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給你的。”
謝棠芝冷淡地看他一眼。
她隨手把東西放到一旁,才又問,“你有事嗎?”
謝永寧愣了愣,仔細一看,那布料上繡著一隻騰雲的仙鶴。
顯而易見,是給誰的。
“棠芝,你還在生氣嗎?”謝永寧張了張口,嗓音微啞。
他還以為,謝棠芝願意回來,便是不再計較的意思了……
“險些死在了深穀裏,難不成,你能當作無事發生麼?”謝棠芝嗤笑著反問。
謝永寧神色微變,有些啞然。
“往日的事都是意外,你又何必一直記掛著?還有這兩日祖母的事,我也聽說了……”
謝棠芝輕嗬一聲,打斷了他。
她就說呢,謝永寧怎會親自上門?
原也是帶著麻煩來的。
“所以,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並非這個意思……”謝永寧噎了噎,語氣都弱下來幾分。
“哥哥隻是希望你們二人,能好好相處。”
“禾霜她並無什麼壞心思,或許是剛回來,有些地方的確做的讓你不高興了,你也該體諒體諒。”
畢竟她從前養在偏遠之地養病,吃了許多苦。
謝永寧一直是這樣想的。
“並無壞心思?”謝棠芝冷笑。
“你了解她麼?你知不當著你的麵時,是什麼樣麼?”
“你又如何知曉,我從前沒嚐試過與她好好相處?結果到頭來……接連被誤解,還險些丟掉了命!”
她越說,語氣越冷。
看眼前的人,就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
神色淡漠的讓謝永寧莫名恐慌。
“棠芝……”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小丫頭陌生得很,上前想去拉她。
卻被謝棠芝十足戒備地躲開。
她忽而想到什麼,嘲諷地笑起來,“你不是說她沒壞心思麼?正好,我便讓你看看,她謝禾霜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謝永寧一時茫然。
“明日傍晚,她約了我去遊湖,你也可以一道來——”
“看看她到底安沒安好心。”
她原本還想,先置之不理,讓人焦灼一陣……
如今,倒是答應也無妨。
……
翌日。
謝棠芝應了邀約,來到約定的地方。
京都城繁華,在這一片湖中,能看到特別的夜景,所以夜裏才是熱鬧的時候。
大大小小的船會停泊過來,或是哪家達官貴人在賞景,又或是做生意的,同是一道特別的風景線。
此時時辰尚早,湖中隻有星星點點幾輛小船。
那裏唯有一個小廝在岸邊等著,看她來了,快步上前來,恭敬地拱手道,“棠芝小姐,大小姐正在船舫中等您,小的帶您過去吧。”
謝棠芝頷首,帶著綠禾一道上前。
等她踏上小船,綠禾卻被攔了下來。
小廝客氣地解釋,“這小船不穩,一下載兩個人恐怕不安全。”
“還是二小姐您先過去了,一會兒小的再回來一趟,接綠禾姑娘吧。”
謝棠芝眯了眯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人看了片刻。
在後者緊張不已時,才鬆了口,“好。”
小廝長長鬆了口氣。
站在小船中,來到湖中央。
靠近另一船隻後,小廝停下來,回首提醒,“到了。”
謝棠芝緩緩走近。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了,這船上建築的門緊閉著,讓人根本看不清裏麵有什麼。
“棠芝小姐,您快過去吧。”
小廝見她不動,輕聲催促。
謝棠芝抬步跨了過去。
走近中央船艙,扣響了門。
很快,門被打開,露出了宋承安帶著笑意的臉,“棠芝,你來了!”
“快先進來吧。”
雖然早知事有蹊蹺,但看到眼前人時,謝棠芝還是微詫異了下。
她皺著眉,戒備地退後一步,“怎麼會是你?”
“是我讓禾霜請你過來的,想著好好同你談談先前的事……”
“快先進來吧。”
宋承安解釋了兩句,殷切地招呼她。
仿佛早就忘了前兩日,謝棠芝冷言說過的那些話了。
“約我來的人是她,既然她不在,我就回去了。”
謝棠芝自認與他之間沒什麼好說。
再加上,此時整隻船上,似乎都是宋承安的人。
她莫名覺得有些危險。
“等等——”
眼看她二話不說就走,宋承安有些急了,趕忙去拽她的手腕。
“棠芝,你就當真要對我如此無情,連聽我說幾句話也不願意嗎?”
“你放開!”謝棠芝手腕被抓的生疼,眉頭緊皺,劇烈掙紮起來。
可她的力氣總歸敵不過一個大男人。
宋承安直接把她扯入了船艙裏,又重重將門關上。
船艙中燈火很亮,照得宋承安臉上似乎出現了些許狂熱。
他拉著謝棠芝走到桌邊,不容置喙地傾身想將她壓住。
“棠芝,我也不想這樣對你……本來此事,要留到我們大婚之日的。”
“可你非要如此任性,我也是為了讓你能理智些,反正此生你隻能與我成婚……”
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解謝棠芝的衣裳。
甚至連再假裝一下都不願意。
那令人惡心的嘴臉暴露無疑。
謝棠芝掙脫不成,伸手在背後摸索著,拔出發間尖銳的簪子,直接狠狠紮在了他手臂上。
“啊——”
慘叫聲響起,宋承安一下失去了大半力氣,捂著受傷的地方,臉色扭曲的後退兩步。
謝棠芝這一下紮的極狠,簪子幾乎沒入了半根,有鮮血不斷從裏麵湧出。
謝棠芝重重喘了口氣,此時隻覺得快意。
她轉身想跑出去,才到門口,就聽宋承安冷聲吩咐,“抓住她!”
很快外麵有幾個侍衛湧進來,把謝棠芝攔在屋內,死死壓製住。
宋承安好不容易緩和了傷處的痛,頂著蒼白的臉走上來,用力捏著她的下巴,迫使人抬起頭。
“我是當真想好好對你的……你怎麼就如此冥頑不靈呢?”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冷笑著,直接吩咐那侍衛,“把她的衣服脫了!”
這分明是明晃晃的羞辱!連勾欄之地的女子都不如!
謝棠芝臉色蒼白了幾分。
她咬著牙,閉上眼睛,幾乎不抱希望地大喊,“謝永寧!你還不出來,是想眼睜睜看著我被人欺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