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仍舊沒有說話，隻望著小零。
可是“你”了半天，小零還是沒有說出那句——
你是同性戀？！
終於，冰放棄了，最後望一眼小零不可置信的神情，站起身，一副失落受傷的模樣，“算了算了，我開玩笑啦，雪我還是不跟你搶好了！”他擺擺手，旋即將背影留給小零，“我還有些事情要做，先走了。放心，吃過晚飯，我會送你回去的。”
然後，“咿呀——”一聲，他便消失在了門外。
這邊，小零久久不能淡定。
她沒想到，這樣的玩笑也有人隨便開？！
搖了搖頭，她不自覺哭笑不得。隻是一邊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一邊沉思。
雪那麼優秀，她曾經不止一次想過，將來如果他們在一起了，必定會有不少人跟她爭搶雪。如今，果然有人來搶了。可是，為什麼是個男人？！
想著，小零愈發覺得好笑。
外麵，天已經漸漸黑了，很快便黑透了。畢竟是深秋，天黑得早了，不像是夏天，七八點鍾了，還是白晝明亮的天色。不一會兒，小零的心情平複了下來。
驀地，望一眼窗外，她咽下口中的飯菜，心底竟生出幾分孤獨來。
已經完全天黑了啊。
寢室內微弱的燈火搖曳不定，在她絕美的麵容上投下斑駁的陰影。下午冰便將燈點好了，就怕晚上忘了或者有事耽擱了沒法點燈，室內太黑，這個女子孤身一人會害怕。
就在這時，小零神色一凝，緩緩放下了筷子。
離開神界，與月神周遊在人界的那半年來，她是簡單修煉過的。雖然還很膚淺，可是，她已經能在方圓幾米內，用潛在的力量感受到，同伴或者敵人的氣息。同時，也學會了兩個法術——
易容術，還有瞬移術。
當然此時此刻，這兩個法術用不上。
就在小零放下筷子的一瞬間，對麵，忽然憑空出現一張身影。是一張淡和的飄逸脫俗的身影，一頭漆黑的長發，一襲白色的紗裙，那正是小零的模樣。
然後，來人在小零的注視下，驀地又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孤傲、黑暗，如夜色繚繞。
來人正是夜。
望著這一切，小零卻很是淡然，絲毫的錯愕與震驚都沒有。她早就猜到了，這一切都是夜做的。是她易容成她的模樣，然後殺了人，又明目張膽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陷害了她，讓她成為眾人心中的殺人魔。
她也猜到了，她不會就此罷休的，一定會來找她。
這不，果然來了。
也許，她們早就該這樣麵對麵，對峙一番，或者角逐一番了。
當然這並不是小零想要的，隻是她知道，這是無法逃避的事情，所以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夜可是雪曾經的戀人，而且，如今仍舊愛著他。既然如此，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與雪在一起了，坐視不理。
夜是個孤傲直接的人，見小零絲毫的驚訝都沒有，了然一笑。
淡淡走來，她站到桌邊，居高臨下盯著小零，身影遮擋住火光，在小零的麵上投下一層不規則的暗影。
“看來你猜到了今天這件事是我做的，也做好了準備在此刻麵對我。”
小零也笑笑，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幽倔強，“上次易容成月的模樣，然後將我綁架到青樓，也是你做的吧？”既然夜很直接，她便也沒必要拐彎抹角。
隻可惜，那時她被巫索帶走了，沒法親自質問她。後來與月回去的時候，還正巧看到她與雪緊緊相擁，甚至親吻的那一幕。她還為此跑掉了，委實傷心了一會兒。
不過後來雪都跟她解釋清楚了，都是誤會。
對麵，夜再次笑了，旋即竟坐了下來。
看來她與她之間的恩怨，要好好算上一陣子了。
坐下後，她望著對麵淡和如黎明的女子，聳了聳肩，隻是仍舊神秘笑著，沒有說話。
這樣的神情，卻已經告訴了小零答案。小零沒有驚訝，然而淡然的表麵下，一顆心，驀地一寒。她還記得，以前的夜，不是這樣的。雖然她們接觸不多，但是她可以用心感受到，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
在她成神後不久，她還救過她一次。
這些，她都記得。
那時她被魔王抓去，在魔王的寢殿中，是她救了她。
那個時候，她是由衷地感謝她。
“夜，你知道嗎，其實我很感謝你。”想到這，小零將這些話說了出來，目光不閃不躲，直直盯著眼前孤傲的女子。女子一怔，旋即滿是不屑地笑了，“感謝我曾經救過你？”這些往事，她也都記得。
點點頭，小零的神色不再那麼淩厲。
然而夜卻笑得更加不屑。
嗬，感謝？
“新夜神，這裏沒有別人，你何必繼續裝呢？”不屑笑著，夜卻冷冷地甚是淩厲地說出這樣一句話。她甚至都不屑於，叫她的名字或者代號，直接稱呼“新夜神”。
聞言，小零卻淡然依舊，隻是笑容變得有些無奈有些苦澀。
何必？
該說這個字眼的，究竟應該是誰？
應該是她對她說啊——
何必呢，何必這樣仇視我呢？
是啊，她曾經很感謝夜。可是後來，夜觸犯了她的底線。她是個看似柔軟，內心卻無比倔強的女子，如果有人要害她，她不可能沒有反應，甚至還傻傻地繼續感激她。
頂多，就是不計較這件事了，讓一切恩怨從此一筆勾銷。
她救過她，如今，又害過她，她們之間的恩怨算是一筆勾銷了。
不過，望著曾經聖潔善良的女子一步一步變得黑暗、偏激，甚至狠毒，小零的內心還是會泛起波瀾。因為她知道，她的改變，都是因為愛情。
驀地，小零歎息一聲，神色終於徹底沒有了倔強與淩厲。
也許眼前那個女子，她比任何人都要痛。
痛到了極致，便想到了利用改變，武裝自己。痛到了極致，便想到了利用另類的方法，將這些痛苦發泄出去，發泄在那些讓自己痛苦的人身上。比如她，現任夜神。
“夜，其實雪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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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247，剩下的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