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筱仔細權衡一二,“祝冬跟如嫣之所以能夠回來,就是因為伊瓦族已經發現自己的後人出了問題,所以才離開的。”
“主子,算算時間,現在都過去了那麼久,難保他們沒發現這裏的存在。”祝冬提醒道。
“那我再將人給殺了,就等同於少了一張保命牌,得不償失。”想通這點,石英的小命又一次保了下來。
再進一步想想,發現就發現吧,許夢筱還怕了這些人嗎?
“我們本來就是為了鏟除他們這些殘餘勢力而布局的,他們不過來,我還懶得殺過去呢,就是要等著他們上門,自投羅網!”幾個心腹成員摩拳擦掌。
“所以我們之間的大戰必然有那麼一遭,跑不掉了,你們做好夜間的準備,以防他們在夜裏突然進行偷襲,白天大家都在,不會輕易被他們得逞!”許夢筱眉目舒展,再次吩咐。
“是!”得知她進一步的計劃之後,大家心裏也都有了數,晚上,守夜巡邏得就更認真了。
可是接下來的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伊瓦族的人都還沒過來,叫許夢筱都有些蹙眉起來。
“我懷疑那個石英是不是對我們還隱瞞了起來,走,再去問問。”
幾人再次前往他們臨時打造出來的那間地牢,此時,也就關了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石英。
“把他抓出來,嚴刑拷打,我就不信他還能隱瞞什麼!”
“啊……我都說了,啊,疼啊!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放了我吧,我不會再跟你們作對了……再也不敢了,我們會永遠離開這裏,不會跟二皇子狼狽為奸的……”
“如果你們願意,我們甚至可以幫你們對付他……們……啊,饒了我吧,嗚嗚!”
每拷打一下,石英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眼中深藏著濃濃的恐懼,哪還有前幾天對許夢筱的大膽和覬覦。
他原以為這女人是跟那個慕元錚在一起的,後來發現不是後,他還心存過僥幸,覺得她不敢在男人不在的時候,自作主張。
可他錯了,錯得離譜,現在石英卻巴不得慕元錚能夠回來,救救他吧,把他從這個魔女手中救出來吧,求求了,嗚嗚!
倘若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會阻攔族人跟二皇子合作,對方簡直害慘了他們,石英那叫一個恨啊!
他不敢恨許夢筱,因為這女人太可怕了,隻能遷怒到二皇子那一派的勢力上。
“還說不說,嗯?”許夢筱親自拿著塗滿金皮樹毛刺的鞭子進行拷打。
這種金皮樹她讓人在神醫穀外圍也種了一圈,可比各種荊棘林可怕多了。
就像是一種隱形的毛刺,讓人肉眼觀察不到,也渾然不覺其中的危險。
可一旦觸碰到葉片上那毛茸茸的存在,就跟紮進去無數根玻璃纖維,無法挑出來,還帶有二氧化矽的毒素,滲透到身體內,更加無法被人體分解。
其產生的痛楚,就會反反複複,持續不斷,能夠將人折磨得痛不欲生!
此時的石英便是如此,隻覺得渾身又痛又癢,怎麼也緩解不了,比他受到的任何刑罰都要令人痛苦。
“我,我真的都已經說完了,隻,隻有一件,救救我,我不能說的,那個隱秘,一旦說了,我就會立馬暴斃!”
“哦?還有這種見鬼的事情?”許夢筱卻不怎麼相信,她就說這個油滑的外族人藏了自己的小心思吧。
“這是我們伊瓦族的……詛咒,就跟我們伊瓦族得到了鳥類的力量,就要奉獻子嗣血脈一樣,這是一種詛咒,不能說的……不能說的!”
他驚恐得搖頭晃腦,快被逼瘋的模樣,看起來不似作假。
一幫手下看了看許夢筱,明明他們並非那個受罰的人,可夫人的氣息太讓人驚懼了,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許夢筱思索了片刻,便丟下一瓶藥給他們,“不要讓這人死了,繼續留著,還有用。”
好在這個石英也是個軟骨頭,雖然受盡了酷刑,卻舍不得死,要不然早一頭撞死,也不會經曆這些,那她很多事就會陷入被動。
現在就差知道這伊瓦族的最後一張秘密底牌是什麼了。
而很快,許夢筱就知道了——
沒兩天,天空飄來一朵烏雲,忽地開始狂風大作,吹得樹枝不受控製地瘋狂搖擺。
而就在這時,一大群密密麻麻的烏鴉開始嘶鳴著飛到他們頭頂,並朝底下丟著各種鳥蛋和石子。
“啊,那是什麼?壓得天都快要黑下來了。”
“是鳥,不對,是烏鴉,好多烏鴉啊!”
“嘶,那些烏鴉,竟比烏雲都要黑了,好多啊,小心!”
烏鴉並不攻擊人,但它們從高空丟下來的那些石子砸在頭上,卻也不輕,直將人砸得一頭包。
其中還混雜著各種大大小小的鳥蛋,看起來是那樣的怪異又讓人毛骨悚然。
啪嘰,掉在地上,便碎裂成蛋黃和蛋清,有的落在人身上,人也隻是趕緊拂去蛋殼,匆忙跑了。
“快躲起來,不要站在戶外了。”
“快彙報給夫人,這肯定是伊瓦族的鬼把戲,這些烏鴉根本趕不走啊!”
許夢筱此時已經在樹屋看到了這令人驚歎的一幕,伊瓦族竟然能號召駕馭那麼多烏鴉為其所用。
“烏鴉向來都是鳥類中的智慧王者,銜石子不算奇怪,但它們從哪兒弄來的這些鳥蛋?”
“鳥蛋,鳥蛋……有什麼鳥是比較護犢情深嗎,動了這些鳥蛋,就會跑來攻擊人類?”
許夢筱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確實有這樣的鳥類存在,騷擾曾經攻擊過它們的人類,也讓人類不堪其擾,但還不值得作為一個手段,讓伊瓦族來進行攻擊吧?
而很快,如嫣就給出了答案——
“主子,外麵,外麵好多人來了,帶著兵器,正在從四周想方設法突進。”
許夢筱挑了下眉,“怕什麼,我們不是準備了很久嗎,就專門等著他們呢!”
“可那些烏鴉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在給他們打頭陣?”如嫣滿心不解,看著那烏雲密布般的場景,隻覺得一絲不吉利。
“興許這樣,我們的人就出不去,隻能躲在屋子裏,然後被他們強闖進來。可惜他們算錯了,我們並非靠著人力在阻攔他們,他們有他們的手段,我們也有我們的手段,就看誰更邪門了!”
“可我怎麼覺得他們這一招有些小孩子家家的幼稚,這真的是他們的神秘底牌嗎?”
許夢筱剛要說什麼,便眉目一沉,“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聲音?”如嫣就跟一個拉滿的弓弦,霎時緊張地屏息傾聽。
“好像有……是鳥,又有好多鳥來了!”
許夢筱看著天空,眸子現出一絲凝重,“這次,你們又要派什麼鳥類來對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