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處處偏頗針對,禾霜何至於像現在這樣?”
處處唯唯諾諾的,被嚇唬得半點不像謝家大小姐,倒像是個寄人籬下的外人。
虧一開始回來時,謝禾霜還在主動替她說話……
如今看來,這根本就都是被她害的!
“她們間的確有些爭執,但先前幾次,都是禾霜找麻煩在先,怪不得棠芝!”謝永寧沉著臉解釋,有些不滿。
“你也不該隻聽信一麵之詞,剛回來便如此欺負棠芝,她也是你親妹妹!”
他越說,越是火大。
本想著提點幾句,謝淳若是明事理的,也該知道自己方才是衝動了。
結果下一刻,非但沒有聽到人懺悔,反而見他眉尖緊蹙起來。
“在來之前,我還稍稍懷疑過禾霜……如今,倒是能確定了。”
謝淳冷笑道,“不該隻聽信一麵之詞的人是你才對吧,大哥!”
“什麼意思?”謝永寧一頓。
“禾霜都險些被她害得名聲盡毀了,還被威脅著,把從前一切罪名都認了!”
“她好歹是謝家大小姐,何至於為了一個區區侯府嫡子,出賣自己的身子不說,還險些害得自己名聲盡毀?”
謝淳眉眼蘊含著怒火,篤定道,“分明就是被人陷害!”
“那是……”謝永寧蹙眉,正要解釋。
話才到嘴邊,便被堵了回去。
“行了,不必再說了!就如禾霜所言,你現在一門心思向著謝棠芝,說出的話,自然也是在替她辯解的。”
謝淳一擺手,說完,又冷冷補充。
“總之,如今我回來了,總不會再讓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再欺負到她頭上。”
“即便是我親妹妹也不行!”
當日謝禾霜被接回來,他又正好在那時接到聖旨,要去邊境解決麻煩……
所以,隻來得及匆匆與謝禾霜見了兩麵,都未來得及好好與她相處一陣,補償她。
一想到初見時,她那病弱不堪,又唯唯諾諾的模樣,謝淳便不住地心疼。
本想著,家中有那麼多親人照應著,總該能把她養得好些。
不曾想……
到如今,非但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還不如一開始了!
謝淳越想便越是惱火。
謝永寧蹙眉,與他四目相對,兩人誰也勸不服誰。
最終不歡而散。
……
翌日。
謝永寧主動找了上門,道是有關於那婦人的消息要說。
謝棠芝心裏隱約有些緊張,見了人直接問,“可是人找到了?”
“……還沒有。”
下一刻,便見他搖了搖頭。
謝棠芝眸中帶著的幾分期待,瞬間散去。
謝永寧一時有些自責,又覺得分外可惜。
若他的能力更大些,此時已經把人重新抓回來了,是不是能讓妹妹高興些?
隻可惜,他做不到這一點。
帶來的,也是壞消息。
“我手下之人把那一帶附近都找遍了,始終未曾看見嫌犯的影子……”
“所以我們懷疑,她很有可能已經出城去了。”
“那找起來,豈非更難?”謝棠芝蹙眉,心情一點點往下沉。
那可是揭發謝禾霜的重要證據。
若就這麼沒了,未免太過可惜。
“……是。”
謝永寧點頭,越往下說,口氣便越是艱澀。
“如今大理寺有另一樁更為重要的命案正在調查,能夠抽調的人手也不多,所以……”
後麵的話,謝永寧有些難以啟齒。
即便他不說,謝棠芝也能明白。
正因如此,找到人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我知道了。”
謝棠芝隻當他是過來知會的,點了點頭,“之後我自己想辦法便是。”
“此事也並非完全沒有希望。”
下一刻,卻見謝永寧搖了搖頭,又道:“今日來是想與你說,初步判斷,那嫌犯外逃的方向,極有可能是吳將軍的管轄之地。”
“吳將軍手下掌管著不少兵馬,若是能請動吳將軍幫忙,說不定……找到人的幾率會更大些。”
吳將軍?
謝棠芝微頓。
不等她說話,謝永寧又看了過來。
“你前些日子,不是才與吳家小姐見過麼?”
話都說的如此明了了,謝棠芝哪裏還能不明白。
隻是……
她與那吳小姐實在稱不上有多熟悉。
想要求人幫忙,怕還是有些難度,也不知能不能成。
一直到把謝永寧送走了,謝棠芝還在猶豫著,要如何去開這個口。
但不管怎樣,那婦人對她來說的確很重要。
成與不成,至少要先試試吧。
想著,謝棠芝下定了決心,轉身喚來身邊的綠禾。
“去幫我向將軍府遞一封拜貼……”
正吩咐著,外頭有個小丫鬟匆匆走來,手裏還拿著什麼東西。
她快步走到謝棠芝麵前,“二小姐,這是方才吳將軍府送來的。”
“將軍府?”謝棠芝微愣,稍稍瞪大眼眸。
她正想著要找什麼借口與人見麵……
如今,心中還未曾想好,對方都是自己找上門了?
她把帖子拿過來,仔細看了看。
那上麵,還真是吳小姐的字。
道是想明日邀她一起出城遊玩。
“這豈不是正好了?”綠禾有些詫異,驚喜道。
謝棠芝頷首。
的確是……
簡直是瞌睡了,剛好有人送來枕頭。
巧得不能再巧了。
“稍人去給她回個信,說我明日一定準時到。”謝棠芝抬首道。
小丫鬟忙應聲去了。
留謝棠芝盯著手裏的帖子,若有所思。
是當真有那麼巧呢……
還是背後有人在幫忙?
心裏第一時間閃過某個熟悉的人影。
謝棠芝微抿了抿唇,又有些不確定。
……罷了。
總歸目的能夠達成,便是好事。
至於到底是不是,之後再找機會問問便知。
謝棠芝並不知道吳小姐的邀約之處,是什麼地方。
直到第二日親身到了,才發現那是個賽馬場。
方圓數十裏都被鏟平,圍成了寬廣的場地。
謝棠芝來到時,吳小姐著一身利索的勁裝,已然等候多時了。
看到她來,吳小姐主動迎上來。
“久等了。”
謝棠芝下了馬車,不好意思道。
“我也是才來。”吳小姐搖搖頭。
看她那一身裝束,才又想起什麼,一拍腦袋。
“昨日忘記告訴你,今日是來賽馬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