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君卿又從地上搬回了床上,先前鋪過地麵的被子不能要了,背麵沾了灰塵需要洗。
於是當池雲箏準備找一條被子橫在自己和紀君卿中間的時候,發現沒有多餘的被子了。
“咳,娘子要是介意的話,不然我還是繼續打地鋪吧。”紀君卿說著又要把被子往地上搬。
“等等!”池雲箏皺著眉,糾結了一陣後說:“算了,就這樣吧,不過你要是敢做越界的事,當心我對你不客氣。”
她揚了揚手裏的銀針警告紀君卿,紀君卿笑著點點頭,“娘子放心,我睡相一向很好,絕不會越界的。”
二人上了床,池雲箏睡裏麵,紀君卿睡外麵,一人蓋一床被子,一個占據床邊,一個緊緊靠牆,中間愣是如楚河一般被他們給分出界限來。
池雲箏對此很滿意,她也不是睡相差的人,何況還有被子擋著,更加不用擔心了。
吹滅蠟燭,二人都沒說話,在黑暗中慢慢睡去。
翌日天色剛亮,池雲箏慢慢轉醒。
新家的床很舒服,她這一覺睡得很香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老感覺身上貼了什麼東西似的,緊緊錮著她,讓她手腳有些不自在。
池雲箏迷迷糊糊地想要翻個身,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意識漸漸回籠後,她立即察覺到自己背後貼了個人,緊緊抱著自己的腰。
身體動作比她的腦袋反應還快,池雲箏幾乎是下意識肘擊身後的人,同時迅速往另一邊撤開。
“嘶!”
背後傳來一聲倒抽冷氣的聲音,池雲箏冷漠地轉過頭去,對上紀君卿因疼痛微皺的臉。
她愣了下,昨晚的記憶慢慢回籠,想起來這床現在是兩個人在睡。
但很快池雲箏又怒了,瞪著紀君卿道:“你不是說自己睡相很好嗎?為何我醒來時你卻是抱著我?”
她語氣急促,說不上是生氣更多些還是羞惱更多些,反正她感覺渾身都熱熱的,很是不自在,看眼前一臉無辜的紀君卿越發不順眼了。
紀君卿歎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被子,“娘子,你要不要看看你睡在誰的被子裏?”
池雲箏一怔,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被子早被自己推到牆邊擠成一條了,而她剛剛雖然撤遠了些,但床上的麵積就這麼大,她還有一隻腿留在紀君卿被子裏呢。
所以不是紀君卿睡相不好跑過來抱住了她,而是她不知怎的踢掉了自己的被子鑽到了紀君卿被窩裏。
池雲箏臉頰驀地一紅,她惡人先倒打一耙不說,還一醒來就打了紀君卿。
剛才她迷迷糊糊的下意識用了點力,此刻見紀君卿還在揉肚子,頓時感到一陣愧疚。
“我......”池雲箏咬了咬唇,“對不起,我剛醒來還以為是什麼登徒子,你還疼嗎?”
紀君卿按了按腹部,其實池雲箏有意識轉醒的時候他就已經清醒過來了,原本還想看池雲箏驚愕羞惱的樣子,卻沒想到對方先給他來了個肘擊。
不過紀君卿倒是沒生氣,他覺得這大概就是給他換被子的懲罰吧。
要是他沒有半夜把池雲箏換到自己被子裏來,池雲箏也不會產生誤會,所以都是他應得的。
心裏門清,但紀君卿臉上還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我可是娘子你的合法夫君,怎麼能算登徒子呢?”
池雲箏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都這時候了,這人還有心情跟她演戲呢,真的是敬業,太敬業了!
她懶得理會紀君卿的話,直接來到紀君卿身旁,猶豫了下掀開了紀君卿的衣服。
紀君卿呼吸一滯,也是沒想到池雲箏會做這樣一個動作,心裏暗暗慶幸還好他在上河村的日子也沒有閑著,否則如今肚子上就不是腹肌而是贅肉了。
池雲箏原本是想要看看有沒有留下淤青之類的傷痕,卻沒想到入眼的是平滑又充滿力量感的肌肉。
紀君卿此刻平躺在床上,衣擺一掀開,整個腰腹都一覽無餘。
池雲箏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腰間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小腹隱隱有腹肌的形狀,並不像那些健身達人一樣明顯,但又絕不會讓人忽視,就像隱藏在叢林背後的獵豹一樣,充滿美感和危險。
池雲箏喉頭下意識滾動了下,她覺得老天爺讓她穿越到這兒也許不是沒有道理的,比如在愛美這件事情上,她和原主是一致的。
艱難地將目光從那性感的小腹上移開,池雲箏目光飄忽地說:“那什麼,你肚子上沒有淤青,應該沒事兒。”
她說完這話就想要滾回自己的被窩裏,手腕卻忽然被紀君卿給拉住。
“可是我疼。”紀君卿眼巴巴地看著池雲箏,握著池雲箏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也許是內傷呢,娘子你幫我揉揉,揉揉我就不痛了。”
池雲箏:!!!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麵上還要穩如老狗。
“是嗎?那好吧,我給你揉一揉。”池雲箏也不知道揉的是哪一塊兒,反正紀君卿把她手放哪兒她就跟著在哪兒按揉。
紀君卿看了眼池雲箏紅得快要滴血似的耳朵,又看眼她正經凝重的臉,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還好娘子喜歡美色這一點沒變,他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除了這張臉,自己的身體也可以利用呢?
紀君卿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看不到希望了,但這一早上,他又滿血複活。
果然事在人為,沒有條件那就創造條件!
池雲箏不知道紀君卿心裏的小九九,隻是聽著紀君卿的哼哼,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燙,簡直想要快爆炸似的。
她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低頭瞪了眼表情享受的紀君卿。
“你......你能不能別叫得那麼......”池雲箏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口,她就納悶了,自己不過是給紀君卿按揉一下傷口,他至於舒服成那樣?
紀君卿睜開半眯著的眼睛,無辜又詫異地看著池雲箏,“我怎麼了娘子?我剛才還有些疼,沒想到娘子給我揉了揉後,真的不疼了。”
池雲箏狐疑地瞧著他,真有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