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貴神速,說完這些話以後泉寶立馬就轉頭跑了出去,身後跟著一大批濟民齋的學徒,他們雖然害怕,可卻不想讓自己的病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剛跑到先前那個學徒示意的地方,卻沒有看到人,泉寶扭過頭問道:“學徒哥哥,你是不是記錯地方了,這裏沒有……”話還沒說完,不遠處就傳來了馬車行駛的動靜,好像是有馬車一點點朝這邊靠近了。
泉寶微微踮起腳尖看了看,隻發現五六輛馬車浩浩蕩蕩的朝這邊駛了過來,馬車後麵還跟著二十多個身穿甲胄的侍衛。
馬車停在泉寶和濟民齋眾人的麵前,一個男人主動鑽了出來,旋即跑到後麵一輛馬車麵前點頭哈腰,諂媚的恭迎裏頭的人出來。
“鶴大人,到了,那些該死的賤民已經全部關押妥當,就等著大人您一聲令下了。”
說完男人跪在地上,把自己當成人凳,讓從馬車裏麵鑽出來的男人緩緩踩著後背下來,但他站在男人的背膀上皺著眉頭,並沒有多一步的行動,而是跺了跺腳,踩得腳下男人咬牙切齒。
“喬三,你就是這樣招待我這個欽差大人的?這地那麼髒,指不定有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本官踩在地上豈不是會傳染了瘟疫病菌?”
鶴大人眯著眼睛,一副挑三揀四的樣子,“本官乃是京城來的貴人,豈容縣城這低賤的泥土汙染,速速去找一副步輦過來,本官的靴子可是剛做的!”
喬三心知是自己準備得不妥當,連忙哈著笑說:“那鶴大人先到馬車上坐坐,小人這就去準備步輦,您稍等,稍等!”
後麵兩個被綁起來的衙門官差見喬三這個奴顏媚色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掙紮了一陣喝道:“喬三,你這個軟骨頭,枉費我們這麼看重你,把你當成兄弟,結果你居然為了討好欽差,甘願做人家的狗?”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喬三等鶴大人上了馬車之後,立刻走到官差麵前給他們兩巴掌,然後衝著馬車抱拳行禮,畢恭畢敬,
“鶴大人乃是京城來的欽差,負責這次瘟疫的所有識相,我對他恭敬一些又怎麼了,落在你們眼裏居然說我是狗?我是衙門的差役,為欽差大人辦事那是理所應該的,倒是你們一個個的,拉幫結派不識大局,分明是想造反!若非鶴大人和善給你們將功改過的機會,我早把你們丟進大牢裏麵,和那些罪犯一塊關起來了!”
真是一群蠢貨,範縣令都已經倒台被丟進大牢裏麵了,就連七王爺都稱病不出,避而不見,可以說是怕了鶴大人這位欽差。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喬三是要做俊傑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在這種節骨眼上犯糊塗呢,不可能的!要知道他都給錢鶴大人身邊的小哥查問清楚了,這鶴大人來路不凡,乃是京城鶴家的庶子,自己本身都是當朝六品官!
若單單是鶴大人的話,那自然是不用放在眼裏,放在心上的,但當朝首輔鶴鬆年,就是眼前這位欽差大人鶴家佑堂親叔伯啊!
鶴家佑來縣城處理瘟疫事項,等到時候回京複命了,他喬三也能有一份功勞,到那時候飛黃騰達指日可待,沒準能去進城當差役呢!
想到這裏,喬三對鶴家佑的態度愈發恭敬起來。
可就是這個時候,一道奶呼呼的聲音不屑傳來:“真是不知羞和恥,行為同禽獸,狗官臉皮厚,火藥穿不透!一個草菅人命的狗官也敢自稱欽差,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