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殷紅,刺眼奪目。
他手心微張,刺眼的紅流猶如鮮血一般從手心流下,一滴一滴,一股一股流至她的傷口。立刻,傷口再次湧出鮮血,與那紅流彙成一片,染紅了床褥。
這如流如絲的鮮血,印於那白皙纖細的手腕,猶如一幅冶豔悲壯的畫卷。
那個時候,當辣椒水滲進她的傷口中時,劇痛便仿佛一把利刃,“呲!”得刺穿她的手腕。緊接著劇痛朝全身遊走,心髒,胸腔,骨骼,疼徹全身各個角落,疼到她眼前發黑大腦一片空白。
“呃……”
然而,她咬緊牙關,即使要咬碎牙,也忍住了沒有再爆發出任何淒厲的叫聲。
不許叫,也不能叫,絕對不能……
她恨他,恨這個男人,恨到無論如何也無法饒恕他!
所以她絕對不能叫!
沒錯,她要與他對抗到底!
雪靜默盯著她,眸光愈發淩厲,然而此刻配上如此一幅悲壯殘忍的畫麵,他一向邪魅的笑望起來血腥駭然。
嗬,很好,恨我,還要與我對抗到底。
奴兒,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沒有這個能耐!
對於一個剛剛成神的稚嫩如嬰的女子來說,這劇痛便猶如千刀萬剮,小零究竟要如何對抗這個惡魔一般暴戾無情的神。他隻手遮天,呼風喚雨,而她,不過是個奴兒!
終於,紅流淌盡,仿佛一場噩夢已接近尾聲。
然而,一切才剛剛開始。
就在小零緊緊閉上眼睛,快要將牙咬碎的時候,忽然輕微的“咯吱……”一聲,穿透她的耳膜,仿佛又一把利刃,隻是這次,“呲!”得一聲,貫穿了她的頭顱。
“啊!——”
終於,一霎間,小零的忍耐爆發,一聲淒厲的尖叫因為爆發的時候太過劇烈,立刻變得沙啞。同時她猛得睜開眼眸,仿佛受到了巨大驚恐與痛苦一般瞪著前方。眼角迸出血絲,再一次地,她流出那悲愴駭然的血淚。最後,她已叫不出聲,隻能睜著血眸無聲抽泣、囁嚅。
此刻的她,像極了一隻淌血歌泣的鳥兒,悲壯,妖冶,令人想愛憐,亦想摧毀。
他用神的力量,憑空碎裂了她的手腕,辛辣的紅流立刻侵入骨骼,仿佛要將她生生碾碎,令她痛徹心扉,生不如死。
“奴兒,現在還要與我對抗,對、抗、到、底嗎?”
而他,則像是獵鳥人,殘酷地扼住她的喉嚨,將她折磨得遍體鱗傷,隻為讓她屈服毫不抵抗。如此問語,一字一句猶如冰泉般緩緩流淌,陰寒了他邪魅野性的唇角,一如夜空茫茫。
忽然,就在小零痛到眼前發黑的時候,“刺啦——”一聲,瞬間拉回她支離破碎的思緒。
緊接著她的唇便被一股雪香封住,她被他撕碎衣襟,霸道地吻上唇。這明明是個冰寒凜冽的男子,他的吻卻可以如此灼熱熾烈,仿佛身底的欲火愈燒愈旺,令他血脈噴張。
小零的視野早已朦朧不堪,痛楚即將化身為一股黑暗,將她吞噬……
黑暗、解脫,來得如此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