愣地看著紀君卿,身體已經放鬆了,腦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紀君卿見她不說話,心裏一咯噔,緊張地問:“娘子可是傷到了腦袋?”
池雲箏眨了眨眼,一開始聽到這話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琢磨了一會兒才明白紀君卿以為她傻了。
沒忍住抽了抽嘴角,池雲箏氣得瞪了眼紀君卿,“你才傻了!”
紀君卿輕笑一聲,將池雲箏攬入懷中,貪戀地在她頸間嗅了嗅,感覺一身的疲倦都跑光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紀君卿低聲道,很輕地歎息了一聲。
池雲箏也終於有了紀君卿回來的實感,心底越發踏實的同時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
二人相擁溫存了一會兒,池雲箏想起重要的事,忙問紀君卿:“爹和娘已經救出來了嗎?豆豆和肉肉呢?他們都沒事吧?”
紀君卿頓了頓,放開了池雲箏。
“我沒有去救他們。”紀君卿說。
他表麵看不出什麼,心底卻難免有些緊張,娘子會生他的氣嗎?會怪他沒有去救人嗎?
池雲箏愣住,當初紀君卿和池子軒從西北府離開的時候,就是衝著救人去的,怎麼會沒有去救人呢?
心中滿是疑惑,又不免為親人焦慮,但池雲箏還是冷靜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紀君卿看著她,心底的緊張慢慢褪去,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如實同池雲箏說了。
“我和二哥都很擔心你在這邊的安全,所以最終商量過後,二哥前去救爹娘和弟弟妹妹,我則來西北府找你。”
池雲箏眉頭蹙著,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罵道:“聞琅太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