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那個時候，小零的眸光像極了黎明的曙光，微涼。然而仔細看，這雙眼眸中此刻卻沒有屬於黎明的希冀，有的，隻是淺淡的憂愁。
邊說，小零一邊坐起身，然而因為下體痛極，她禁不住發出一聲輕吟。
潭女會意，邊從地上站起身，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扁圓形的精致小盒，是一盒膏藥。微微一笑，她遞給小零，旋即用一向隱忍的口吻道：“現在距上路還有一段時間，你且先去沐浴吧，沐浴完抹上它，會好受些。”
聞言，小零一怔，目光不由得落在盒子上，有些迷離。然而很快她便反應過來，接過盒子淡然地點了點頭。不知為何，雖然提及到了敏感話題，但小零並沒有覺得羞怯，亦沒有無地自容的感受。可能是因為從小經曆的事情多，她的性子天生就又倔又悶，從來不會將內心的情感表現出來。
當然，一切在那個男人麵前除外。
他就是個另類惡魔，在他麵前，任何人或物都要顛覆。
就這樣，浴室，小零全身沐浴在一潭方清池中。她還是第一次清醒著在如此地方沐浴，未免覺得新奇，神色終於不再淡然。然而當她一將全身都浸泡在溫水中時，一股倦意便竄上心頭，席卷了她的全身。
累，好累……
身心俱疲……
下體因為浸泡著溫水，終於不再撕裂腫脹得痛，但小零仍覺痛極。仿似如何洗如何浸泡，也洗不清她的身上，他的吻痕，與他歡愛的痕跡仿佛深深地烙在心頭，令她閉上眼睛，便能感受到他灼熱熾烈的喘息聲！
“嘩……”
想著，小零禁不住身軀一顫，水花互相碰撞摩擦，發出如此悅耳的響聲。
久久回蕩著，令小零隻覺恍惚。
一會兒，便要上路去尋找那所謂的神界聖物，馬憂蓮了嗎？
馬憂蓮……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生靈，這到底是一條怎麼樣的道路？
還有，上任夜神竟然複活了，而且，她們還見過麵了。她們不光見過麵，她還救了她，從魔王天漸手中。她怎麼樣了？從今以後便要留在魔界了嗎？
如果她回歸神界了……會怎麼樣？
還有，自己這個替代品應該怎麼辦，受夠了那個男人的肆虐，然而又喪失了對抗他與逃脫的勇氣……可是，她又不甘心就這樣做個奴隸！
更何況是個毫無秘密，毫無內心可言的奴隸！
這個男人分明是會窺探別人的內心！
“小零姐姐，洗好了沒？快到時間咯，我們該上路了！”
忽然，就在小零思緒萬千的時候，浴室門口傳來小丫鬟青兒朝氣蓬勃的聲音。因為思緒忽然被打斷，小零被嚇得一激靈，深呼吸一口應道：“來了。”
另一邊，潭女正在與玉狄用法術為上路做最後的準備。青兒因為毫無造化，潭女便命她來侍奉小零沐浴。
隻是小零因為覺得不自在，並沒有讓她守在水池邊，而是守在了門外。
就這樣，小零趕忙洗了身子出來。擦淨身子，她從地上將藥盒拾起來，輕輕擰開蓋子，旋即一股清清涼涼的味道竄入鼻腔，令她頓覺清爽無比。
此藥有消腫止痛的功效，果然抹上後小零便感覺不再那麼痛了。
旋即她換上一身黑紗裙，簡單將頭發束到背後便走出了浴室。
外麵青兒見她沐浴完畢立刻綻放了一個俏皮的笑顏，如花如玉，很是惹人愛憐。“小零姐姐，你好香！”仍舊朝氣蓬勃的口吻，甜美的嗓音，讓人隻覺這個女孩兒好似隻會笑，好似永遠都會如此蓬勃。
為此，小零不自覺淺淡一笑，
一如黎明般令人心生慰藉，此刻，終於沒有了微涼與哀傷。
“我說過，叫我小零就好。”
一笑，小零道。
口吻淡和，亦有些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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