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許夢筱也找到了在河邊洗衣服的許靈燕。
“靈燕啊,幸虧你沒選那李秀才,雖然鄭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李秀才那種更惡心。”
“可不說呢,咱靈燕潔身自好,沒像那吳翠翠,要不然一輩子都得搭在裏麵了。”
原本這些婦人因為那天鄭老太說什麼許靈燕跟鄭家所有男人都睡過的話而有所懷疑,要是沒點影子,鄭老太會說出這種揭露家醜的話?
可經曆今天的事後,她們是半點不信,一個字都不信!
李秀才長得那麼俊又是個讀書人,靈燕都能克守自己,鄭家那些個大老粗,哪裏值得靈燕失禮了!
“靈燕,你真是個好姑娘,以後一定會更好的!”
許夢筱會心一笑,看著她大姐茫然又受寵若驚的模樣,“大姐,我餓了,去你家燒飯給我吃吧。”
“好,你想吃啥?”許靈燕廚藝同樣不錯,尤其看到妹妹廚藝那麼好還喜歡吃自己做的東西,那成就感更是爆棚了。
其他人見她們姐妹倆結伴離去,忽然恍然——
“你們有沒有覺得筱丫頭變漂亮了?”
“你才發現啊,打老遠就瞧見那麼個妙人,看來這陸家風水旺她!”
“呸,分明是許家那些人不做人,汪氏才剛回去那會,就又叫她下地幹活,以前怎麼沒覺得,許家那麼多男人都是死的嗎,農活都讓女人孩子幹!”
“嘿,你們聽說了嗎,許老二已經快半年沒回來了,這是在外麵安了家吧?”
許夢筱自然不知道這些七大姑八大姨又在八卦什麼,她在大姐這裏飽餐了一頓,就又晃到了許家。
這會兒許家青磚瓦房的大門緊閉,即便隔著門,也能察覺到裏麵的氣息有多緊繃。
許夢筱勾了勾唇角,剛來到後麵茅草屋,汪氏便抓著她,“許家發生事了!”
“什麼事,娘?”她露出一副好奇的樣子,配合著她。
“好像是許如意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我聽到張氏在說什麼,許家人就徹底亂了。”
許夢筱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她讓張氏鬧起來的呢,要不許如意失身的秘密恐怕就要隱瞞下去了。
現在人多嘴雜,許家一些人還會像以往那樣愛重她嗎?
就讓許如意煎熬痛苦一段時間吧!
這事讓汪氏跟許子寒都很開心,雖然回來的這段日子,許家並沒有動手打他們,但各種套話威逼利誘也是煩得很。
所幸汪氏畏畏縮縮的人設總是能起到作用。
子寒他們更拿捏不住了,子寒聰明得很,現在已經開始反套路他們了。
“許金寶那蠢貨,自從上次零食被拿走,就開始不斷在許老頭和許老大他們那裏偷東西。”
當然,這裏麵也有他的手筆,許家人越亂,他們看戲就越開心,還能趁機去前麵做個飯,偶爾還用菜園子裏摘的菜自己開小灶。
“許金寶的零嘴我不管,我弟弟的零嘴可不能少。”許夢筱拿了一些過來。
“二姐我有了,昨個大姐給我們送了大半盒月餅過來,可好吃了!”許子寒喜滋滋地道。
“那快點吃吧,這種放不了多久,不要舍不得吃,咱現在別的不說,吃的肯定不缺,甚至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她想到李記水車,就不說各種尺寸了,按照平均二兩一個水車,每天一個水車做下來,她就能有四百文的進賬。
光是這四百文,就是普通農戶人家很多倍了,用作日常花銷完全綽綽有餘。
從他們這裏離開後,許夢筱就晃到了李德叔家。
“哎呦筱筱來啦?正好我們家在吃晌午飯,快坐下來一起吃吧!”李家的女人笑得見眉不見眼,對她很是熱情。
許夢筱沒有推辭,雖然她已經吃過了,但她見李家的飯菜很是豐盛,做法也是沒見過的,就想嚐一下。
不過這滿桌的飯菜裏,有一半都是肉菜,也是村子裏極為少見的了。
“許姑娘,您吃!”李家人把好菜一個勁地往她跟前推。
“不用了,你們吃吧,隨意點,我是來跟你們說一件事的。”就在昨天,李大娘特地跑來姚虞村,告訴了她這件事。
眾人立馬放下碗筷,神色端正起來。
“不知道是章老板賣水車引起了別人注意,還是範裏正的水車也吸引了其他人,聽說另一個外地商人也看中了他們家的水車,並準備往大興各個地方引入了,這必然會對咱們李記造成影響。”
“最重要的……”許夢筱冷笑,“他們卑鄙地打上了‘第一家水車’的主意,範裏正仗著外麵的人不清楚,還讓這外地商人說這水車是他範裏正製造出來的!”
“什麼?”
“豈有此理!”
“咋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許姑娘,這可咋辦?”李平問道。
“鞭長莫及,我們隻能把這件事盡快通知章老板,相信他能解決。”而許夢筱也從李大娘那裏打聽到這個章老板很不簡單,生意做得全大興都是,運三兩水車都是灑灑水的事,他的布匹生意做得很大。
更別小看雜貨的力量,很多東西,比如白糖都隻有章林江那裏才有,相當於壟斷了。
“好,我這就去!”李英已經迫不及待地去鎮上碼頭找章老板熟識的人帶消息了。
“別急,先好好吃飯,範裏正的水車哪裏比得上我們的。”許夢筱饒有深意地一笑。
李大娘還告訴她,範裏正逼得鄭家沒法做這個水車生意,做出來的隻能低價賤賣給他們,她尋思,鄭家那麼愛財,沒準也會做出六叔公用劣質木材的事情。
說到六叔公,等許夢筱回到陸家,就聽裏正叔歎了口氣,“聽說陸石好像得了不治之症,蔡郎中還讓他盡快去鎮上看看。”
許夢筱動作一頓,“什麼時候?”
“就這兩天吧。”
“正好我也采了一朵這個,可以拿去鎮上賣。”許夢筱將自己的那朵靈芝拿出來。
“靈芝,又是靈芝,你是掉進靈芝窩裏了嗎!”陸海不可思議。
陸河也眉頭微動。
許夢筱明明覺得自己已經很克製很低調了,“到現在不才兩朵嗎?”
“要是被村裏那位老藥農知道,沒準得氣死,他年輕的時候天天幻想采到靈芝人參,結果一輩子挖到的都是普通藥材。”陸裏正對許夢筱的福運好像又有進一步認識了。
敢情好藥這麼難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