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顛覆了一切。
那個時候小零望不清雪的麵容，眼前他的容顏仿佛一團暗影。自然，她沒有注意到雪慍怒的神色，否則，那股令她痛哭驚叫的劇痛不會來得猝不及防。
一片原始的黑暗中，小零隻感受他的喘息愈發灼熱。
倏地，雪抬起頭，麵孔映現於光亮中。隻是此刻他的神色已恢複了邪魅與狂傲，他仍舊在笑。
然而這抹笑，令小零不寒而栗。
“奴兒，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歡做的就是調教不乖的奴仆？”
邪笑著，雪緩緩說道，口吻從容卻聽得小零愕然。
就在這時，雪扣住小零的右手，十指相扣，他將她的手高高舉起。因為曾受過他的肆虐與淩辱，小零變得異常敏銳，心頭一緊，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然而就在她惶恐時，一根長長的鐵釘，映入她的眼簾！
眼前的男人不知從哪裏弄來一根鐵釘，攥在右手心，緩緩朝她被按在牆上的手掌移去。
“……”
瞬間，小零瞳孔收緊。
“不要！”
她倉皇大叫，懼怕得拚命想抽回手臂，然而他鉗製得死死的，她根本掙紮不得！況且她的力氣本來就不多……
“奴兒乖……”
唇角含笑，雪一邊移動著手臂，一邊道出如此一句玩味的話語。
小零忽然想起來昨天，她被他用鐵釘在額頭刻字時的感受……
痛，那個時候，她能感受到的，隻有無盡的痛苦……
也是如此一句笑語，邪魅狂傲，卻將她的心推向萬劫不複的地獄。
“不要，雪，我求求你了，不要！”
小零又錯了，錯得更加狼狽。
她本以為，隻要自己咬緊牙關，隻要自己緊閉眼睛不去亂想不去感受，她便可以悖逆這個強大的守護神了。她本以為，再次麵對肆虐時，她可以保持最初的倔強，死也不低頭。
然而她錯了。
她太高估自己了！或者說，她太低估那個惡魔一般的神了！
可怕，他還是那麼可怕，怕得她放下自尊與顏麵，不顧一切地求饒！
聞言，雪驀地劍眉一挑，“雪？我有沒有說過，你要叫我主子？”雪卻說出這樣一句話，說時，他停下動作，鐵釘就豎在小零的手心前。小零緊緊咬住下唇，怕得不住搖頭，拚命掙紮。此刻她的麵容已被虛汗浸濕，碎發貼在她的額前與頸項間，美得妖冶又奪魂。
這樣的她，隻想令他狠狠摧毀！
“主子……不要……”
她戰栗不已，嗓音也沙啞著。終於，眼角一熱，小零哭出來。晶瑩的淚珠掛在她濃密的眼睫毛上，在這陳舊昏暗的地方卻發出異樣奪目的光。
小零自然不知道，那時的她，究竟美成了什麼樣子，究竟羸弱嬌柔到了什麼地步。
然而雪全然望在眼裏，為此，他邪魅的笑漸深在唇角。
“我就喜歡調教不乖的奴兒……奴兒，你還是第一個讓我想保護，卻又想摧毀的人兒呢……”
那時，小零隻控製不住地哭，根本沒有聽進雪的話。她隻知道，他的笑太可怕，令她畏懼又絕望。她隻知道，她又要遭受他的肆虐與淩辱了！
絕望、恐懼、倉皇，這些情感，幾乎將她生生吞噬。
終於，雪抬起手，攥住鐵釘狠狠朝牆上那隻纖細的手刺去！
“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