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夢魘,崩然破碎。
一黑一白,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相擁著。其中,白色身影周圍漸漸散發出如雪氣息,湮滅了荒地的炙熱,也湮滅了黑色身影的偽裝。
忽然,雪白消散,暗黑的懷中隻剩下一抹雪白消散前遺留下的幾縷霧色氣息。
“呲!——”
就這樣,“夜”揮舞著匕首,竟深深地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她的心髒瞬間被貫穿,就在這時,雪重新出現在原地,冷冷地注視著滿臉驚愕之色的“夜”。因為痛苦與驚愕,她渾身顫栗,啞然瞪著雪,已經沒有力氣發出任何聲音。
驀地,雪狂傲不羈一笑,不屑又冰寒。
“你不是夜。”
說著他沉下目光,欲要轉身離去,然而就在這時,他赫然發現這個偽裝成夜的女子真的跟她很像很像。同樣修長的身材,同樣孤傲卻美得傾國傾城的麵孔。其實她,一點兒也不像那個女子……
而他,剛剛見她從遠處走來時,竟以為她是他的奴兒……
她們的身材一點兒都不像,一個修長一個嬌小。
難道是因為,她們穿著同樣的紗裙,他便分辨不出來了嗎?
另一邊,“夜”並不死心,一聲痛苦的呻吟過後赫然癱坐在了地上。然後幾乎用盡全力,她瞪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男子,呐喊道:“為什麼?!”
為此雪回過神來,垂首盯著她,良久無言。
隻是他知道時間耽誤不得,幾秒鍾後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便絕然離去。
“夜,你已不足以,令我放棄生命。”
這句話,他說給如今活在魔界,身體中流淌著魔血的夜。而不是說給他已逝的愛,說給那個一千年前早已殞命的夜神。
如今,我是神,你是魔。
我們注定分離,注定互相殘殺。
——
這邊,雪走後,隻剩下“夜”孤身一人。
她的生命似乎比“玉狄”和“神之焱”頑強,即使癱坐在地上痛得渾身冒出了冷汗,也都還沒有化為一抔黃土魂飛湮滅。
忽然,她微微抬起手,攥住那把貫穿在自己胸前的匕首,然後咬緊下唇。
“呲!——”
一聲驚心動魄的尖銳聲響,她赫然拔出了匕首!
匕首已然被她的鮮血染紅,串串血珠滴落在黃土上,彙成一幅冶豔悲壯的畫卷。那個時候,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口中一股血腥味彌漫開來,終於令她忍不住淚流滿麵。
這次,她的眼淚湧出眼眶時,便化為了黑色煙霧彌散。
因為身受重傷,她已經沒有力氣隱藏自己的生命氣息,隱藏自己的魔性。所以這次,她的眼淚才沒有像剛剛那樣保持晶瑩剔透。
又不知費了多大力氣,她顫顫巍巍從地上站起來。
身姿桀驁凜冽,仿佛這個神聖強大的世界,徹底背叛了她,令她隻想狠狠報複。
終於,因為元氣消耗過多,她被驅逐開馬憂蓮用來考驗雪神的夢魘。
一瞬間,她回到了真實的荒地。
這裏,沒有了血跡,沒有了那抹如雪的氣息。
有的,隻有滿地的黃沙,還有頭頂熾熱的陽光,仿佛要將她焚燒殆盡。
那個時候,她的神色迷離空洞,仔細看,哀怨得駭然。這次,她被這個世界拋棄得如此徹底,如此絕然。
他,還有這個世界,已經徹底拋棄了她。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因為新夜神?
剛剛那聲急切的呼喚,來自新夜神吧?
新夜神……
想著,夜的神色愈發冰寒。
其實這個女子,是真正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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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的更新,終於稍微早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