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片純粹的黑暗要將小零包裹住的時候，雪抽身而出。
一下子，小零重新跌回水中，瞬間一股溫熱令她清醒過來。她掙紮著，幾乎竭盡全力才顫顫巍巍地從水中站起。隻是起來時便望到了雪赤裸裸的身軀，渾身一顫她又瘋狂向後退去，一個猝不及防退到池邊，因為水池很矮，她的身子幾乎筆直地朝後栽去。
“啊！”
她不由倉皇大叫，隻是雪手疾眼快，長臂一揮便將她的身子拽回，讓她玲瓏的身軀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前。
右手腕被雪攥住，腰際又被他霸道地環住，但小零還是倔強地別過頭，在他的懷抱中不安分地掙紮，“不要了……”似乎因為剛剛承歡過度，她的喉嚨仍舊發緊，嗓音不自覺沙啞著。
垂下眼瞼，雪仿佛睥睨著小零，從這個角度看他的眸子深邃漆黑。兩潭漆黑，絕妙地配合著他發絲的雪白。一黑一白，明明是突兀強烈的對比，一眼望去卻默契地融為一體。
倏地，雪一笑，笑得邪魅又狂傲。
“奴兒，你又不乖了是不是？又想受罰了是不是？”
這句話，像是一把匕首，“呲！”得刺穿了小零的心。
很痛，真的很痛，痛到她竟然憤怒。
於是她轉過臉來，毫不畏懼地與眼前這個惡魔一般的男子對視，他的目光很銳利，令她眼角刺痛，然而她沒有逃避。眉心蹙起，她的神色望起來終於不再是一味的恐懼與絕望。
不乖？受罰？
她剛剛不是一直在受罰嗎？她剛剛不是很乖，也一直在受罰嗎？！
既然怎麼都逃不過這個厄運，她為什麼還要乖乖的，像個白癡一樣？！
心底，她瘋狂的咆哮著，然而似乎因為眼前的男人確實太可怕，她隻在心中咆哮。倔強地咬住唇，她強忍住了什麼也沒有說，隻是一雙水眸滿滿地盈著悲憤。
盡管如此，雪的笑仍然冷下來，冷得徹骨，眸底倏地閃過一絲慍怒，隻是帶著玩味的氣息。
“很好，看來昨晚和剛剛的懲罰不足以令你死心塌地，乖乖做一個奴兒。”
就在這時，話音剛落，一潭靈水仿佛沸騰一般冒起了氣泡，隻是溫度恒定在人體的正常溫度，並未升高至沸點。為此，小零倔強的神情又變得錯愕。
怎麼回事？她剛剛就覺得不對勁，才會在跌入池中的一瞬間便清醒了。
她第一次跌進來的時候池水並不是溫熱的，雖然不冷，但絕不溫熱。可是此刻，溫度正正好好，很是舒服。
“正好也到時辰了……”
驀地，雪喃喃低語，聲音冰寒徹骨，令小零站在溫水中生生打了個冷顫。那一霎，一股深深的不安與絕望重新襲回心頭，令她盯著雪毫無瑕疵凜冽的俊容，惶恐睜大了眼眸。
“啊！”
然而劇痛來得徹底，毫無預兆，令她淒厲尖叫。
那叫聲，真的是淒厲，喉嚨撕裂一般，尖叫刺耳卻也沙啞。
神色陰厲，雪的唇角掛著冰寒的笑，毫無溫情。眸子深不見底，蕩漾在其中的情感仿佛隻有冰寒，狠戾。他緊緊攥住她的手腕，神態卻是從容至極。
“咯吱……”
一用力，她的腕骨旋即碎裂……