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聽戲

淩鶴也並未再說下去,摟著懷裏的女子,輕輕撥弄著她的發尾。

“上回說要補給我的香囊呢?可繡好了?”

“哪兒有這麼快?”

謝棠芝正忙著昌郡的事。

早些時候讓人把信與聖旨一道送了去。

至於答不答應,就得看衛淩自己的想法了。

“都給了你多少日寬限時間了,這還算快?”

淩鶴眯眸,不滿道,“原先那個都用禿嚕皮了。”

淩鶴哭笑不得。

“香囊好好的,怎可能會破?除非你不愛惜,故意弄壞它……”

“我愛惜得很。”

淩鶴漫不經心地與她說著話,“不像某些人,說好了給我的香囊,二話不說便往外轉送,大方得很。”

“是你先起了頭,我才送的。”

謝棠芝挑眉,回頭拍了他一下,“你能不能別這麼小氣?”

“您大氣,您再給我繡十個。”

謝棠芝:“……”

真想把這人腦子拆開看看,裏麵所裝的是不是香囊?

“既然香囊還未好,那你便拿點別的,先賠償我。”

淩鶴輕哼一聲,說著,一手扶上她的後腦,把人拉到跟前。

一個親昵的吻,落在女子唇間。

慢慢分開她的雙唇,不斷深入。

謝棠芝抵在男人胸膛前的手緊了緊,到底沒掙紮。

隻是再呼吸不過來時,才用力推了推他。

淩鶴猶不滿足,分開前還在她唇瓣處輕輕咬了一口。

“你上輩子是狗麼?”

謝棠芝輕觸著微疼的唇,捂著嘴抬頭瞪他。

眼底帶著幾分濕潤的水意。

那目光裏非但不見凶狠,反而更為勾人。

淩鶴目光深邃,眯了眯眸子,也不說話,低頭作勢還要咬她。

謝棠芝忽然抬首,主動親了上去。

男人大約沒想到,她會忽然主動,動作稍稍停頓了片刻。

謝棠芝隻在他唇角輕輕印了下,隨後,趁著人不注意飛快站起來,轉身跑出了前廳。

“你自己同自己親個夠吧!”

淩鶴:“……”

……

翌日。

用過午飯後,外頭有丫鬟進來稟報,說戚瑩瑩來了。

“她不好好待在宮中,來我這裏做什麼?”

謝棠芝心有不解,但還是將人放了進來。

她還當,此時的戚瑩瑩應當在宮裏,與剩下那位淩小姐,鬥得水深火熱呢。

戚瑩瑩不知她的疑慮,進門見了人後,便飛快來到她跟前,笑意滿滿。

“郡主姐姐!”

“昨日我讓人送來的首飾,你都瞧見了嗎?”

她雙眼亮閃閃的,與謝棠芝說話時,態度也格外親昵。

好似兩人間關係有多親厚似的。

謝棠芝幹笑兩聲,不著痕跡地躲了躲,又頷首回應。

“都挺好的,還未來得及入宮去多謝你呢。”

“不必這麼客氣。”

戚瑩瑩擺了擺手,十分大方道。

“那些都是皇上賞賜,全給我一個人,我也用不上……倒不如同人分享呢。”

“皇上也說了,這些東西要如何處置,都隨我。”

說到這裏,戚瑩瑩稍稍一頓,又轉眼來看她,親熱地挽上謝棠芝的胳膊。

“我初來乍到,在京都也沒幾個熟悉的人,唯獨看到郡主姐姐你,雖沒說過幾句話……卻覺得親厚非常。”

“姐姐可別嫌棄我。”

話到此處,連“郡主”兩個字都拋去了。

謝棠芝心中好笑,卻也配合著。

“怎麼會?”

“戚小姐性子直率可愛,我喜歡還來不及。”

既然小皇帝那邊要先把她留下,她幫不上什麼,能做的便也隻有配合一二。

好讓他計劃更順利些。

戚瑩瑩聽言更高興了,貼近她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最後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一樣,主動提議道。

“聽聞京中有個興盛的酒樓,請來了江南有名的戲班子,姐姐可有興趣?”

“我不愛聽戲。”謝棠芝搖了搖頭。

“那,隻當是陪我去瞧瞧,可好?”

戚瑩瑩並不氣餒,滿是期盼地看著她。

謝棠芝倒沒再繼續拒絕。

“也好。”

戚瑩瑩更高興了,即刻拉著她離開淩府,坐上了前去酒樓的馬車。

“如今時辰不早,你出宮許久,皇上與太後可知?”

謝棠芝上了馬車,主動問。

皇宮畢竟不是什麼來去自如的地方。

“皇上知道。”

戚瑩瑩點點頭,頗為得意地宣揚。

“還是他怕我悶著,特地讓我出宮來的呢。”

“還說我什麼時候玩夠了,便什麼時候回去!”

“皇上待你,的確有所不同。”

謝棠芝點點頭。

戚瑩瑩眼底劃過幾分得意,又一次笑起來。

“皇上他說,我比宮中其他人要好相處得多,隻有與我待在一塊,才不會覺得悶或者累……”

說著,麵上浮現出幾分羞澀。

一字一句,都在彰顯著小皇帝對她的特殊之處。

謝棠芝聽在耳中,並未反駁什麼。

到了酒樓,兩人在二樓定了雅間,隔絕其他賓客,獨自欣賞下方戲台上的演出。

戚瑩瑩從前在府上不受關注,也鮮少有能如此放開玩樂的時候。

如今聽著,一來二去的,還真入了迷。

目光鎖定在下方的戲台上,許久不願移開目光。

謝棠芝也沒打擾,自顧自嚐著點心,時不時往下看看,隻當是打發時間了。

可誰曾想,看著看著,忽然瞧見酒樓下方有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

他身後跟著兩個近衛,還有一眾禁軍,魚貫而入。

“樞密院辦差,無關人等都出去。”

來人正是淩鶴。

饒是戚瑩瑩聽得入神,此番動靜一出,注意力也被拉了回來。

她有些詫異地往下看著。

“淩大人怎會在這時來了?”

謝棠芝搖搖頭。

她也正有些意外。

淩鶴惡名在外,一眾百姓都當他是瘟神。

此時一見到人,不必禁軍多說什麼,便十分識趣地起身,匆匆跑了。

台上戲班子的人也不敢唱了,愣愣停下,有些不知所措地想從後台離開。

“別停啊。”

然而還未來得及走,便聽男人懶聲說了句。

“繼續唱。”

“唱得好了,有賞。”

戲班子眾人都嚇了一跳,聽言心中沒有多少高興,反而更為恐慌。

就怕唱不好了,這煞神要取了他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